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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1/03/06 16:09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狼小京

  二月十一日,阴。

  这种天气,我的心情总是非常非常不好的。然而这种不好当中却还带着一种享受和愉快的感觉,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润丽就无法体会了。她在这种日子里只会哭。

  她老是那么懦弱,动不动就受伤害,哭个西里哗啦。我应该怎么说她呢……太敏感了?

  她的朋友很少,大家都习惯于欺负她而不是帮助她。都是因为她实在太好欺负了,别人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别人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她都会答应,她根本不懂怎么说“不”(润丽太笨了,大人说“你应该舍己为人”,她就真的信了,而且照做。一想到她为别人干的那些蠢事,我真想替她大哭一场)。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依赖我。我恐怕是唯一一个能保护她,而且愿意保护她的人了。

  当然,我绝对不是讨厌润丽啦,我只是说她有点太懦弱了而已。其实这也正是她可爱的地方,只是没有人愿意欣赏。她自己也说过,最喜欢她的人是我,她最喜欢的人也是我。

  每次她在我面前真心地笑出来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润丽怎么办呢?她一个人怎么能活下去呢?谁还能让她做出这样美丽的微笑呢?唉。

  六月十三日,晴。

  今天的气温高得可怕,根本不像六月。这种日子里我总是头脑发热,喜欢惹是生非。不过我想我还是应当克制一下,因为最后会遭殃的是润丽而不是我。

  润丽今天又哭了,被母亲骂的。详细情况我并不太清楚,因为当时我在睡觉。不过听润丽说,母亲不满意她的爱好,要求她把目前所写出来的所有小说统统烧掉。

  我对此当然坚决反对。那些小说可是我跟润丽耗尽心血写出来的,怎么能说烧掉就烧掉呢?我跟润丽说,如果下次那个老太婆再说这种话,我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对于我这句话润丽没有回答,她一边哭一边问我,她是不是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六月十九日,晴。

  中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个时候我正在睡觉,母亲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冲进来把我和润丽所写的所有草稿都翻了出来,不顾润丽的阻挡,一把火全烧了。我醒来的时候润丽正在为这件事情哭。

  我说我要宰了那个老太婆,润丽拼死阻挡,我们僵持了一个晚上。我弄不明白,润丽为什么要保护那个死老太婆呢?

  六月二十日,晴。

  连续几天的大晴天,我已经受不了了。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我跟润丽说:你必须给我让道,让我给母亲一点颜色看看。不然就你自己去劝说母亲,反正我们两个的创作不可以停下来。

  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润丽毫无特长,除了写作之外。如果她连这个都放弃了,我会很担心她将来是否能养活自己。润丽未来的幸福,是我最关心的事情了。

  润丽无法违抗我,只好答应去劝说。

  我告诉她母亲在工具屋整理东西。我很希望润丽能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意愿。如果她能从此坚强起来,我会放心很多。

  她一进门,就不知道该怎么提出她的要求了,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才扯到中心。这次我没有藏起来,而是一直在附近听着。当然润丽不知道。

  润丽说妈妈,我想写小说,你别阻拦我好吗?

  母亲说你快算了吧!你那些小说是什么?!比垃圾还不如!

  可是我会写出一部好小说的,比如说写一写我自己的故事……

  母亲说你那些故事?你还有故事?!

  润丽这个时候又快哭了。她说,也许我的故事很无聊,但是朱昔……朱昔他的故事很精彩啊!妈,你别再说什么了,朱昔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如果他发火了……

  润丽的态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倔强,母亲被彻底激怒了,开始对润丽大吼,说,什么朱昔?!你想拿他来当挡箭牌?!别幼稚了你!你不看看你写的那是些什么东西?!成天到晚离不开恐怖黑暗,谁稀罕看?!你书都念不好还能写小说?!你要生活没生活,要经历没经历,你写个什么?!你说说你写个什么?!

  润丽这下真的哭出来了。我推开了她。

  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母亲面前,我是那么的愤怒。她那些话,哭哭啼啼的润丽,还有这炎热的天气,都让我发疯。

  我说,你这个死老太婆,你给我住口!你再说下去,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母亲愣住了,几秒钟后就开始更加愤怒的谩骂我。而我只是盯着她。

  等她骂累了,我说,我刚才警告过你,但你现在才住口。足见你的舌头不听使唤,我来替你修理一下。

  说完话的同时,我跳起来冲到桌子那里,抓起了一把最长的改锥,照着母亲的脸捅了过去。当然,第一下没经验,捅在她的鼻翼旁边,血立刻流了出来。她吓呆了。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立刻发动了第二击。这次很准,但仍然有点偏差,竟然撞掉了她的一颗牙齿。不过最后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改锥刺到了她的舌头根。下面就是找找螺丝在那里,然后把舌头卸下来。这是个很容易的活,如果这个肥胖的,婊子养的女人不一直这样尖声嘶叫的话。

  我对她说你住口,我再说一遍,你别叫了。也别这样瞪着我,否则……我从来不乱说话。你教给我的,说到要做到。让我看看……嗯,这个不错,老爹的剃刀。

  我一脚踩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摸上了桌子,抓起那把刀。我发现我踩住她的脖子之后她的声音变小了很多,因此我就一直这样踩着,没有松开。她的双手双脚一直在乱踢乱打,真的很烦人。我说你给我停下乱折腾,夏天的时候我最讨厌繁杂的东西,那绝对会令我发狂。不信我现在做给你看看。

  说完这句话我就用剃刀再她左右手腕上用力划了几下,让血流出来。可这样做的效果跟我所想象的却正好相反,她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喉头不住发出咯咯的声音,如同……哎,不好形容,我保证绝对没有第二种声音那么难听了。

  说简单点儿吧。她现在这样奋力挣扎,让我不容易动手。所以我只好采取一点非常手段,从旁边的工具盒里找到了一把锤子,挑了三四把长短适中的改锥,一一把她的双手双脚钉在地板上。这木头地板,这个时候真是好处非凡!(这过程当中她的挣扎和嘶叫我就不详细描写了,你去屠宰场看看就会明白的)

  其实我这个时候一经有点厌倦了,我不太喜欢流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说到要做到”“不可食言而肥”可是母亲交给我的人生准则啊。我可是个正直的,有原则的人。

  这个时候她的呼吸已经变得薄弱了,但我可不能让她死了。因此我赶紧抓起工具盒里面的黑色胶带,封住她的嘴巴,然后松开了她的脖子。

  好啦好啦,她暂时是不会憋死了。那么,我真的要动手罗!啦啦啦……

  大概十分钟之后,我从洗手间出来,母亲已经快死了。呵呵,人类的生命可真是脆弱啊。不过这也没办法。

  我这样跟润丽说了,她却那么愤怒,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润丽她推开了我,先对着地上的尸体大叫一声,然后推开窗户,带着我一起跳了下去。

  当时情况就是这样了。幸好楼下张开了晒衣服的架子,否则真的死定了。那个女人的确是我杀死的没错,强调一下,是我,不是润丽,请别指责她。她一向无法战胜我,当时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后悔?!警官你说什么啊,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呢?那个女人一直对润丽非常不好,她讨厌润丽。而润丽也不喜欢她,她很怕她。那个女人死了,润丽从此会幸福很多。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杀死所有令润丽受伤的人。

  ……不是你说的那样。对我来说,全天下人的性命也不如润丽的性命可贵……她一直是个可怜的孩子,没人保护她,许许多多的劫难都需要她一个人度过。如果我再不为她做些什么,她……就太悲惨了。何况我也讨厌那个女人,她死了我很高兴。唯一不好的就是,这样子害得润丽也跟着一起遭殃了。真是的……我又给她添麻烦了。我想润丽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我怎么办呢?

  朱昔干了一件很凶残的事情。他完全不顾我的劝阻。

  昨天一整天朱昔都没有跟我说话,一直躲在角落里。我想他一定是后悔了。我可真想告诉他,我一点都不恨他,毕竟从小到大,他是最关心我的人。没有了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反正只要朱昔在这里,我就会愉快地活下去。

  所以,我希望他别再自责下去了,因为,客观来看,犯错的是我——户口本上的润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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