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绝顶,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山风过处白衣飘飘,时间仿佛也为青年停驻在这一瞬。
文凭微微抬头看了看破晓的天空,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在这华山之巅决战武林十大门派掌门。想到这儿,他紧了紧手中的刀,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没通过武林大会或不是十大门派弟子就不能被江湖承认。
自从十年前武林人士决定每年主办一次武林大会后,所有江湖中人定要参加这个大会,取得行走江湖的令牌,否则一律视为邪派。当然大会发起者,武林十大门派的弟子例外。文凭并不是没参加过这样的大会,五年前他才16岁时就去过了,但当他看见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只觉得这是野兽在争夺生存的条件,他没上台比试就默默离开了。五年间,文凭的刀法终成大器,于是他出道行侠,但却成了武林大魔头。只因他没有令牌,只因他伤了武当的玄真子、崆峒的高靠、点苍的独孤宇。
何为侠?何为魔?文凭冷笑。他刀伤玄真子,因为玄真子正在屠杀据说是邪派高手文居一家。他刀挫高靠,因为高靠闯入了他寄居的客栈老板女儿的闺房。他刀败独孤宇,因为独孤宇蒙面抢劫“神州镖行”。三战之后,文凭声名大振,但他伤的全是正派弟子,所以他成了大魔头。十大门派掌门人也因此约战文凭,要在这华山之巅再一次除魔卫道。
文凭微微举起刀,刀薄如纸。红颜何尝不命薄如纸呢?文凭忆起了16岁时那个邻家女孩梦雪。想乌衣年少、芝兰秀发、门前戏水、湖上荡舟,那旖旎风光而今都成了遥不可知的牵挂。文凭忘不了那惊魂的一夜,当他从睡梦中惊醒时,邻家已是大火连天。火灭后,“刀剑双绝”梦风一家无影无踪,有人说是仇家追杀,有人说是不慎失火……无论什么原因,总之他再也没有见到梦雪。这几年文凭出入江湖,亦有不少佳丽向他表示爱慕之意,可他心中终究只有那个邻家女孩梦雪的影子。雪儿,我的雪儿呀,你在哪里?在哪里?
轻微脚步声把文凭从沉思中惊醒,他斜目而视,从山下上来的人有僧有俗,有男有女。文凭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待瞧到最后一人时不禁心神剧震:那不是他魂牵梦萦的雪儿吗?是她!怎么会是她?文凭只感到心中如波涛汹涌。
梦雪见要对付的魔头是儿时玩伴时,也是倏然一震。自从那夜仇家杀至,梦雪被峨嵋掌门救后,她没有一天不想那个英俊秀逸的凭哥哥。就是她因资质出众而继任掌门后,她心中也常浮现出那熟悉的影子,想不到今日让她在这里得遇故人。我的凭哥哥怎会是大魔头?不,不会的。
这时少林掌门开口:“大魔头,今日你还有什么说的?”
文凭充耳不闻,只口中呢喃道:“雪儿,雪儿。”“魔头,不敢答话吗?”“大师,对付这种魔头还有什么话可说,待我们冲上前去诛杀此贼。”
“对,对这种人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少林掌门见文凭对自己不闻不问,也是心中羞怒,听得众掌门如是说,手一挥禅杖即道:“上。”
文凭蓦然惊醒,星目展动喝道:“尔等意欲何为?”“你不遵守武林规矩,不但不参加武林大会,还伤我正派弟子,妖魔邪道之人还不快快受死?”
“难道定要参加大会才可为侠义中人?难道正派弟子就可胡作非为?”
“弟子犯法自有门规处置,你伤人在先,终是邪道。”文凭一声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旋即转对梦雪悲切道:“别人欲伤我,我无所谓,难道连你也信我不过?你可知这几年我找得你好苦。”
梦雪双目红润,盈泪欲滴,终究不敢相信凭哥哥会是魔头,但却怎也说不出话来。
文凭心中凄楚,只道;“罢,罢,罢,你们来吧。”
除梦雪外九大门派掌门皆围了上去。文凭一声冷笑,手中刀犹如天马行空从刀光剑影中划了进去……
文凭终将九大掌门伤得无力再战,自己也浑身是血。文凭至此心灰意冷正待下山,但脚下一滑,他忙以刀支地才不致摔倒,却已无力爬将起来。
倒在地上的崆峒掌门见此情状,忙道:“魔头已无力气,梦掌门快杀了他,你峨嵋一派可就名扬天下了。”
“对,你如此年轻即当掌门别人想来不服,你杀了他大可树立声威名扬江湖。”点苍掌门随声附和。
闻得此言,众人皆望向梦雪。梦雪无主地拔出剑斜指文凭,这一剑下去自己就是名动江湖的侠女。可凭哥哥真的会是魔头吗?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凭哥哥怎么会是众人口中的魔头?文凭也望着梦雪,眼中露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
梦雪这一剑刺不刺得下去?
……
含涵看完这篇名为《古之文凭》的文章,直感作者与自己一样亦是怀才不遇,从主角名字可见一斑。自己虽比公司里那些所谓研究生的家伙能力高出许多,但因为差了一张研究生文凭而不被重用。文中主角何尝不是有才能却差了块令牌、亦不是出身名门,因此而不被社会所容纳呢?含涵默然,难道一纸文凭真的这么重要吗?(牟雅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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