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cnsxs1466_cn

　　一

　　小红静静地躺在床上，就象睡着了一样。她的苍白的脸透着几分哀伤，几分向往还有几分对于人世间的留恋。在她的床边，跪在地上的建紧紧握住小红逐渐变凉的手，欲哭无泪……

　　建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昏暗的灯光，撩人的轻音乐，身着超短裙晃来晃去的小姐和着空气里的香烟味和酒味、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封闭式包厢的轻微的霉味的混合气味，使他有一种飘飘然如临仙境的感觉。包工头老姜朝站在身旁等候吩咐的身着绿色上衣的小姐打了一个响指，小姐懂味地俯下身子，将耳朵放到老姜的嘴边听了一会，然后走了出去。

　　“老建啊，”老姜端起一杯酒咂了一口，朝建露出一个蛮有深意的微笑。“我们的事虽然办完了，”他指的是刚刚和代表甲方的建签了一份2百万建筑合同的事。建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国营企业工作，今年才提拔为副总经理，管后勤和基建这一块的事儿，也是第一次和老姜合作。尽管老姜是总经理介绍来的，对建来说不过是例行的公事，老姜还是执意要请建的客。“可我们的合作还刚开始嘛。”他说，“今晚就好好地放松放松。难得的好机会咯。”说完，又蛮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建刚想说什么，绿衣小姐带了另一位小姐进来，朝老姜使了一个眼色，老姜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绿衣小姐就走了出去。

　　“来啊，来坐嘛！”老姜朝站在那里的小姐喊道，伸出手要去拉小姐的手。

　　站在那里的小姐大约20来岁，有一副苗条的身段，着一敞开的红色长外衣，露出里面的紧身白色上衣和红色的短包裙。高耸的胸脯，细细的腰，在敞开的外衣的半遮半掩下，越发显得撩人。她躲开老姜的手，自己坐到建和老姜的中间，给建带来一阵令人想入非非的香风。

　　“小姐怎么称呼啊？”老姜老练地说。一边色咪咪地盯着小姐的脸。

　　“他们都叫我小红。”小姐一边回答，一边侧过头来看建。

　　“好！”老姜说。“小红，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地陪这位建哥老板，陪他唱歌，还有就是他想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扫了老板的兴，晓得吗？”老姜的头越过小姐的胸脯，朝建说：“你好好玩，我到隔壁去，总经理在那里等我呢……”

　　老姜走后，包厢里好象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建有点儿不自在，掏出支香烟在左手的大拇指上墩着。叫小红的小姐拿起茶几上的点歌本，往建身边靠了靠，问道：“老板喜欢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北国之春吧。”建说。他感觉有一点燥热。刚才和老姜还有总经理一起喝了不少酒。要是在太阳底下，一定可以发现他的脸色通红。

　　熟悉的过门音乐响起，建心里就激动起来。他喜欢这首歌。不论是参加公司的活动还是在家里和爱人一起唱卡拉OK，或是上下班途中哼歌，他都喜欢唱这一首。歌词中“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的句子，和那份眷念、无奈的情绪，以及略带伤感的主旋律加上并不华丽但足以打动人心的和声，使他回忆起自己在农村的家乡，还有家乡的一位姑娘。奇怪的是，她也叫小红。他们在青梅竹马中度过了他们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后来，他顶父亲的职进了工厂，而小红留在了那里。“我们虽然深深地相爱，谁也没有吐露真情……”唱到这一句，建就难以仰止地涌起无限的思念，情深处，禁不住嗓音发颤，不能自己。

　　小红小姐的掌声打破了包厢里的沉寂。小红在这一行干了二年多，早已习惯了客人的各种各样的调情和各种各样怪里怪气的吼叫。客人把在这里唱歌叫做“打哦荷”，其实也就是一种发泄。从来没有谁象建一样认认真真地唱，更没有谁去真正理解歌曲的内涵而动起真心。他们糟蹋了神圣的音乐，糟蹋了陪唱的小姐，因此小姐们也打起了“哦嗬”。听完建的歌，小红小姐有点心动。她回唱了一首“真的好想你”，就没有再点歌。

　　包厢里有点热。小红小姐脱掉了长外衣，里面的上衣原来是薄薄无袖的。当她抬起手臂，就可以看到她腋下迷人的腋毛。她靠着建坐着，将手臂平放在建的肩膀上，轻声地和建聊天。因为经常熬夜和打“哦嗬”，小红的嗓子有一点发沙。但在建听起来，显得更委婉、更成熟和更有性感。趁着酒意，他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搂住了小红的细腰，小红的红红的嘴唇在他眼前晃动。他很想亲它。小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拉着建的手，把他带到里面的一间小屋去，就是所谓的“包中包”。里面除了一件象床一样的家具和一台电视机，什么也没有。一进屋，小红反手把门带上，建就抱住了她。建感觉浑身热烘烘的。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恁大的胆子，在小红的脸上身上到处乱亲。小红尽力配合着他。当建要把她放到“床”上去的时候，她推开了他。

　　“我不在这里做的！”小红微微地喘着气，急促地说。她再次拉起建的手，回到外屋，把头靠在建的肩头上：“建哥！我从来不在这里做那事的，我怕这里脏。你要是真的想要我，我们到外面去租间房子好吗？”

　　建没有反应过来。

　　“我明天就去办！”小红说。“你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我和你联系。”她一面说，一面搂住了建的脖子。她的身上很香，胸脯很软。建缩下身子，将头放在小红的胸脯上。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只想就这样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