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栗色长发
四月六日
这没多点大的雨本该在清明下的,这会儿却正被大风吹着扑过来。躲在雨伞后面努力地保持着伞面与风向相对,不要被刮飞了。象是推着一辆面包车往前走,要从脚后跟开始发力。手指早就僵了,伞把硬硬地顶在肋骨上。风绕过雨伞,劲头一点不减,那种抽法让我觉得有点屈辱。只能看着侧面,路边的桃花真的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了,“香”嘛——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今天的空气里真的有股清香是往日里没有的,或许吹散了一向霸占京城的污浊也就算得香了?
回到家,发现腰往下都打湿了。
听着风在楼群里吹口哨,看看自己还穿着冬天的衣裳。老早就把裙子、短裤、吊带都找出来了,偏是穿不上。北京的春天,等待中迟迟不来,却总在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上一季,只有刻意地在冷热中去定义了。于是便宜了秋天,可以接收大半为春天准备的衣衫和心情。
四月十日
北京的风,我通常把它分成三种——能放风筝的、不能放风筝的和根本不能出门的。这两周的风让我后悔两周前没去放风筝了。看来真的要什么都等夏天再说了。
喜欢一个人在晚上放风筝,只有我自己能一眼找到它。坐在操场上,凭手指的感觉让鱼儿绕着圈地游。月亮好的时候鱼儿就半透明了,尤其是月圆之夜,天平平的,象寂静的湖水没一丝褶皱,鱼儿摇头摆尾的,让月亮也不真实的美丽如倒影。。。有时跟旁边的人说着话,手里故意偷偷一松,鱼儿一个筋斗折了下去,惹得身边的人一片惊呼,拿捏了分寸用小拇指暗中把线向下弹几下,力顺着线绳传上去,那条失神的彩纸又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一拧身扶摇直上,向圆圆的月亮游过去,听周围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有趣。
“鱼戏荷叶东,鱼戏荷叶西,鱼戏荷叶南,鱼戏荷叶北。。。”对做风筝的老师傅说“做些荷叶风筝吧,一定好卖。”怎奈他不理我。若不是我糊的风筝除了“屁帘儿”都飞不好,怎么会求他呢?
不过说起画风筝、调风筝、补风筝、放风筝我的技术可是没的挑。最爱放的风筝除了鲤鱼就是沙燕儿了。买上一打素沙燕儿,自己一只只的染成各种颜色图样,和朋友们一起去放。有时候觉着不过瘾,就先放起一只绕在左脚腕上,再放另一只,开始还顾此失彼的,或是干脆绕在了一块儿,试了几次就掌握诀窍了,可以控制着一只上升一只下降,或一只向左一只向右的折腾。做“屁帘儿”比放“屁帘儿”有意思多了。只要掌握了重心,形状比例、尾巴的位置长短都可以随意变化,更可以不受形状限制地设计图案,感觉象做时装设计。
此刻,艳丽的风筝挂在白墙上,和衣橱里的裙子一起等待着好天气。。。
四月十二日
发形师极力推荐我剪短发,很短的那种。我没有告诉他我梳过从一寸到一米所有的长度,也没有告诉他我的好朋友是做形象设计的,而她的发形是我设计的。听他嗓音柔和地讲着“时代”、“潮流”之类的词,好象很为我的落伍担忧:“为什么不染一下呢?。。。”留长发就是这样,让发形师没了用武之地,只好多听些他的构想了。最后,他还是按我的意思只修了修:“好了。”许是午后的阳光温暖得让人晕眩了,他竟忘了打理一下我的刘海儿就吹干,我仍然没有告诉他,微笑着说了再见。春天就在大落地窗外招手呢!
我的铁胃早习惯了我不洗手就抓东西往嘴里塞,做爆米花的老大爷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爆得糊一些的。独自走在我前面的女人大声地说着话,让我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随即就笑自己真的是落伍了——不过是在打带耳机的手机罢了。会不会有一天手机小到只有耳塞那么大,街上的人都彼此视而不见,对着空气和远方的人说话呢?这样想着就觉得手里的爆米花啊分外香甜,阳光呢也分外灿烂——我这样的性子坚持不要手机真是明智,何况我现在胳膊底下还夹着一只马上就要飞上蓝天的风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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