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cnsxs1466_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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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娟一早就接到蛾的电话，约娟9点在群众广场见面，说是一起去新开张的周口渡假村做事。

　　“听说市长亲自为开张典礼剪彩，”出租车里，蛾兴奋得满面通红。“生意一定很好做。说不定会狠狠地收一把！”

　　天气很热，蛾只穿一身短短的背带很窄的裙子，丰满的胸脯高高地招惹着，脸上化着很浓的妆。昨天旅游局的一个老相好刘哥电话告诉她，说渡假村有一种特新的服务，蛾特地拉娟一起去碰碰运气。

　　“很难为情哦。”听了蛾的解释，娟笑了起来，露出嘴角的小小的酒窝。她今天穿了一身天兰底起白花的连衣裙，光脚套双高跟夏鞋，很随便很休闲的样子。她脸色有一点不好，眼边带了一圈黑晕。没有化妆——电话里蛾没有告诉她是去做什么事。蛾总是神神秘秘的。

　　“怕什么！”蛾嘴巴一撇，说。“只要有钱赚嘛。我们两个好几天没有坐上台了，你就不要吃饭了！”

　　小车出了市区，在几座大山里绕来绕去，一个多小时才赶到目的地。开张典礼已经结束，渡假村大门口的地上到处是鞭炮的残屑和废纸垃圾。门卫人员要她们出示门票，蛾掏出两张贵宾券来晃了晃。

　　“真是个白痴！”蛾噘起嘴巴，有点儿愤愤不平。

　　里面人很多。渡假村建在一个大水库中，用木材建成一个封闭的大院子，中间是一个有三四亩宽的游泳池，四周的建筑雕梁画栋，做成古色古香的样子。楼顶是观光区，很宽敞。楼下设有饭厅、卡拉厅、游戏厅等。整个建筑用无数个浮桶支撑着，山风从水面吹来，倒也凉习习的。蛾带着娟绕到院子东面的尽头，找到一个进口，原来里面还有一进建筑，比前一进小些，全是各式各样的大小包厢。在一间屋里，几个小姐围在一起打牌。她们身着各色泳装，外套一件很薄的外衣，脱掉外衣，随时就可以下水。小姐堆里唯有一位不着泳装的女人，装扮妖艳，想必就是她们的头了。

　　蛾走上去对着妖艳女人叫了一声“喜姐”，然后在她耳边很恭敬地说了些什么，喜姐转过头，朝娟打量了一眼，点点头，蛾就带娟在窗旁的一排椅子上坐下。娟知道是叫她们等生意，就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几样工具来开始替自己化妆。

　　化完妆，娟感到情势不对，抬头一看，发现屋里所有的人都在望着她，喜姐走到娟面前，拍拍娟的肩膀，莫名其妙地对娟笑。娟尴尬地收好东西，眼睛望着窗外。

　　好在不久就有人进来在喜姐的耳边说了几句。喜姐眼睛望着娟，说：“你和蛾子去吧，3号和4号包厢。”一屋子的小姐对她们两人侧目相对。蛾检起自己的包，朝她们嚷道：“看什么看，小心眼珠子掉下来！”

　　走在去包厢的路上，娟拉着蛾的手，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一点紧张。蛾显得很得意地对娟说：“绝对来了不敢得罪的大老板，不是官员就是大款。要不喜姐不会叫我俩去呢。喜姐对俺不错吧？”又安慰说：“不用怕，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去三号，我去四号。”

　　推开包厢的门，娟的眼睛一下子感到不适应。包厢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外面的光一点也透不进来。又没有开灯，尽管是大白天，娟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进门的时候被地毯拌了一下，险些儿摔倒。

　　“小心，关上门！”

　　娟这才发现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不知道是刚才拌了一下的缘故还是什么，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小小心心地坐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娟的视线才恢复过来。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包厢的设置。窗边一张长沙发，沙发前一张茶几，对面墙上挂一幅美女出浴的玻璃画，与一般的包厢区别最大的是当中有个约两平方米大小的泳池。原来这个小小的泳池的水是与大水库的水连在一起的，在微弱的光线下，池水摇摇晃晃地泛着涟绮，透出一种神秘和挑逗。聪明的娟马上明白了自己来这里该干什么,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

　　2

　　娟为什么叫苦？原来娟里面穿的是胸罩和短裤，没有换游泳衣。“只怪蛾子不事先打个招呼！”她不由得责怪起蛾。不过她记起蛾自己也没有换啊，这里面有什么鬼名堂吗？

　　“抽烟！”

　　身边的男人约莫五十多岁，国字脸，好象没有眉毛和胡子，倒也是一副做官的相。他给娟递过一支烟，语气很冲，带有一种命令的味道。娟默默地接过烟，“当”的一声对方打燃了火机，娟点燃抽了一口，呛得猛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哈！”那男人得意地笑着，笑得身子望后仰去，一只手就势搂住了咳得前仰后合的娟。他的力量很大，娟被搂得一动也不能动，咳嗽也停止了。那男人将烟头弹到小游泳池里，发出很响的“哧”的声响，然后将娟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仍然很紧地搂着，低下头用鼻子在娟的头发里用力地嗅。半个小时过去了，那男人还没有松手，也没有其他什么举动。娟感到浑身疼痛，几次想挣脱，却没有效果。她宁愿去水里泡泡，她有点受不了。

　　从一板之隔的隔壁4号包厢很清楚地传来蛾夸张的呻吟声和拨动池水的声音，听那声音，娟越发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局势。按说，一般的男人，没有不听从她的摆布的，面前的这一个却叫她有点为难。

　　又过了大约半个钟头，那男人才放开娟。

　　娟逃命似地离开了包厢，在更衣间碰到正在换内衣的蛾。听到娟进来，蛾调侃地说：“怎么做了这么久啊，你们？”见娟没有做声，转过脸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身干干的娟，大惊小怪地说：“怎么，你们没有下水？”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娟委屈地说，一面将手里的小包丢到更衣室的小床上去。

　　“什么也没有做？”蛾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的小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是省里的大领导，听说是省里什么什么局的黄局长呢，而我刚才陪的就是市长本人啊！今天的所有活动都是为他们安排的。你看看我，”她将手里的湿淋淋的胸罩朝娟晃了晃，“裸泳！你知道吗，你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向刘哥交差？”

　　“交差，交什么差啊？”娟疑惑地说。

　　正在这时候，市旅游局的局长刘哥走了进来，一脸肥肉，一副傻傻的笑相，进门就说：“两位小姐辛苦，哈哈。”蛾赶紧披上外衣，走到刘哥身边耳语了几句，刘哥的脸就“铲”了下来，转身对娟严肃地说：“都说你是小姐里的一朵花，忒不懂事！喜姐没有对你讲吗，这是一个政治任务，关系到全渡假村搞不搞得下去的问题。”他沉吟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一点，又交代说：“你们俩好好休息打扮，等会陪黄局长吃饭。”

　　刘哥的一席话，搅得娟脑子里一头雾水。我们做小姐的，还讲什么政治不政治哦，又不是当官的，也不是卖书的！她觉得头有点疼，也不愿去多想，倒在更衣室的小床上睡起觉来。

　　“哎呀我的小姐，你还有心事睡啊，快起来到喜姐那里去好好打扮打扮，她那里什么衣服都有。要是吃饭时再不能让他们满意，我们这一趟莫讲赚钱，只怕就要倒霉了！”

　　3

　　娟和蛾先前进来的大门对面，有一座别致的砖瓦建筑，是渡假村的配套设施，名“休闲山庄”。山庄的二搂小餐厅里，由市旅游局操办的宴席正在进行当中。

　　餐厅正中一张大圆桌，上手坐的是省旅游局的黄局长，黄局长的左手是本市市长，在他们的旁边坐着娟和和蛾。黄局长的对面是市旅游局局长刘哥。屋角站立着几位山庄的服务员。娟按刘哥的意思刚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背带式裙装，漆亮的黑发高高地盘在头顶，充分显露出细白迷人的脖子。蛾穿了一件淡黄色宽松的套头衫，里面没有穿胸罩，隐约可见的胸部使人想入非非。席间，尽管娟奉命使尽了浑身解数，黄局长正襟危坐，一副君子相，就是不答应喝白酒。刘哥知道现在的领导讲究养身之道，但不喝酒又没有气氛，只好吩咐服务员上了“王朝干红”兑雪碧。

　　“来，黄局长！”刘哥举起手里的玻璃杯。“为您百忙之中来我市检查指导我们的旅游工作，我敬您一杯！”说着将杯里血红色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黄局长很文雅地端起杯来，却只在嘴边抿了一下，又放下了。

　　“吃菜，吃菜！”刘哥脸上的肥肉跳动着，还是那副媚笑的样子。“黄局长啊，这是我们周口水库上游小河里特产的娃娃鱼，这是我们专门派人从水库捞上来的特产白线鱼，这是我们连夜在水库里抓来的本地特有的脚鱼……真正的鲜嫩，您尝尝！”一面朝娟递眼色。娟正为刚才黄局长不卖她的情面心里有点不快，夹了一块鱼肉想喂到黄局长宽大的嘴里去，不料手一抖，鱼肉滑落在黄局长的大腿上，打了一个滚，掉到地上去了。这一来，弄得娟满面通红，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还是市长出来打圆场。他站起牛高马大的身子，将手里的杯子伸向黄局长。“局座！该罚小姐一杯，我作陪，您看好不好？”黄局长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来，说：“一起干一杯吧！”却把杯子伸向娟。娟连忙端起来，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将身子往黄局长身上靠了靠，黄局长就势将娟搂住，娟心里就有点发毛：这个人忒怪，一搂住人家就不想放，又不干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刘哥见黄局长露出了难得的笑脸，不失时机地举起杯，说：“黄局长啊，我们山区没有什么好发展的，仅有一个水库，想在这里办一个旅游渡假村，也好促进促进我们这里的经济。这手续的事？……”

　　打住！他发现黄局长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却在口对口地接吃娟喂给他的娃娃鱼肉，一缕口水从黄局长宽大的嘴里流了下来……

　　“不谈工作，不谈工作！”市长横了刘哥一眼，懂味地打断他的话：“刘局长，我们俩喝酒！”蛾也很懂事，忙用杯子喂了市长一大杯红色的液体。

　　刘哥沮丧地坐下来，心里头直发牢骚：哼！事情不都是按你市长的指示办的吗！你说现在办项目流行什么“先上车，后买票”，指示先把渡假村办起来，再去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办理报批手续。现在渡假村办起来了，是用市里的扶贫款办起来的，却因为没有办手续，上面要关停，还要罚款。原想搞一个“全方位、一条龙”的服务项目，用几年时间还掉扶贫款，现在看来搞得不好竹蓝打水一场空。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把省局黄局长弄来，却一直不肯松口，说在水库上办渡假村，会污染环境，影响全市区几十万人的饮水。而且人家只答应呆一天，明天就要走。你交代我不惜一切代价“速战速决”摆平黄局长，让他在批文上签字，自己却不当回事。哼哼！出了事，当然是我这个小小的旅游局长担戴罗……烦恼处，自己喝了一大杯酒。

　　娟还是有办法的。先前一再说不喝酒的黄局长在娟的引导下连喝了几杯葡萄酒。这干红其实也是有一点酒力的。只见黄局长喝得脸发红光，身子也变得软塌塌的，几乎是靠在娟的身上了。搞得娟一身疼痛，又不好做声。

　　黄局长肯喝酒，刘局长心里就高兴。按他办事多年的经验，只要对方喝酒，事情就好办。好多好多的难事不都是在酒桌上办好的吗。也许人一喝酒，大脑神经就兴奋，就忘情，就豪爽，办事就痛快，哪怕办完了再来后悔……

　　可是黄局长真是一个人之豪杰！他搂着女人，却不干越轨的事，让你拿不住他的什么把柄；他喝酒，却不忘情，一直不谈正事，只在娟的耳边叨叨：“你穿白色衣服很美，很骚，我很喜欢哟！”要不就说：“我在省城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美人！”说得娟心里就好受起来，想这回好了，刘哥该好好奖励我和蛾了。她没有料到，酒醉饭饱之际，黄局长却推开娟，说：“好累，我去睡一觉。谁也别打扰我。大家也好好睡一觉去！”

　　市长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想去睡一觉！哈哈！”

　　4

　　趁黄局长和市长睡午觉之机，娟和蛾约好去水库游泳。她们找到喜姐，弄了两套游泳衣，不顾喜姐的劝阻，就从连接两进建筑的桥上跳了下去。一天来，娟觉得自己很受了委屈，一身的骨头都叫那个什么局长给折腾得散了架似的。能在这么宽广的水库里舒舒筋骨，洗洗身上的晦气，娟感到很开心。

　　其实娟并不年轻，今年满了二十八，转眼就是三十岁的人，做小姐这行吃的是年轻饭，按说娟已过了这个年龄。好在娟天生丽质，加之婚后一直没有生育，身段好，皮肤白，和刚满二十的蛾在一起，人家以为娟是妹妹呢。下岗了，和丈夫一起下岗，作什么呢？丈夫擦皮鞋，而娟什么都干过，却什么都干不好……有一天碰到了蛾，她们结成了姐妹。蛾就带她进了卡拉厅。丈夫默默地没有做声，只是脸色一天天黑了下去……

　　游了一个来回，娟闻到水面上有一种很强的臭味，忙招呼蛾上岸去。她们坐在木桥的边缘上，一双脚在水面上摆动，击起阵阵浪花。

　　“好臭！”娟说。“在这里搞什么渡假村真是作孽！这么多人的屎尿都直接排到水里，要不了多久，这水还能吃吗。”

　　“管他呢。”蛾望着远处山下钓鱼的人，说：“你就是喜欢瞎操心！你看那些钓鱼的，好悠闲呢。”

　　“可是听说我们吃的自来水就是从这里引下去的啊。”娟说。

　　“你不懂的，这叫经济开发！听刘哥说，今后这里很赚钱的。”蛾拉着娟站起来。“要是这里发展了，我们就在这里发财啊——我们回房间去吧，怕刘哥要找我们呢。”

　　刘哥真的在找她们，而且很急。转眼一天就要过去，事情还没有一点眉目，刘哥心里能不急吗！他一会怪娟不会办事，在情侣浴房没有摆平黄局长，一会又怪娟缺少骚劲，连白酒都没有喝上，打乱了他的全套计划。末了他恨恨地说：“我就不相信摆不平这个老头子。娟，你今天晚上到他房里去！”

　　娟听了刘哥的话，寒毛都吓得竖了起来。一天来她已经领教了那男人的厉害，一搂住她就不放手，又是那么紧，令人挣又挣不脱，讲又不好讲，没有什么再比这样的事叫人难受的了，她吃不消。再说，到了晚上，谁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来呢！“她不喜欢女人！”娟争辩道：“我不去！”

　　“你懂个屁！”刘哥恶声恶气地说。“天下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道理？再说了，不管他喜欢不喜欢，也不管他干不干，只要你在他屋里过一晚，什么事都好办了。”

　　“我不去，要去你另外叫一个好了，渡假村不是有好多小姐吗。”

　　“好多小姐有什么用！”刘吼道。“他只喜欢你，你们在喜姐屋里时，他就在那扇玻璃小窗里看过了！”

　　听说那人喜欢自己，娟更害怕了。“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啪！”刘哥竟然狠狠地打了娟一个耳光。娟捂住脸，呆呆地望着刘。蛾也被刘的举动吓坏了，连忙把刘哥推出门去。刘一边往外走一边威胁娟说：“你不听话，小心你的饭碗！”

　　蛾关上房门，搂住坐在床上抽泣的娟，劝道：“他也是没有办法啊。事情办不好，他的局长就当不成，你也要体谅刘哥哦。再说，刘哥对我们这么关照，我们也不好不听他的话，你说是吧？”

　　“不，我不去！那个男人是个变态狂！”娟扭动着身子，一边哭一边把浴房的事告诉蛾。蛾听了娟的诉苦，沉吟半刻，说：“好吧，你这个样子也不好见人，那就我去吧，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你？”娟抬起头，望着蛾的发黄的脸。

　　“我去！谁叫我是刘哥和你的朋友呢！你就好好在屋里休息，等一会陪市长聊聊天，我到外面去去就来。”

　　没有过十分钟，蛾就回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想试试自己在黄局长面前的魅力，没想到，一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娟什么都明白了。她擦干泪水，很感激地拉着蛾的手说：“你不要操心了，我去，是老虎，我也去喂他一口！”

　　5

　　入夜，整个库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从水面吹过来的夜风，带着山上各种各样的野花和野树的香气飘过来，令人心醉。暗夜中，只有建筑在一座小山下的休闲山庄透出一片灯光。夜深时，灯光逐渐关灭，当最后一盏灯熄灭时，大地就只剩下夜空微微的星光了。星光也渐渐黯淡下去，并且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天空就突然地亮了起来，很快，太阳在地底下反射的光使得大地露出了轮郭，过不了多久，东方已是万道霞光，太阳就要出来了。

　　盘山公路上，一辆出租车飞快地行驶，娟和蛾坐在车里，谁也不想说话。

　　娟还是穿着那身来时穿的兰色起白花的连衣裙，她喜欢兰色和白色。她疲惫不堪的脸上流露着哀伤。大眼睛的边框留下一圈很浓的黑晕，象个熊猫似的。她感觉到整个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夜里，她还能觉得痛，身上所有的骨头、筋、肉都很痛，现在她感觉不到了。坐在车里，她突然想起在街头擦皮鞋的自己的男人，这些天来，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不禁深深地疼念起他。她要和他一起去擦皮鞋，一起去治好他的病。她实在忍受不了了这样的生活……俄倾，娟打开放在膝头上的小皮包，拉开拉练，从里面掏出刘哥刚刚给他的2千块钱，她紧紧地捏着这把钱，伸向打开的车窗，然后猛地松开了手。

　　还没有等蛾反应过来，一张一张的票子已经潇潇洒洒地飞散开来，在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