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curtyyang
王小波先生故去四年了,四年中,如果天国能让亡去的人存有灵魂,我相信小波先生是快乐的;四年中,也正是因为读到了小波先生的文字,让我更加意识到了自由、思想的快乐和重要,让我从一个懵懂的学生,慢慢成为一个努力生活的人。
四年前,我正是大四,行将毕业,对于未来谈不上什么打算。我对自己的专业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但好像有兴趣的又干不了,很有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意味,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肯定还得走向一条“上班挣工资”的路,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干什么都是好的,但是都要干出点样子来”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在校园待久了,社会是个遥不可及的所在,那是我的和大概每个经历过那段时光的人的黄金时代。春季的天空湛蓝,像是被水洗过,空气中能嗅到自由的味道,那是真正的自由,我没有什么梦想和幻想,看书、准备毕设和论文、踢球、打牌、睡觉……,日子这么在过,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肯定的地方。
我是在那时期期必买的《戏剧电影报》上得知小波先生逝世的消息,是那个叫王童的记者写的吧。在那以前对王小波这个名字有印象,偶尔会在报刊上读到他的文字,但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感觉。后来是去美术馆的三联书店,看到一进门的显眼处摆满了他的《我的精神家园》和“时代三部曲”,随后就是报刊上各种有关文化的版面陆续可以看到评介这几本书的文字,那时“北青”还不像现在这么花里胡哨,应该是有个“文化导刊”吧,上面有一个畅销书的排行榜——当然这个榜很正经,都是些比较严肃和有品位的书。于是,小波先生的那几本书也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占据着销量榜的前列。可以说,最早接触到小波先生,是那些评介的文字先印刻在了脑海里。
后来,就是慢慢的读到了这几本书,读的最多的是那本杂文集子《我的精神家园》,我对于世事的很多看法也就由此慢慢澄明起来,美、智慧、理性、科学、民主、平等、思想、思维,这些值得我们一辈子去追求的东西在小波先生的笔下展现了出来,我不曾看到有一个作家用如此浅显、幽默、甚至玩世不恭又铁肩担道义(小波先生说写杂文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的文字将这些东西写出来,又写得如此透彻。
他的小说我看得最多的也是最著名的《黄金时代》那本,对他的天马行空、肆无忌惮的想象力,无所不能幽之一默、性尤其可以幽之一默的解构和反抗,当真是甚为佩服。也很喜欢他文字中没有那么多华丽修饰的词汇,但自成风格。我不敢说小波的小说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准,但起码他的小说带给了我们思维的乐趣,哪怕还有一些沉重的悲哀。
电影剧本《东宫西宫》我也看过,电影准确说是盘也看过,但是并没觉得太好,也不大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而且小波先生并不是所有的看法观点都能让我共鸣,虽然这个比例不大。但我觉得真的最重要的是,小波先生文字的意义也许不在其达到了怎么样的水准,而是让很多和我一样读到他文字的人一样,开始学会用自己的理性和思维去思考、判断,这无疑有着启蒙的作用。中国从5.4时期就开始高擎的“科学”、“民主”两面大旗,并不是一直飘扬不到的,几千年封建专制的遗毒,十年文革的遗毒,都是启蒙的大敌,中国需要这样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需要这样有自己见地的文字,让理性和科学的光芒照耀每个人。
最后想说的是两个假设。一,关于小波自己能写程序编软件,不知道他要潜心干这个会怎么样,也许还像他说的那样“干什么都好,就是要干出点样子来”;二,他的夫人李银河博士说他们婚前就定了不要孩子,如果,他们真有个孩子,也许会很聪明啊!
小波先生说过一句让人沉痛的话——我怕开始得太晚了,什么都做不成。以他的聪明才智和努力程度尚且如此低调和谦逊,我辈也应该有点儿这样的精神,努力做些事情,又如他所说——提升自己,过一种高尚、清洁的生活。
2001.04.11谨以这篇文字纪念王小波先生,也许写得仓促差劲,但好在都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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