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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在心底的泪

http://www.sina.com.cn 2001/05/11 11:30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悠晴

  “我和你妈同时落入海里,如果只能救一个,你会去救谁?”

  站在晚风中的海边,凭栏望海,我问他。一直以来,我都很鄙视问这个问题的女孩子的,鄙视她们的粗俗、浅薄。可是今天我却突然将这个刁蛮的问题抛给了他,我有些逗他的意味,却又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救我妈。”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

  “呵呵。”我干笑了两下,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了。

  “我救完我妈,然后跳入海中,跟你一起去死。”他望着茫茫雾锁的海面,神情坚定的说。

  看他的样子,不像在骗我。不管真假,我都觉得无比甜蜜。虽然这一切只是假设,虽然或许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无所谓了。雾气很浓,湿湿的风吹来,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乱了我的心绪。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虚荣的女孩子,可是,我却发现,我很爱听他的这番话,满脸的幸福洋溢着,不时的偷笑出声来。

  我跟他并肩走在海岸上,无语。

  ……

  我睁开眼,望见了窗外的月亮。月光洒在床上,皎洁凄冷。这只是一个梦,我叹了口气,盯着月亮,想梦中的那个人。渐渐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翻了翻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走在马路边,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忙急切的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不是他。我心沉了下来,那个逐渐已经淡忘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眼前。我试图辨别着这两个声音的区别,可实在是没有区别。我不禁惊叹起大千世界的相似来了。

  原本以为将他忘记了,不再去想的他,又重新被忆起。记得,我们断了的时候,悲伤笼住了我,曾经想象着他的出现,却一次次的被失望所击中。

  ……

  那时,正是我们爱的很深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他要出国读书。这是他一直所向往的,艰辛的申请了好久,终于申请了下来。

  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我一下子意识到我们的感情,似乎是走到尽头的时候了。

  我有些悲观,看周围许多朋友感情都因为长期的分离而终结,结婚的离婚,谈恋爱的分手,我们也不会逃出这样的下场。

  他将离别的那些日子,我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跟他一起憧憬着未来,笑盈盈的帮他置办出国的东西,可心里却有些沉。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却有如临死挣扎般,强作欢颜,试图继续维系我们的感情。

  夜色笼罩着海的一切,我们相互依偎着坐在沙滩上。雾气很大,风却吹得很清爽,我们都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可是离愁别绪却无法口。我们对着海,望着大洋彼岸,说着对美好未来的期望,立着海誓山盟……

  我只觉得自己在骗自己,可我却舍不得他,舍不得与他分手。

  都说海枯石烂,可是海不会枯,石也不会烂,爱情却一样会玩儿完。

  他离开以后,我们打着越洋电话。我们的未来,就如同被宣判了死刑的死刑犯,又如同得了不治之症的重病患者,时时处在惶惶不可终日中。

  我不时幻想着他回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渴望着与他的相见。愁苦却让我哭不出来,只是心事重重的度日。我不愿去想那个下场,我也不愿去想我们的甜蜜过去,却时常用那个来宽慰自己。

  我的IP卡也在一张又一张的耗着,我不知道何时会是尽头,我只知道得过且过,维持一天算一天,不希望那天的到来。

  电子情书一封封的从网路的那头传来,我们的爱情似乎更加甜蜜了般。只闻其声不见其貌的生活,让我们把对方都影射成了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形象,继续着那个未完的恋情。我沉浸在幸福中,不去想未来,只在乎眼前的快乐。

  我用通讯麻痹着自己,忙忙碌碌的生活让我暂时忘记那些隐忧,然,忘记了,不代表没有。

  渐渐的,我发现我们不再有话可说。他的新鲜国外生活讲完以后,生活重归琐屑平庸之后,我们就整天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了。没有了共同的话题,东说一句,西扯一句,电话中的我们不时的冷场,那刻,我的心凉了一截。

  殊死挣扎一般,我们刻意的维系,维系着。

  试图寻找新话题,可是却依然淡而无味,我们对对方所说的话,有种喋喋不休的感觉。

  我感到了沮丧。

  我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甜美的爱情竟然会因为距离而丧失殆尽。

  我们逐渐淡了下来,我每个月买IP卡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的电话每每在寒暄中匆匆结束。EMAIL的字数越来越短,电子邮件的周期也越拉越长,甜言蜜语的话总是翻来覆去那几句,我感到了一丝恐惧。

  终于,我们不再联络,这说不清是谁先停下的,总之,我们断了。

  我始终在惦念着他,可是拾起话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IP卡,还有一摞没用,我把它们扔进了抽屉的底层,不再动用它们的主意。

  想念着他的样子,我还在追忆往事。悲伤时时会惊扰我,泪水已在心底流干。每当看到跟国外有关的事情,我便忍不住去想他在做什么,末了,只能叹口气了事。

  时间距离都可以让爱情烟消云散。我逐渐的淡忘了。将一切掩埋于心底,无言的离散带来的虽不是刻骨之痛却也绵长持久。

  时间可以抚平伤口,却抹不掉伤疤。

  ……

  当心中的那块伤疤一次次的被揭起来时,我发现没有忘记他。

  没有忘记他,却不再伤心,一切都过去了。

  我走在海边,涛涛海浪拍击着礁石。耳边回响着那句话:“我救完我妈,然后跳入海中,跟你一起去死。”

  我摇着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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