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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没于生活

http://www.sina.com.cn 2001/05/24 12:5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xj_vera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颇有些犹疑,究竟有没有人愿意倾听一个浅薄无知的女孩叙叙地诉说她对生活的见解?但是那些无法驱散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涌动,在我清澈纯净的眸子里或明或暗地忽闪。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不善伪装的女孩,所有的压抑于愤恨都写在脸上,一览无余。但我知道,最深切的痛,别人是无法触摸的,只有我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细细的品味。

  理一理思绪,还是决定写下来,这些肤浅的看法。因为我知道有一天,我的热情终将被耗尽。

  一就是那个夏日的午后,我和她,漫步在街头,亲密的交谈。

  话题听起来有点附庸风雅的意味,是关于梦想与心灵世界的。

  在忙忙碌碌的今天,人们似乎已经淡忘了它。其实每个人心灵深处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不同于别人的世界,但是人们很好的隐藏了它。而我们,孤独地沉溺其中,极力固守着自己的精神世界,抗拒着外界的同化……

  偶尔,我有些惶恐和惊慌,看着味生活奔波的面目模糊的人群,我怀疑自己也即将成为行色匆匆中的一员,宿命的悲哀让我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从阳光斑斓的影子中看到自己的未来,也许这种宿命是无人幸免的。我告诉她,如果有足够的勇气去承受巨大的压力,那么就去做想做的事情,否则,只有象蜗牛缩回那细细的柔弱的触角一样缩回生活,在平淡的生活中安抚自己以致被生活湮没!

  她说她能,透过她毅然决然的语气,是毫无牵挂的绝望。

  那么,那是一条注定艰辛的道路。我隐隐为她担心,但是她的执著顽固的表情却打动了我。

  因为那也是我那样渴望的生活呵!

  二在历史的演化过程中,传统幸运地占了上峰并因此而被视作正常。所以它们就残酷地压制着其对抗形式,遗憾的是,它的所作所为如同封建时代的专制君主,无法统治人性。因而,为传统所不齿的异类仍然存在。

  我不喜欢也不愿意把一切事物放在道德天平上来衡量。我厌倦透了道貌岸然的传统,它们扭曲与扼杀了人性,而所谓的道德,则是传统的最好的帮凶。

  我们是不应该违背或掩盖人性的,不是吗?在传统与道德中,我们一天天变得虚伪与做作,代价也是巨大的,我们失去了最本真的自我,人人都在虚假的面具下演绎着生活……

  三

  有那么多人渴望着流浪与漂泊,隐世与独居或者其他的生活方式,但是现实的压力常常迫使他们只有怀着这个梦想,痛苦的熔于传统。

  也还是有那么多人,带着常人的不理解,踏上孤独的路途,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无意谴责“正常人”不解的目光。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用九十年代末一句潇洒的名言来说,是“我的生活与你无关。”

  那样的勇敢者,背负着众人的目光,依然坚定不移着走自己的路。他们中的人,也因此走向了死亡!于是,生命因死亡而精彩。人们纷纷回过头带着艳羡来观赏他们的足迹,也许那过眼云烟的名誉也接踵而至。更进一步,他们的理想和追求也让世人惊叹不已。

  我不喜欢那样,既然注定跋涉,那么就以致那么孤独地,永远地走下去,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喝彩,也不需要被传统认可甚至实现什么价值。因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心灵的安慰,为了一场不醒的宿梦!

  仍有很多很多灵魂孤独者,走在矛盾丛丛的道路上,不需要别人容纳,也不需要历史的铭记!快乐与忧伤交织,灵与肉的痛,都是独自承受。因为,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四

  那条路是艰难的,但是有激情也有快乐!

  写到这儿,我想起了陈染的一篇文章《我们能否与生活和解》,她在书中说道: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在不断地“成长”中的确“与生活和解”了许多,可是,我自己清楚这种“和解”的深处,包含了多少无奈、多少妥协、多少自我的分裂与丧失……我们既不能像草木一样没有思想地活着,又不能做一个世俗体制的摒弃者。

  我们能否与生活和解?我想不能。这里的选择颇又点哲学命题的味道:生存抑或死亡?是没有中庸姿态的。要么决绝地告别生活,彻底地决裂。要么妥协于生活,“热爱生活”,带着痛苦为生活所湮没!

  我十分肯定自己的梦想不是人们所公认的传统意义上的追求。但是也许是生活的安逸,也许是刻骨铭心的牵挂让我无法放弃生活,我无能为力!在清醒的死去与麻木的活着之间,我只有选择后者。我最初的梦想日益被琐碎的生活蒙蔽,为生活所累,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等死吗?

  无法抛却红尘的繁华,这虚伪的繁华;无法承受独行的重负;那么我们只有向生活低头,百般不愿地接受生活的改造,被它磨砺得心痕累累却别无选择。

  五

  看看生活这位好老师教会了我们什么?

  儿童就象一张纯净的白纸,可是生活在上面涂鸦了无法抹去的这样的印记?虚伪做作,狡诈与自私,只有这样,你才会如鱼得水地很好的活着。于是我们一天天在生活种失去了真实。因此,在世纪初的重庆,竟是那么的流向“假打”一词,“假打”恰好是那个著名人物王海“打假”的调换,奇妙的中国文字!这年头,谁又不假打呢?可是这种虚伪与做作却是王海们没有办法的。

  我为生活种迷失埋葬了本真的自我而痛苦,也怜惜那心灵深处的梦想与激情。看着漠然的人群,被生活成功改变的,在为貌似崇高实质毫无意义的“生活目标”消耗着生命,为必将不属于自己的身外物名与利而勾心斗角的人群,我无所适从!

  但是我知道,在他们的心里,仍有一个被生活压抑的梦,凝固成脆弱而又永恒的一点。因为他们也曾年轻过,曾有过年少时的梦与追求。但所有的热情消失殆尽,他们被生活湮没了!

  六

  我依然游离在梦想与生活或者说是现实之间,徘徊在激情与平淡之间,希望和无望之间,我知道这样下去是没有出路的,我为这样的抉择而痛苦!我百般的努力都无法搏击生活的魔掌,我的脆弱和牵挂,必将让我放弃初衷,投入生活的怀抱,得到所谓的“新生”。

  这种“新生”丝毫没有欣喜,在忙碌中我会一天天遗忘自己,忘记自己在做什么,而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我是失去灵魂的人,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在深夜里,那些恋恋不忘的期翼会一点点的冒出来,噬咬我的心,提醒我是一个出卖自己的人!我知道,会那样的。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有不段地自我折磨,独自在阴暗的地方舔舐我的伤口!

  七

  看着活得津津有味的人,有“理想”有“追求”的人,相信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人,他们都毫无怨言地呆在套子里,看不清他们的本来面目,为所有的被推崇的努力着,他们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还在犹豫着,继续处在石康笔下那种晃晃悠悠的状态。很清楚,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生活不值得我付出,但看着他们我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生活无敌,我无法孤傲地伫立在生活的门外,我终究要做个痛苦的平常人。

  想起一句话“死于青春”,梦想在青春中已经被无情的磨灭,而我知道我将死于生活并湮没于生活!

  我感到彻骨的浓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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