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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的末日

http://www.sina.com.cn 2001/04/04 09:20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天生我才竟无用

  一只受伤的狗,面对虚伪而危险的人类,他会怎样?-------------仅以此文献给那段痛苦的回忆(一)

  十一月傍晚的风应该是很冷的吧,穿着单衣的我却不怎么觉得,茫然地游荡在昏暗的街头,仿佛失了魂的行尸。偶尔,几片树梢落下的枯叶被风吹打在脸上,隐隐有些疼,这让我知道自己还苟活在这个我已感觉有些失望的世界上。

  路上都是匆忙赶回家的人,可能有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却都有一个温暖的目的地。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当然,往来的人群自然也不理会像我这样一条在路灯的阴影下穿行的野狗的命运。但我还是得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路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像乞儿的人,因为去年这时候,我便曾看见一个迷了路的叭儿种的兄弟,被这样的人捉起来杀了。我躲在角落里清楚的看到那位兄弟临死时凄惶的眼神和无助的咽呜,当时的我大气不敢出地呆在原地,闻见空气里越来越浓的血腥气……,现在想起来还是一样的恐怖,就仿佛是在昨天。加上几日来一连串的失败和打击已让我失去了很多,比如在相王弄那一片砬色堆的独家开采权,教我不得不提防。更糟糕的是在那次开采权的争夺中严重受伤,右后腿处一块三足见方的伤口正在溃烂。所幸,冬天快到了,寒冷的气候使得那片暗红色溃烂没有转化为败血症。即便这样,对于一只几日没有进食的野狗来说仍然是一桩糟糕的事。因为,这样的时候如果邂逅那些褴褛衣衫的人类时,很难有机会不成为去年的叭儿狗。虚弱和极度恐慌中的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注定是要以失败者的身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前途如路灯下的街道一般灰暗……

  疲惫和饥饿迫使我只能在一家馒头店左近两百米处停了下来,从我隐藏的地方还看不到那家远近颇有些名气的馒头店,但是空气中浓烈的肉馒头芳香告诉我,今晚这家店的生意一定很不错。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些不小心的顾客把这样的美味拜祭土地公的,但是想到别的野狗可能也在左近伺伏着,心头不禁有些矛盾的念头希望每个顾客都小心一点,不要将祭品落在别的狗的视野范围中……

  在饥饿的状态下胡思乱想是很无聊的事,无奈中的我抬起了被人类一向称作“看人低”的双眼,默默的注视着往来的人流。忽然,发现一个褴褛衣衫者,不过我并没有十分害怕,因为这人还很小,大约只有……,嗨~!狗怎么算得清人有几岁呐,反正很小就对了。更关键的是,那人手里居然有一个馒头,看样子是肉的,而且是刚从地上拾起,因为上面还有些尘土,那人正专心的剥去沾了尘土的部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它对面有一辆车正向他驶来。“车开进了一定会再响几下喇叭,那小乞儿一定会吓一大跳,手中的馒头也许会捉拿不稳,落地,我腾身扑出夺走馒头,路那面夹墙下的那个洞正好是脱身的好地方……”转念之间,心中已有了计划,只等那车开近,喇叭一响……

  可惜的是,那乞儿提前看见了那车,并且从容地避了过去。我只好咽了咽快要溢出的口水,痴痴的望着那个几乎到口的馒头。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乞儿发现了我,也发现了我盯他手中馒头的贪婪目光。呆了一会儿,然后一步步地向我走来,我有些恐慌,拔腿想逃,没想到慌乱中一只爪子卡在了阴井盖儿的石缝里了。而那乞儿见我被卡住了,立即加快了接近我的步伐,我似乎已经嗅到了去年血腥气,我开始绝望的呼号。没想到居然将那小乞儿吓住了,他又一次放缓了脚步,但仍然不停的向我靠近,直到离我只有一扑之地。乞儿停在那里,看着我抓狂的吠着,挣扎着。我却在他的注视下,感受着极度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将我的体力从我虚弱的身躯中抽去。渐渐的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突然爪子一阵钻心的剧痛,终于什么也不知道了……

  …………

  第二日的早晨异样的凛冽,觅渡桥下不远处一个僻暗的角落,有一个阴井盖上死了一条折了前爪,后腿上有块烂疮野狗,旁边有半个掰剩的肉馒头。往来的人流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那只已经僵硬多时的死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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