摇滚末世
http://www.sina.com.cn 2001/03/05 16:38 新浪文教
前一阵在广播里听到这样一句话,叫做“二十岁玩电子,三十岁玩摇滚,四十岁玩爵士,当时听了不以为然,近来才发现大有文章。
实际上这样一种说法反映了人随着年龄增长心态的一种动态变化,只是在音乐方面要显得更为突出或者说是更为明显一些。我们所熟知的黑豹,唐朝,窦唯,高旗,几乎没有哪一个能逃出这样一种模式,也许随着工业技术的发展,音乐在质量上会更加精良(事实上也绝非如此),但最初的一种精神一般而言是很难在第二张专辑中找到的。《黑豹》,《唐朝》的优秀是不必再多赝言的,当年的舆论和市场已经证明了一切,也许正是在一文不名而又年少张狂的时候的作品最能激起人们潜藏心底的那份激情,而有了名利,美誉,阅历之后,人就开始一步步地走向老化。如果说《光芒之神》的发表,标志了黑豹在窦唯离开,峦树继任灵魂人物后的新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面孔的话,那么峦树的离开则标志了黑豹彻底的死亡。峦树的音乐自然难以和窦唯相比,但至少体现了重生的新黑豹的另一种硬朗的风格,那便是用半度音来勾勒旋律和用纯自然的歌词展示内心的人文精神,而峦树离开后,秦勇,冯晓波等人的加入实质上是李彤这位黑豹创始人对乐队的苟延残喘。对于现在的黑豹来说,只是名正言顺地拥有当年红极一时的名号而已,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人感到它实在没有经营下去的必要。没有了窦唯的长发和峦树和双眼,黑豹已经无力再吼出当年的最强音。
窦唯离开黑豹促进了他个人思维的激活,首张专辑《黑梦》连同何勇《垃圾场》,张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被当年滚石公司打出了“中国新音乐的春天”这样一个嚣张的旗号,事实上这三张专辑也的确达到了这样一种效应。单从窦唯的作品来看,从《黑梦》到如今的《幻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风格的转变以及决定了这种转变的其思维的转变。为什么《黑豹》,《黑梦》不断地再版而《幻听》却少有人问津,也许这并不是窦唯所关心的,但至少能说明一定的问题。
唐朝的发展轨迹也清楚地展示了一代摇滚王朝的没落,当年张炬的猝死的确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但此后一度沉醉于毒品和臆想中的丁武很难再唱出《梦回唐朝》中的清亮的高音了,而队员几经出入以后,唐朝已经物是人非。如果说很难想象,缺少了丁武的高音,刘义军的solo以及张炬的灵感及噪声guitar后的唐朝是个什么样子,那么我会作出回答,就是《演义》这个样子--已经空洞得连形式都极其苍白了。
高旗是我十分喜欢的人,那是因为我感觉我和他的血液中流着一种神似的敏感,他也承认了第一张专辑《超载》的宿命,但那样一种狂燥和发泄是触及人灵魂深处的震憾,而现在有人评价“蓝天依然魔幻,金属不复再生”,虽然有些过于偏激,但趋势已经十分明显。而且高旗在流行乐坛和电视剧中的露面让我感到很难再与他的思想溶为一体了,这一点让我感到十分惋惜。
其实中国摇滚还可以谈到的人和乐队还很多,比如崔健,指南针,天堂,如果抱一种宽容的态度来看,他们其实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我们不应该求全责备。但每当我感到对当下的Pop-Punk之风毫无感觉而一盘《黑豹》却百听不厌时,我也很难劝服自己。
乐坛如此,文坛亦如此,我并不想多费笔墨,但仅从我十分钟爱的王朔身上也能清晰地看到他也不能免离这样一种变化,从《空中小姐》到《看上去很美》,我们能给给予的也许更多的是同情,他丫的也完成了历史任务,但在这样一种春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只有在回忆中感叹了。
那天和好友谈到类似的问题,好友叹道:唉,要是我们到了三,四十岁还能保持这样一种思维的弹性多好!我也感到的确身为一个庸俗的人同样免不了心理上的褪化,我们都在不断成熟,也在不断丧失。昨天那份感情今天会感到很幼稚,今天口出狂言明天又会觉得是噫语,是否真的无法抗拒这改变呢?也许未来不可预料,但是,我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执拗和不羁,个性使然,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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