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无人喝彩3508
金庸笔下,有三个值得大书一笔的邪派人物,读懂了他们,大约也可算读懂了金庸的创作历程。
第一个是《碧血剑》里的金蛇郎君,他是金庸小说中第一个以非正面而给读者留下深刻映象的人物。他的个性魅力,大大超过了主角袁承志,金庸出手不凡,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原成了人进而又升华成了神,不仅第一次写出了“恶亦有道”,“恶亦有美”的丰富性和复杂性,还借他的激情和抗争,宣扬了人性张扬的美感。
夏雪夷可以当作陈家洛的一种反读,作者第一次意识到了以功利的社会价值压抑自己个性需求的伦理型人格并不是那么美,一个不道德不善良的人也可以让人同情欣赏。这点认识对武侠小说来说,不比子的第一次用两条腿走路对人的意义小。这对我们传统的价值观念和接受心理都是个大挑战,从这里走下去,就到了“人学”的境界,所谓的“纯文学”也不过在上面占了点优势。
当然,这个人物形象朔造的不是很成功,作者写完了他的“邪”之后,又顺手全他粘了一张“侠”的金标签,为侠而侠,性格发展少了内在的逻辑性,总让人觉得生硬。归根到底,作者的思想在当时还是不大清楚或说不大解放,从创作目地来说,他还是放不下传统的诗教架子,更不敢冒险去把一个彻底的坏蛋当正面形象还写,商业目地也是个不小的制约因素。这时的创作可称戴着镣铐跳舞。
第二个邪派高手是黄药师,这时金庸已有了自觉的人学意识,黄药师是不用侠不侠的标准量的,他的精神气韵明明白白的体现了《世说新语》以来的美学传统,比方说深情之美,率性之美什么的,比第一阶段进步的是,作者不仅没对他的道德作过多的要求,而且还写出他个性上的弱点,也是个大魔头,却是可爱,可信甚至可亲。黄药师的意义,就在于他体现了那种有“精英意识”的知识分子所独有的心理优势和心灵煎熬。能在配角中写出深刻的时代精神,金庸确实与其他武侠小说家不在一个层面上。
黄药师有时也透着别扭,平时把孔孟挖苦的体无完肤,但完键时又要大义凛然的宣布自己的忠孝大节。但这种别扭和夏雪夷的别扭有本质的不同,这是他性格发展的必然,说白了也算知识分子的一种宿命。平时再激进再前卫,内心深处还是很难摆脱那种即成的思维模式和归宿感,至于拿自己都不信的东西作大棒打人,那就更常见了,比如在《神雕侠侣》中他对金轮法王的攻心战术。知识分子孤可敬,可爱,可恨,可怜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写到这里,金庸的思想意识与表达力已经达到了一流的境界。
不过更绝的还有韦小宝,倪筐说可以从他身上看到我们自己,其实更确切的说,是从他的无往不胜的经历中看到我们自己。他不过是应用了我们天性中的虚荣,贪婪,我们文化的的僵化,腐朽,我们历史的庄严与荒诞而已。独特的视角,丰厚的内涵,使《鹿鼎记》足可以《红楼梦》并列而不逊色,金庸亦由此可当“经典大师”一称而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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