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响起来

　　《笑》剧播出前的几个月，李亚鹏给自己放了长假。“付出了辛苦，就等待播出，这时候最宁静最享受。”李亚鹏计划舒舒服服地独自在家收看《笑》剧的播出，与观众同步看。这种“舒舒服服”的幻想在《笑》剧播出后，显得不大可能了。

　　3月27日，《笑》剧播出的第二天，张纪中、黄健中、李亚鹏等主创人员进入中央台的网站，做一小时的网上座谈，遭到网民的激烈批评。黄健中的感觉是“进入了屠宰场”。

　　这种结果在某种意义上是注定的。因为以“青春族群”为主体的网民通通是中过金庸小说之毒才来围观电视剧的。金庸小说已经成为他们不可磨灭的“童年记忆”和“少年情结”。这种情结的影响，王朔是领教过的。王朔本人也拥有可观的群众基础，但是与金庸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金庸所以肯以一元钱授出版权，是因为反感港台电视剧的乱删乱改，相信中央台作品比较忠实于原作，所以特许黄健中可以“有加有减”。至少就已播出的剧集来看，央视版加减不少，不是很忠实于原作。

　　《笑》是金庸的第十三部武侠作品，其后还有《鹿鼎记》和《越女传》。《越女传》是短篇，不在“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之列。《鹿鼎记》里武功不太重要，不那么武侠，甚至是反武侠了。所以《笑》可以说是金庸最后一部武侠大制作，在技术上，不能说炉火纯青，也是在他本人的创作中最圆熟的一部。如果真正亦步亦趋地“忠实”原著，《笑》剧至少错不了。央视版的《笑》剧至少犯了“慢”、“露”、“白”三大毛病。节奏慢是内地产电视剧的通病，《笑》剧亦不例外。大段大段的戏停留在没戏的过渡段落。所谓没戏就是没有冲突或足够强度的冲突。岳不群与夫人讨论华山的形势和任务，这样的段落多次重复真是荒唐，真正属于瞎耽误工夫。左冷禅不断与师弟讲解自己的阴谋就更是可笑，非要把阴谋大白于天下不可似的。这种剧情的露，是编导不懂得“藏”。

　　武侠作品要制造悬念，渲染气氛，那是非“藏”不可，不藏不足以动人心魄，不藏不足以迷人耳目。台词中的不藏就难免浅白、平淡、没滋没味。

　　《笑》剧从华山派走下华山为之一变，正戏终于开锣似的。节奏明快了，人物也都鲜活起来，武打也颇精彩，药王庙一战打得令人难忘。令狐冲与任盈盈已进入了准恋爱期，盘桓于风光旖旎的绿竹巷。

　　绿竹巷被黄健中搬到了城外，俨然是绿竹村。黄健中说，在18集有一场绿竹巷大战，“打得真是漂亮”。打出了他所谓的“出新出奇出人物性格”，而且“打出了感情”。十五个在药王庙被令狐冲刺瞎的蒙面客，与青城派、嵩山派的人围攻令狐冲。“令狐冲身负重伤，还打出了一场好戏。打得非常有气势。任盈盈也打得好，打出了对令狐冲的感情来。许多人看了落泪。”18集也是挑出来供金庸观摩的两部剧集之一，俨然是重头戏。另一集则是有关岳灵珊之死的37集。　　　　　(夏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