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中,舒婷不再是才华横溢的诗人,而是一位婆婆妈妈爱唠叨的母亲。那柔柔的舐犊之情,那对儿子平等而体贴的呵护,洋溢于字里行间,极具感染力。
当年,我曾经如痴如醉地朗诵舒婷的优美诗篇。不经意间,岁月毫不留情地把那位风华正茂的女诗人推向了近半百之年,也慷慨地把她的儿子陈思推向成人。如今,陈思已年满17岁了。舒婷讲述着儿子的故事,读者仿佛察觉到她在得意而恬静地微笑。与许多的母亲一样,舒婷同样唠唠叨叨地叮嘱儿子,同样绞尽脑汁地把药片当作零食喂给儿子。这位母亲不懂数学、不懂化学,政治和历史知识也是贫瘠得苦大仇深。可是,母爱之伟大,不在于母亲的事业是否取得了辉煌的成功,而是体现在那些婆婆妈妈的叮嘱以及许多细微的关怀中。
今年的秋季,陈思就会脱离舒婷的怀抱,步入大学校园。舒婷的《临别赠言》一文写得感人至深。她坦率而真诚地与儿子进行了心灵的沟通。她提及爱情,告诉儿子必须要真诚地对待初恋。她忠告儿子,第一次的性经验最好是和你所爱的人。她反对儿子吸烟,甚至担心他染上毒瘾———母亲从来就是这样婆婆妈妈且胡思乱想。舒婷甚至猜测着儿子如何结交女朋友,并盼望着儿子“挽着一个姑娘的肩膀,把她带到家中”。女诗人的笔触因为饱蘸着浓浓的母爱,而愈发显得流畅、细腻、浪漫和优雅,一如当年她那精美的诗篇。
如舒婷所说,17岁的共同点就是每天在镜子前,呲牙咧嘴地挤青春痘。17岁的陈思也许是受了作家和诗人父母的熏陶,文笔也非同寻常。他诙谐地唤舒婷为“老妈”和“舒婷女士”,随随便便地开些玩笑。此时,母子之间的对话,开始显得平等、民主,母子之爱更多地掺杂着浓郁的友情色彩。舒婷不会迂腐地强制孩子以父母的航标而成长。“我曾经如你一样,儿子”,舒婷回忆起当年被孤立而彷徨无助的感觉。她也有倦怠的时候,如儿子一样希望“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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