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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

http://www.sina.com.cn 2001/03/22 11:0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那夜菊开

  商安是经理的朋友,有时来公司找经理,坐下来喝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小文她们都悄悄用眼角瞥他,真是个秀气的男人。经理姓颜,三十三岁,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隔些日子便叫小文买丝巾香水之类的礼物寄给前妻。

  我在颜手下做事,有一次他对我说你很有潜力,我傻傻的站着。因为看得出来你现在并不用心,我这才反应过来。

  为了证明给他看,自然拼命向前。不久业绩脱颖而出。站在颜办公室门口,他请我坐下来,我走前一步,今晚七点,想请你吃西餐。他摇头。

  牛排,最贵的?

  看着我的窘态他依然摇头。

  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我讪讪的正要转身离开,他开口了,对不起,不想和你有公事以外的接触,这对你没有好处。我不明白。

  颜凝视我,你明白的,不想耽误你。

  空气中有些低低的哀愁,许久,我抬起头。

  还是想请你吃晚饭,感谢你在工作中对我的栽培。

  他微笑着,好,澳州西冷牛排。

  几天后我递上辞呈,颜拒绝收下。

  他说,你手边的客户不能半途而废,这对公司不利。

  我低声说,你希望我留在你身边吗?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站在公司的立场,我挽留你。

  面前的男人陌生而遥远,我坚持离开。

  非走不可吗?

  给自己放个长长的假。

  他默然,其实心照不宣。如果不仓促的离去,我只会无以自拔。

  一个月后,颜打电话来问我在做什么。我说饱食而遨游,他说想见见你。

  犹豫片刻试探的问他有多想,他笑着,不是很多,你略一挣脱我便放弃了。

  他声音里有种诱惑,低低的,仿佛是耳边掠过的轻吻。

  颜来的时候我在晒太阳,抱着小狗给他冲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你们一个习惯,我想起商安。

  颜微微不自在,半响,他问小狗叫什么名字。我笑着,对不起,它叫小颜。

  十二月淡淡的阳光,风低回不已。

  小颜跳出我的怀抱去嗅颜的鞋子,颜温柔的抱起它。我从来没有这样妒忌过小颜,它的黑眼睛骨碌碌的打转,一派天真。

  一点可能的光亮,诱惑未知的发生。

  颜喜欢小颜,来得越来越勤,每次都带一大包零食给小颜,以及我。

  真是只贪吃的狗儿,双手搁在我的腿上嗷嗷待哺,好像我一直虐待它。

  颜说小颜真快乐,我们却容易作茧自缚。

  当然,庸人自扰。你看生活多美好,山山水水,吃吃睡睡。

  颜笑起来,虚度年华是件多么享受的事。余韵,你比我想得开。我视富贵如粪土,功名如烟云。你不知我紧衣缩食的窘迫。

  我不忍心小颜跟着你受苦,要不我带走它,我喜欢它那股奴颜媚骨的劲头。

  不行,我要磨练它,我抱着小颜微笑。

  我的颜的关系循序渐进,过马路时他拉着我的手,开心时我靠在他肩上。

  欲言又止的温柔,欲说还休的欢喜。

  他之于我是种诱惑,诱惑在不可知里,倘若可知便在不可得里。我隐隐觉得,颜永不可得。

  午夜时分电话铃扰碎了我的梦,昏沉间听到那端说颜不会喜欢你。倦意退却,我坐起身来,是商安的声音。

  谁也不能将我们分离,包括你。他慢慢的说,带着诡秘。

  我冷静的说,我知道你是谁,没有人能左右颜自己的心,对吗?那端静默着,半分钟后挂断了。

  胸口闷闷的,我大口的喝水,想清洗混浊的感受。怀疑一经证实便尘埃落定,成为触目惊心的事实。熟悉与陌生重叠累积,令我心碎乃至惶恐。

  我急于揭晓颜的心,看清我们这种暧昧关系是否有其可能,或者在他看来并非暧昧。

  调暗了灯光,试着吻他。他不知所措轻轻推开,怎么了?

  有些寂寞,我靠在他怀中,手滑进他的衣服里。他握起我的手放在唇边。我贴近他,抬头凝视他,你和商安是什么关系?这与你无关,他猛然坐直身体,戒备起来。

  有关,我倔强的说。

  颜慢慢的摇头,脸色苍白,瞬间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我扳住他的肩,凄厉起来,我爱你啊,爱你是条死路的话,你不能见死不救。

  颜望着我足足一世纪,最后他说,不再见你,你就平静了。

  我掩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

  他试图自欺欺人,婚姻也不过是掩人耳目。或许他想借助我的力量,却不知我除了爱他,别无帮助。陷入难堪的纠结,各自痛苦。怎样才能忘记他?

  黑夜里我关了灯痛哭,他临走时那句话清清楚楚的响起来,不再见你,你就平静了。

  之后我和颜再不曾见面,断了音讯。三个月后小颜安静的死在我怀里,起先不过是伤风,而后感染了细菌。

  我抱着它流泪,快乐的小颜闭上了眼,如此短暂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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