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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之夜

http://www.sina.com.cn 2001/04/23 10:3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坐望如莲

  今夜微风,也有那样的月.

  ......很难不思念.

  那时我正轻狂.

  一天,气愤不过的我打伤了一个人,当人们送他到医院,我看到了医生谴责的目光.

  那个人伤得较重,流了很多血.鉴定结果是轻伤害.

  路过的病人和医生说了许多指责的话.

  那人清醒过来,说不恨我.

  曲不在我,可我太失控.

  不禁深悔.面上虽然未露,心却沮丧了.

  这时,学生的蝴蝶打来电话.

  我对蝴蝶有种狂妄的条件反射,信号是她说话时柔媚的语调。她的美丽和对我的依赖使我一度自负。当然,我那时年轻,在真正的大男子主义者眼里,我不过在装腔作势。

  我的心底起了变化,不是以往的口气了。

  她有所察觉。

  晚上,出来吗?

  我知道她会犹豫,早恋至少在她的父母眼里是非法的。没想到她思考的时间很短,以至我第一遍没听清是否。

  后来她说,那天我的声音很忧郁,她是放心不下了。

  她来了,月亮地里的蝴蝶背着画板栩栩地来了。她立了一会儿,就不时转转身体,脚尖点地旋来旋去。当我从阴影里走出,脸色灰暗地在她面前半晌无语,她已泪光盈盈。

  她撒谎说去画艺班同学那里取画才出来的。

  我牵着她的小手,我们沿着公园很长的围墙漫步,春风徐徐,蝴蝶的发丝时时在我面上拂过。画板间或滑下她的肩,她就用另一只手扶上去。

  你说,我是不是个坏人?我的声音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蝴蝶歪头看看我,眸子闪了闪,又低头细思。

  在别人眼里,你可能介于好人和坏人之间。我觉得。。。。。。很好。哦。。。。。。她原来这么看我。白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第一次领受那么多白眼,或多或少的正义睥睨让我饱受屈辱。我曾狠狠地瞪了一个小护士,她惊惧厌恶地回瞥一眼跑远。那一瞬间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我再无勇气看那些眼睛了。

  算了,不想今天的事了!

  我停住脚步,用唇碰碰她的,她的脸儿由忧戚变得柔和,小鹿一样的眼睛眨眨地看我。

  她不能在外面太久,否则她的父母会怀疑。

  她只能陪我一个小时。

  走到一个又长又高的水泥阶梯,我们坐下来。

  远处是灯火迷离的商业街,栉比的店铺,兴冲冲的人们,那里一定喧嚣,可我们听不到。四周很黑,蝴蝶依在我身畔。

  天上有白玉盘似的月,在墨绿的树冠上露出来。

  蝴蝶有不幸的身世。她的太祖父曾是这个城市名噪一时的商人,她的祖父从戎,官至师长,是个无甚实惠的位子。她的父亲是纨绔子弟典范,少年时学过一身格斗之术,却只能做做保镖。后来凭祖宗留下的资本一搏,只落得更加萧条。如今蜷缩斗室不能稍动,皆不学无术徒逞匹夫之勇缘故。当他山穷水尽,偏偏改不了旧时恶习,妻子闹着离婚,苦煞了蝴蝶。蝴蝶终日以泪洗面,甚至寻过死,为了她,二人终于妥协,有一无二地过活了。

  春夜微寒,蝴蝶怕冷,我把她抱坐在膝上。

  第一次这样抱时她说,只有太姥姥这么抱过她,她很受太姥姥的疼的。又羞羞地说,这种感觉已很久没有。

  我说起这段事,蝴蝶更紧地抱着我了。我们都是需要温暖的人啊,而今夜她给我的尤多。

  那夜的心情怎么也不容我松开抱她的手。

  如果不吃饭也可以活着,如果这个夜晚不走,我真想永远这样抱着你,吻你,直到老死。我幽幽地说。

  蝴蝶的眼睛涌出泪水,迅疾滑下美丽的面庞,她颤抖着,欲语不能。

  月亮行了一小段天,到了她走的时间。

  。。。。。。蝴蝶没有走,后来她受了父母的责罚。当然,我这不良少年也因此被她父亲架一柄长刀在胸口骂了一通。难得的是,我竟丝毫不怕他了。

  蝴蝶留了下来,和我共度一个旖旎之夜。哦,不,我们并没有。。。。。。-----我们幻想了很多,说了很多和我那句一样不可实现的痴语。,远处的灯逐个熄了,风静下来,月亮渐渐变淡,蝴蝶喃喃地说着。。。。。。

  从那一夜起,我再不放浪形骸。

  真想这是个梦!可那个夜晚如此真实地存在着,时时让我窒息。

  就象今夜,也有那样的月,那样的风。

  真的,真是那个月亮,那个夜晚就在这样的月亮上呢。。。。。。

  我在深深地看她,我知道,只要一会儿,这个月亮就要漾漾地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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