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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非常小资的故事,对于听的人来说,无论小资,还是非小资,有益是肯定的。
有一次,一群小资在三里屯某个绿颜色的酒吧相遇,确切地说他们是十个人。眼下是春天,春寒料峭,一个小资围着白颜色围巾,另一个戴着黑帽子,第三个小资的帽子有一半是黑色,第四个居然没有帽子,也没有头发,似乎还有几番阿尔卑斯山的弧度,第五个留着既不黄又不黑的胡子,风度翩翩,用古老的成语说是风流倜傥。第六个留着很黑亮的长发,女士一样扎着马尾,第七个也是长发,不过是黄色的,确切地说是棕色的。第八个穿着白色风衣,第九个是满腮的胡子,第十个嘴上什么也没有,因为她是女的。
故事发生在复活节前几天,他们是新世纪的第一次见面,开始聊起来,白围巾说:“我尊敬的老朋友们,复活节快到了,让我们复活节聚会吧。”其他小资纷纷点头,一致同意。
复活节是一年中的大节日,他们决定,在复活节前夜,都去土城北面的黄亭子酒吧,热闹热闹,因为调频33点33老是播出黄亭子酒吧复活节前夜免费提供场地的撩人广告,酒水自带。所以大家聚会,要人人有份,自带酒水,白酒不要,啤酒更不要,只允许红酒出入。每个人带一酒壶红酒去,他们有为他们准备的大酒坛子。
“这是个好主意,我们要好好热闹热闹。”众小资说道,然后高高兴兴回家去。一天过去了,还剩下一天,复活节前夜来到了。
一大晚,白围巾还是围着白围巾,他在家里找到银质大酒壶。这个酒壶很精美,上面画着洁白的花。在灌满酒之前,他把酒壶洗得非常干净,擦了好几遍。他想,“十壶红酒很多很多,喝嘴了怎么办?再说,九壶酒也很多好多,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酒倒进这个大坛子里,谁会注意别人的酒壶里是不是有酒呢?”
这么一想,他把自己的壶里装上了水。
天色已经很黑了,白围巾先来到黄亭子,迎接其他小资的到来。他备好精美的银质大酒壶,调微灯的亮度,音乐好恰倒好处地绕着房间转。
当白围巾还在家里准备的时候,黑帽子小资正在穿他那件跨过英吉利海峡购买的马甲,他想,“如果一只装着水的壶倒进九个装有浓郁醇香的红酒坛子里,那酒的度数并不会减多少,我为什么不节省几个钱呢?”也是这么一想,他装上马甲,把自己的壶里装上水。
在那同一个时刻,那个帽子一半是黑色的家伙在家里自言自语:“大家聚会喝酒,自带酒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即使我不带酒,也就是说九个朋友招待第十个朋友,如果我把我的壶里装满水,就成了那第十个人了。”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个没有帽子也没有头发的小资和留着既不黄又不黑胡子的小资,也在为聚会做准备。前一个家伙,把自己的酒壶一个个算计了一遍,他似乎觉得都太大了,“何不只装半壶酒?不他们会发觉。可是,如果我把壶里装满水,谁会注意呢?没人注意。”于是,他准备了一个大壶,里面装满了水。
后面那个留着既不黄又不黑胡子的家伙也这么盘算:“我们每个人都很久没这样聚过了,今天,一定可以交流很多事,话题不断。可是如果酒太浓烈,度数太高,我们很快就会烂醉如泥。所以,我必须避免出现这种场面,把水倒进我的壶里,把酒力冲淡。”
第六个留着很黑亮的长发、女士一样扎着马尾的小资,第七个留着棕黄色长发的家伙,第八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家伙,第九个留着满腮大胡子的家伙,都有同样的想法。而第十个嘴上什么也没有的女士,也表明自己和其他人一样的聪明。
在众人的一片咯咯笑声中,十个酒壶里装的东西统统到进那口大酒坛子里。然后,把那个大坛子放在暖气旁,众人开始不急切地要过过酒瘾,尝尝红酒的味道,还有人竟然说要暖暖身子。
最后,那个白围巾把大酒坛的塞子拔掉,倒满杯子。然后,老朋友们快活地举起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色。不必奇怪!里面装的全都是水,没有一滴酒。
一刹那间,他们面面相觑。很快,他们鸦雀无声,一声不吭,又纷纷举起杯子。他们喝了一夜,直喝得大酒坛子空空如也,直喝得复活节当天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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