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苍生之“司令”
http://www.sina.com.cn 2001/04/04 09:29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疯三
这年头,讲情、讲钱的特多,守道的却是太少,三下五除二,开台晚会非得煽情,只是一位民警工作烦忙,主持人倒非得煽点儿情叫观众掉泪不可。有事没事,罚罚款,咬咬人,还非叫老百姓们同情他,一月千百块的工钱还要人同情。没办法,谁叫他当着这道呢?吃着国家的俸禄,还要榨点百姓的油水才成呀。镇里的联防治安队可算是些勇猛无比的英雄们呀,前些天,东头老林家被人偷窃,老林儿子夜班回来正撞上这伙贼人,一惊二哄,镇上就这么闹唔了。联防队的队员三下五下就抓了个片甲不留,一审问,都是皖豫一带出门打工的蛮流,来到本地也找不到事做,只得做些偷鸡摸狗行当,夜里镇委书记一听这事,连忙从淫(“草”字不会打,只好随便借个字了,反正,能突出咱们伟大祖国的这群艰苦朴素的干部们就成了。)窝里钻出来,赶到现场,大发雷霆,下令揪到派出所再说。
闹了一个晚上,总算各自散去。镇委书记立即传下话去,“马上开会!”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几个村长刚进梦乡就给拽到镇礼堂去开会。要不,怎么胡主任常说“国民党税多,共产党会多。”?研究来,追究去,也没具体说上什么。这时,镇长和蔼地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就随便在食堂吃点儿夜宵吧。”好家伙,还是镇长有人情,早该发表点意见了吗?
老平早就听说东头的村里出了事,没想到食堂的胡主任亲自跑上门来通知,接着开门见山的硬拽老平回食堂,非说“为了工作需要。”这都三更半夜,还到哪里去买菜?可胡主任早就见惯不惯了,这年头,经商的总爱随洋化,镇上的一个“苏果便利超市”就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进门随便提上几样,再到镇南的一个屠户家要上几斤猪肉,记上账,又到新开发的一个食品厂,提上一只桂花鸭,这便万事俱备。老平反正过来也是当伙计,这些烦神的事儿早有管事的和主任打理好了。
大伙儿走进食堂,全似雨雾一般,镇长笑容可掬坐上席去,冲大伙儿说:“大家都坐吧,一点儿工作餐,没什么好菜。……胡主任,拿瓶‘洋河’过来。”
“别忙,三更半夜,喝什么酒?明天还要工作。”一旁的书记打断镇长的话。“多大个事呀,兄弟们都忙了一夜,饿得实在不轻。……拿。”镇长象下了圣旨似的喝令说。
书记瞪了一眼,再不说话。胡主任这就过去帮呛:“哎,汤书记,今天难得镇里的自家兄弟聚一聚,少喝点儿,不喝多。”镇长望着胡主任笑了笑说:“对嘛,汤书记,你反正明天就到区文化局高就了,我们乡下汉子少喝点儿润润胃嘛。——来,老朱,你先给书记倒上,敬他一杯,今天这一顿就算大家伙儿给您的送行酒,感谢汤书记多年来在我们镇上的无私奉献。——汤书记可是海量,当年,市委、教育、财政、电信、水利、商业六大部门来人力战汤书记,都全给摆平了回去,就那时候,便被人称‘醉仙汤司令’。”
汤书记冷冷的笑了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可是虎落平阳罗。”
联防队长老朱手端一只玻璃杯说:“汤司令,我老朱敬你一杯,希望我们以后常来常往,友谊长存。呵呵……来,干。”说着翻过酒杯就往喉咙里头灌。一只四两的杯子翻身就去了个酒枯舌烂。汤书记摇了摇头,似乎无奈的样子也端起酒杯,一仰头酒干杯空。大伙儿哄闹起来,“好,汤司令真是海量。酒中豪杰。”“汤司令到了区里肯定也是桌上司令,无人能敌。”“汤司令豪气冲天,爽!跟汤司令在一起共事正是三生有幸,我都舍不得汤司令离开镇上,以后在区里办事,可不能忘了兄弟们呀,要常来坐。”……
这一边食堂的管事走进来对老平说:“看样子,今天汤书记是晚节不保,你先烧点儿水,他们吃过之后,肯定有人脸上糟蹋。”
老平急忙向管事的请示说:“煤气包没气了,怎么烧呀?”管事接口就骂着:“他娘的,怎么早不断气,晚不断气,偏偏这会儿没气了?——这样吧,把大锅点着了,用大锅烧,后院里有些柴火,把雪扫干估计还能烧。——永底,你也跟老平过去帮帮忙。”
没过多少时间,那小伙子又来烦管事说后院的柴火太湿,不能烧。管事听后当即火冒三丈,指着小伙子就骂起来:“你妈的,没屁眼儿呀,没柴,你就不会到隔壁的学校里问门卫借瓶煤气来,总来烦我。死B呆鸟的。”一阵臭骂,只叫小伙子不敢再去言语,转头就往学校里头奔。
不亏是海量,这“海量”一词确是用到了实处,一桌的十几个人全都抱着桌腿在做爱,只剩那“汤司令”不近色心,昏昏一阵,只觉大地动了一下,还有“轰”的一声响。——“汤司令”睁开双眼,只见床边挤满了人,他莫明其妙的问人群:“我在哪儿?”还没说完,就看到邻床上一个小伙子全身裹着石膏。镇长严肃的说上一句:“这次火灾责任不容忽视,马上就找煤气公司和保险公司的来。”
他就是——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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