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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两断

http://www.sina.com.cn 2001/04/23 09:5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推开窗看看

  那个夏夜,和姐姐一行走在江边,继而拾级而下,上到那停靠在岸边的船。

  我才从乡下来,姐姐把她的衣柜打开,让我自己挑我喜欢的衣赏,我看看这件,望望那件,低下头,拉扯自己的黄布格子衫,好象从去年穿到现在,它是太短了。

  抬起头,我抓拉着抓下在我心里印象较深的一件件衣赏。

  “这件吧。”姐姐挑了一件浅紫色的长裙给我,意思是我不适合穿绿色的,我手里的衣服无不一例外不是全绿就是略带绿色的。我点点头。接过这条长裙,走向了更衣室。

  自从前两年到那个闭塞的乡村当老师后,我的眼里装满了金色的麦浪,和绿色的禾苗。紫色似乎已经遗忘在曾经疯狂爱着多彩颜色的岁月。

  “从今天开始,将是新的生活。”不去想那群可爱的孩子,光着脚丫拿着从田里捉到的青蛙悄悄地放在我的窗前后学一声布谷的鸟叫。“天呢,我连鱼都不敢开膛,何况那活蹦乱跳的青蛙。”每次他们一走,我就把青蛙放了。我想起那个青蛙的动人的传说,它摇身一变,是王子。现在我摇身一变,穿上了久违的漂亮衣赏。

  “还是没变嘛。和大学毕业时回来一样。”姐姐看着我眼前一亮,我笑。被姐姐瞪了一眼,“还是没变,愈发不可收敛,那个女孩子象你这样大大咧咧”。“懒得理你”我自顾自地拉开门,先下楼了。

  那条紫色的长裙收拾我习惯了的大步子。小步小步地走上那条船,迎面是一双象海一样深的眼睛,我竟然会低下头,脸泛红地绕过他坐在了邻他两个座位的位置上。

  目光不知往那放,小小的一条船比不上田野的开阔,我的两手搭在膝上,我在想那时我吃东西都可以用手抓。这是怎么了。因为他吗?一次次抬起眼,一次次触上他的目光。“my god,”我在心里低叹了一声,这要命的夜茶,不如田里刨出的红薯和玉米香。

  我感觉自己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东张西望,这条船上很热闹呀,处处是拉着嗓门吼歌的胖大个儿,偶尔有染着红头发的女孩轻轻柔柔地歌声,倚着船栏,我看着在我面前的一对情侣微笑着唱一首:“天荒地老。”恋爱真好,想起同桌的你,把我的信撕在了风里,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楚。算了,恋爱是别人的事,我离开了船栏。

  又是那双眼睛,在半路上,他坐在卡拉OK前,用眼睛看了看我,示意我和他们一起唱歌。“请,”他拉了一张藤椅到我的面前。在我想着是否坐下的时候,回过头看姐姐,姐姐朝我招手,于是我象抓住了救命草似的飞也似的逃走。

  回去的路上,我问姐姐。知道了那个长得很帅的坐在邻我两个座位旁的他。

  杨柳岸边,我和他坐在了草地边,他会弹吉它,还会画画,仅就两样就足以吸引我。开玩笑的时候,我常这样和他说。

  “你一天到晚跑那去了,怎么象个野孩子似的。”婚后没有多久,每次踏着晨曦推开家门,他象喝醉酒的醉鬼,眼睛是红红盹盹。

  “你还没吃早餐吧。”看着他拣起我随手往沙发上一抛的手袋,飞出大大小小的纸张,磁盘,钥匙,我走到厨房。

  拉开冰箱,里面应有尽有,打碎两个荷包蛋时,我知道因为迷上上网,我好象是有两个月不知道冰箱里都储藏了什么了。他坚决反对我买电脑回来,所以我就彻夜不归。

  向往自由无羁的生活曾令我后悔走入婚姻,但是只是他对我发脾气的那一刻赌气的想法。但是当我端着早餐放在他的面前,准备再也不随心所欲地四处乱跑,再也不晚归时,他却看都没看我追随他的目光,拉开门,“砰”地反手用力地带上,走了。

  “好呀,一刀两断。”借着五一的假期,我跑回了曾教学的那个小乡村,姐姐和我一起去,她放心不下我的随心所欲。

  那群孩子长大了许多,听着坐在大榕树下的白发苍苍地老爷爷说阿牛考上了重点高中,阿兵娶了媳妇,阿水到南方打工,阿朵当了老师,直到月明星稀,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几代人的悲欢离合在老爷爷的嘴里娓娓道来。

  收假,收心,还是回到那个家。我往那里走呢,走到那里都一样的牵挂着那扇门。

  酒缓缓地喝下,在欧似的酒吧,我们说了放多话。关于张爱玲,关于简爱,其实他更重着足球的将来。他在家里看足球,我在外面上网,互不相干,一刀两断还是不行。生活乱了秩序,他说我变了,我还没说他变了,我说他变了,他还没说我变了,反反复复,烛光中谁都一脸歉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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