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投江
http://www.sina.com.cn 2001/03/15 09:4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左轻侯
洞庭波兮木叶下。湘江之畔,坐着一位渔夫,一只手扶着钓杆,一只手拿着个小酒壶,一小口一小口地正抿得起劲。
岸边走来一人,身穿长袍,腰系宝剑,长发披肩,表情呆滞。
“这位钓鱼的大哥……借光……”
渔夫连眼睛都没有转过去。
“一听就知道你是城里人……这里可没有公共厕所,老兄……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吧……这一阵子旅游观光的也太多了……”
“抱歉……我不是问厕所的……”
“嗯?”钓鱼的转过头来看了看,“你是谁呀?”
“在下三闾大夫屈原……”
“瞧你这身衣服,倒还象个高级干部……可是看头发象是个唱摇滚的……”
“三闾大夫虽然三闾大夫,可是我好歹也是个诗人呀。”
“嗯……那就算你是吧……过来共饮三杯?”
“我可不是想跟你来喝酒的……
“那你想干啥?难道想讨论时事政治不成?”
“Bingo!你对了。”
屈原转过身,面对大江,开始大声吼叫起来。
“啊!这个世界是多么地肮脏啊!把蝉翼看作重中之重,却把千钧当成轻而又轻;黄铜铸成的大钟被毁坏抛弃,瓦块铁锅却被高悬雷鸣;卑鄙的小人占据了高位,正直的好人却默默无名。怎样做才是吉,怎样做才是凶?我是直言不讳而危及自身呢,还是顺从世俗以求得富贵呢?是特立独行保持自己的纯洁呢?还是装疯卖傻去附和那些白痴呢?是做一匹昂首挺胸的千里马呢?还是做一条随波沉浮的小鱼来保全自己呢?是去和黄鹄比肩呢?还是去和那些小鸡小鸟争食呢?啊!整个世界都是肮脏的,只是我是清白的呀!整个世界的人都喝醉了,只有我还清醒啊!……”
“Stop!照俺看,你这样是非搞到跳江不可的。”
“为啥?”
渔夫放下钓竿,也冲着江面大声吼叫起来:
“聪明人不被啥啥理论所拘束,懂得随行就市的道理。整个世界都是肮脏的,你就不会在里面打个滚儿,趁便往别人身上也拨点脏水?大家都喝醉了,你就不会自己灌两碗黄汤,假醉也变成真醉?人生也就是这么一码事嘛,犯得着去计较吗?何苦要胡思乱想,把自己搞成个神经衰弱?”
“你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俺是骑墙派的。”
“嗯,是这样啊……”
“听说楚国就要亡了,你还在这里干啥?不如早点去秦王那里,弄个进身之阶。”
屈原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嚷嚷道:
“我听说,刚洗完澡的人,一定要弹掉帽子上的灰尘,抖掉衣服上的尘土。我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原则,向肮脏的世俗屈服?就算是跳到湘江里喂王八,我也不会跟那群侵略者妥协的!”
屈原说到这里,突然转身往江边相反的方向跑去。渔夫正在想他可能是要拉屎了,谁知没跑多远,一个向后转,又跑了回来,加速……冲刺……起跳……前空翻转体两周半……一头扎进了湘江里。
渔夫有点怔了,试探叫了两声“屈大夫”,没有回答。他放下酒壶,把两只手放到嘴边,放大了嗓门,对着江面喊道:
“我——只是——跟——你——研究——研——究——而已——,干吗——这么——认真——呢?……”
还是没有回答。江面上的波纹慢慢消失了。
渔夫坐了下来,拿起了酒壶。
“哎,这个屈原也太冲动了……说说而已啦,何必要真的跳到江里喂王八呢?你以为这样就一了百了吗?……你就没有想过组织对你这么多年的关心,培养个高级干部不容易啊……自杀嘛,怎么说也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行为……以后准会有人拿这个攻击你的……再说了,秦国灭了楚国又怎么了?秦人也是中国人嘛……人家虽然凶残了一点,可也为推动历史做出了贡献……就算你不想当官,也可以找个地方做隐士嘛……其实,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本来也就说不清。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浑浑噩噩,一笔糊涂帐,这样就蛮好……”
渔夫又抿了口酒,叹了一口气。
“话又说回来,认真的屈原还是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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