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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红尘缤纷(十八 )

http://www.sina.com.cn 2001/05/31 16:24  新浪文教

  十八

  所有人都可以看出爱德华对念容的好感。但念容胜在沉静,虽多少有些淡漠,总强过那些轻骨头的小飞女。她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依然上菜收盘,开工完工,跟往日没什么区别。冬日触水非常冷,念容指背裂了一道缝,痛起来简直钻心。

  星期天的晚上,一个客人喝醉了,态度非常失礼,竟一把扯住念容不放,并想去摸她的脸,老板娘忙赶出来,好说歹说,把这一场解说过去。

  收工后换了衣服,念容去取这个月的工资,"小慈禧"望了她的手一眼,"我这里有些治裂疮的药,要不要试试?"念容摇头。

  "小慈禧"微笑,"在为刚才的事难过?"念容不知说什么好。

  "我刚来时也是这样,""小慈禧"从白金烟盒中抽出一根摩尔,"抽不抽?"念容谢了,接过一根。

  "小慈禧"继续说:"我来瑞士那年才十九岁,我十八岁结的婚。"念容一愣,她不知一向恃强凌弱、目无下尘的"小慈禧"会对自己讲起体己话,于是默默听下去。

  "我前夫大我八岁,是个高干子弟,当然,我也曾是个美女,"念容在心中默默叹息:美女,我们年轻时都是美女,"他第一眼见我就爱上了我……我家是县城人,结上这样一门亲,父母自然图不得,急急帮我改了户口与真实年龄……"

  "小慈禧"精明凌厉的眼睛腾起了一层雾,往日的悲喜一下子冲垮了这位平日强悍的老板娘,"原来以难民身份进瑞,生活与我们想像得完全不一样,这里是美丽,是宁静,是天堂,可没有一草一木属于我们,我们生活在瑞士的边缘与下下阶层,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甩出局……"老板娘静静地吐着烟,"他不适应,他从头到尾不适应,他从小没受过苦……于是我打工……其中过程,不提也罢,总之你现在受的,我都曾加倍挨过。最可怕的是,我那时没有希望,你知道,难民身份如不转藉一辈子也无法回大陆。那时我接到信,父亲病危……"

  念容怔怔地望着"小慈禧","小慈禧"涩涩一笑,"我前夫每天喝酒,乱发脾气乱骂人,学了一年德语也没学出样来,还骂德语又难听又难学……我下了工,不想回家,静静坐在苏黎士河边,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念容垂下头,"小慈禧"接着说:"接着,我接到父亲病逝的消息,我觉得自己不孝,我觉得自己不是人……"

  念容鼻子酸了,只听她又道:"后来我前夫改变主意,要去英国读书,我把打工挣的钱全给他,又向朋友东拼西凑,凑了二万瑞朗……三天后,他告诉我,这笔钱全被他去casino输掉了,'萍,对不起,'他怯怯地望着我,'我想把它变成四万瑞朗,没想到……'我尖嚎一声出了门,冬季的深夜,我从苏黎士桥上跳下去,我再也不想活了……"

  念容睁大了眼睛,"小慈禧"却浮上一个微笑,"可是我没有死成,我被人救了,救我的人就是我现在的丈夫--玛雅,你明白吗?一个男人最要紧给女人安全感!"

  念容突地抬起头,望着"小慈禧","小慈禧"慢慢道:"玛雅,来我这里做工面试的学生形形色色,我见的太多,独独你气度非凡,久非池中之物--我若是你,我便嫁了爱德华!"

  念容咬住了嘴唇,"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老板娘放下烟,"五年后离婚,你再也不是今天的小玛雅,以霍斯曼家族的名望……"

  "依你这么说,反倒是他屈就了?"念容苦笑,"那我如何攀得上?"   "是一般人,我乐得不多这个嘴去得罪人,放眼看去,像你们大陆的学生妹有什么好的机会可供选择?""小慈禧"望着念容,"而且现在男女关系越来越淡泊,女的太贱,男的太精,肯结婚的越来越少。可是婚姻,毕竟是对一个女人最有利的保障--黄金钻石都换不来,何况,霍斯曼家族本身就是个金山宝矿。这样吧!我去努力撮合这件事!"   "为什么?"念容沉静地看着"小慈禧"的眼睛,想努力看出点什么来。"是这样,我想收购Manor Str.(苏黎士街道名。)上两间Coffee Shop(咖啡馆。),改成中餐take-away(外卖。),而这两间隶属于霍斯曼家族的耶茉荔公司……""小慈禧"坦白地说。

  念容反倒放宽了心,一个人平白对另一个人好,一定有他的原因与目的。念容宁愿与老板娘这样的人打交道,一是一,二是二,有什么都放在明面上。

  那一晚,念容非常的累,浑身都痛楚,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贴在墙上的星星已所剩无几,啊,实习又要结束了,然后又该回去念书,第二年!念完第二年之后呢?又该发愁第三年的学费,天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即使四年都读出来又能怎么样?瑞士是非移民国家,自己拿着这张Ceitify(证书,文凭。)去哪呢?而且,第二季学费已经难成这样,第三季又该怎么办?莫不成自己卖血卖肾?莫不成自己还要再回一趟大Peking?她打一个冷颤!

  心脏有些钝痛,念容翻身下床,从柜子里取出几粒"心康宁",因为没开灯,回来的时候被什么绊了一下。"什么?"念容嘟囔了一句,伸手去摸,原来是一本厚厚的书,拉开灯绳--啊,Bible! Bible,念容苦笑了。

  与爱德华是在圣诞节期间结的婚,并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只是在报上发了一个短讯。爱德华父母早亡,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嫁去英国,爱德华也未邀请她特意来瑞。

  她与爱德华住在Luzern,那是个美丽的城堡,一眼望不到头的绿野与树林,从电动铁门到大门还要开车十分钟,私人教堂,宽阔的游泳池,美丽的梅花鹿与绵羊,鲜嫩的加伦果与桑槐--童话!念容当年在格林童话里读到的一切这里都有,念容当年没在格林童话里读到的这里也有!

  刚住到霍斯曼城堡时,念容努力想做点什么,以证实自己确是这家中的一份子。可她失望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纹丝不乱,仿佛再多十个百个人也没什么区别。即使自己的丈夫--爱德华·霍斯曼,她也不是想什么时候见便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爱德华有自己的看护、医生与私人助理,大多数时候念容会把自己的要求告诉老管家,由他去斟情处理。

  再寂寞的时候,念容会去后山坡的马廊骑马,她骑术本不好,又无心去练,只是这么漫无边际地骑着,马夫是个老年人,但非常健壮,口音浓重得念容几乎听不懂,所以她也就不去听。

  爱德华脾气古怪,一来就大怒,将客厅的水晶花瓶、玻璃茶几、雕花烟缸统统摔得粉碎,有次不慎将一本宗教字典扔出,正巧念容端了咖啡进来,打在念容手腕上,青紫三天都未褪去。

  念容蹲在他面前,"谁惹你生气?"爱德华起初不语,后来垂泪,"玛雅,我是不是一点好的希望也没有了?"

  念容将头倚在他膝上--以念容的耐心与机灵,没有什么人是她对付不了的。脾气古怪?她花念容过去22年来遇到的各种古怪人古怪事难道还少?

  三月份的时候,又开学了,念容此次去读书不再订公寓。当然!老师与各同学对她客气到不得了,仿佛是对一个公主。当然!

  大学期的课程有欧洲历史与会计学,念容写报告时不得不去图书馆时查资料。一天,她正在翻书,突然有人将手按在她右肩头,"嗨!"   "谁?"她一怔,自然向右望去,不想竟无人影,正惊疑问,忽听一阵银玲般的脆笑自她左侧传来:"霍斯曼夫人,还记得我吗?"

  "恩!"念容不顾礼仪地大叫,继而泪盈于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月的瑞士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恩的面颊丰润了不少,也脱去了小女孩的青涩,一双精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与安乐的光芒。

  "你胖了?"念容微笑,"你父亲病好了吗?你一直都在香港吗?我以为……"

  倒是念恩沉得住气,"容,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好吗?"

  熟悉的山路,熟悉的河流,熟悉的咖啡馆,念恩点了一杯摩卡,念容只简简单单要了黑咖啡。

  "还记得这条山路吗?"念恩感喟地说,"我们第一次走在上面时,曾许下过怎样的雄心壮志啊!"

  "是啊!"念容眼睫下隐隐有泪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里,忘不了那时的点点滴滴,无论在哪里,一闭眼,便又像重回到了这里……那时,我们都还年青……"

  "现在我们依然年青啊!"念恩望着念容的双眼。

  念容不由得侧过了脸,打着哈哈:"是吗?或许你依旧,我却已老了。"

  念恩一言不发,突然伸手按住念容的右手,望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少说也有四卡拉多,一点瑕癖也无,真是好钻!霍斯曼家出手果然不凡……容,你少时的抱负一一实现,如今你可真真当了王妃,不,我说错了,你会比一个王妃更富有!"

  念容脸倏地红了,敷衍地微笑,"取笑了,恩……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怎会知道的?"

  "拜托!"念恩大摇其头,"香港是多么八卦的地方,一点小事都炒得山响,何况你这么石破天惊的大事,那些三八媒体都争相炒作,'麻雀一夜之间上枝头','东方女子在瑞行情看好','霍斯曼古堡之谜','花念容的野心'……天!想不听都不行,就差没给你的海报当门神贴!"

  念容被激得微愠,咬着下唇道:"恩,你也这么想?"

  念恩抬起炯炯的眼睛,"我没这么想过,容,我始终信任你,但容我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嫁给爱德华·霍斯曼?当真是为了他家的权势与财富吗?容,你岂是这么肤浅的人呢?"

  念容啜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长久不说话,然后悠悠道:"是吗?你认为这样肤浅是吗?"

  念恩急道:"当然,当然,念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能出此下策?Any case,你是瑞士名校学生,即使不仰仗他人,以你自己的实力……"

  "以我自己的实力?"念容尖刻地大笑起来,小镇的咖啡馆一向安静与祥和,念容的笑声险些使女侍将托盘扔到地上,"以我自己?"念容悲愤地说,"自己凭双手赚回来的钱是极其苦涩的,永生永世翻不了身,长年累月看别人的面色,恩,你是富家出身,你何尝为房租水费发过愁,你怎会明白我的心情?"

  念恩怔怔地望着念容,努力咽了一口唾沫,"可是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念容厉声说,"你当然不会明白,事情不临过自己头上,你怎会明白?恩,你没穷过,你当然不明白什么叫挣扎求存。动辄便惊恐地喊:'这种事怎么做得出?' '那件事怎会狠下心?'你真的是一个有福气而天真的人。你以为我当初嫁爱德华之前何尝没左思右想过,但我情愿死在霍斯曼古堡里,我情愿侍侯我的丈夫,也好过去看一整个社会不相干人的眉毛眼睛--我一生人当中,数现在的日子最幸福,你懂吗?"

  念恩怔住了,念容叹了口气,"恩,你的咖啡凉了!"

  念恩不去喝咖啡,反而不可置信地望着念容,"容,这是你说出来的吗?你怎可没有爱就和别人走进教堂呢?上帝说:'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容,不要告诉我你是爱霍斯曼的,他腰部以下不能动……"

  "够了!"念容放下杯子,冷冷凝视着念恩,"恩,如果这次来是为了庆祝我们久别重逢,我可以再给你一个钟头,如果你单单是为了充当'约伯的安慰者',我已给了你太多时间--恩,我很遗憾我们已不再有共同语言,如果我告诉你我确实是爱我的丈夫不知你会做何感想。爱?什么是爱?恩,你与我的理解差距太大!男欢女爱就是爱吗?那每只母猪都会爱与它交配过的公猪了?爱德华给我一个王国,给我一个世界,让我与一切讨厌的、伤心的记忆与事物彻底划清界线--他是我的上帝,你明不明白?"

  "可是你这么年轻……"念恩仍不肯放弃。

  "年轻有什么用?上亿人年轻,然而廉价!恩,我总得拿一些什么去换,这才是公平交易。"

  念恩垂下头,"我一直以为我们都会有一番事业……"

  "是你,不会我们,"念容微笑着纠正,"我一直想做王妃,由一个王子将我接进古堡,从此过着幸福甜蜜的生活……"

  念容的声线转为哽咽,"我一直希望有人爱我,即使得不到,那种很深很深的安定感也是好的,你看,霍斯曼家族……"

  "容,"念恩激动道,"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金钱,钱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三百亿与三千亿有何区别?你还记得《传道书》上耶酥用的那个财主的譬喻吗?--那自满自足的财主修建了大大的谷仓并说:'我要对我的灵魂说:灵魂啊!你有许多财物积存,可作多年的费用,只管安安逸逸地吃喝快乐吧!'神却对他说:'无知的人哪!今夜必要你的灵魂,你所预备的要归谁呢?'容,富足与否只是一种心理状况!"   "你是对的!"念容把杯子重重顿在桌上,"你是对的,恩,富足与否只是一种心理状况,最富有的人是满足现状的人,富有与金钱其实没太大的联系。但是,贫穷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我这么一个女孩子,没怕过蟑螂、老鼠,没怕过生病、孤独,甚至没怕过死,独独害怕这样生不如死地贫穷下去……你可知道,这一年多来,我经历过什么?我是怎样被从一间间屋子里赶出,怎样从一个男人之手辗转到另一个男人之手……恩,我知你这样是为了我好,可你一点也不能帮助我,那你不如住口好吗?这样对大家只有好……"

  沉默,可怕的沉默,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念容招手叫侍者来结了账,然后戴上墨镜,出了咖啡馆,转身山下走去。

  开车回Luzen的时候,手机响了,念容认得这是学校的号码,不由纳罕。

  "容,我是念恩,你没生我的气吧?"

  "没有,当然!"念容疲惫地揉揉眼睛。

  "我们……仍是朋友?"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询问。

  "当然,永远!"念容叹口气,声线极底。

  "那就好,"念恩在电话那头显得很开心,"其实我忘了告诉你一件最重要的事--我结婚了!"

  "啊!那多好,"念容诚心诚意地说,"恭喜你!"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丈夫是什么人?"念恩在那端笑。

  "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奇心,"念容老老实实地回答,"而且,你选中的人一定错不了。"

  "那当然,"念恩极得意,"这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念容惊讶了,"是咱们同学吗?不对呀,你当初可没看上这帮毛头小子,那是--"

  "Max!"念恩幸福地回答。

  "Max?"念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上任校长的小儿子?"

  回到霍斯曼古堡时已是黄昏,老管家迎上来,"夫人,安德烈医生在客厅里等待您多时了!"

  念容忙责备自己大意,约好大夫却这么晚才回来。

  安德烈医生四、五十岁,非常的高大与沉默,是著名的心脏科医生,像所有德国人一样一板一眼,也像所有德国人一样惜时如金。   "对不起,安德烈医生,"念容快步走进客厅,"中途有点急事……"   "啊,不要紧,"安德烈医生忙站起来与她握手,"您的病情控制如何?"

  "服了你配的药后感觉好很多,不再有闷痛或是绞痛感,只是时时还会有呼吸急促或是窒息……"念容答。

  "这样,如果您后天有时间的话,我想请您去我们诊所再检查一遍--应该已经好多了。"

  "谢谢您医术高明!"念容感激地说。

  "没关系,"安德烈医生道,"您的病只需控制心情,一直生活在安定的环境中,就不会有大碍!"

  安宁的环境,啊,安定的环境,念容轻轻叹喟,也许她该感激的根本不是安德烈医生,而是爱德华,爱德华·霍斯曼--她的丈夫。

  安德烈医生起身告辞,念容亲自相送,并悄悄嘱咐老管家出诊费从安德烈医生来的那一刻算起!

  在大门口,念容又看见了爱德华的主治医生哈泽先生,他急匆匆地背个药箱前来,眉头紧蹙,像发生了什么要事,连招呼都没向念容打。念容起了疑心,一把抓住老管家,"亨舍尔大叔,爱德华,他,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老管家很镇定,"哈泽大夫例行检查!"

  念容满心焦虑,可又不敢未经允许冲进爱德华的卧室,急得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夫人,吃晚饭了!"女仆进来说。"先生一起来吃吗?"念容急切地问。

  女仆略一犹豫,"亨舍尔大叔说……"

  "又是亨舍尔,"念容恨恨道,迈步就向西廊走去。

  "夫人,您去哪?"老管家上前追问。

  "看我丈夫!"念容头也不回。

  "少爷在看医生。"老管家寸步不让。

  "我岂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我看他难道还要经过你批准?"念容盯着老管家。

  老管家连说:"不敢……但是少爷吩咐过……夫人,我们也很为难!"

  "算了!"念容也泄了气,"你先下去吧,我回房就是了!"

  念容的卧室极美,全部用浅紫与淡绿两色装饰,落地窗可以望见海景。她走到凉台,怔怔望着院子,哈泽医生是开救护车来的,他带了医疗器械与助手吗?爱德华这次到底怎么样了?结婚时爱德华言简意赅地告诉念容他的双腿缘于去年的一次车祸,念容并没有再向下直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讲不愿谈的隐私。只是有时她会想,如果爱德华双腿依旧健康的话,那他该是如何的英俊与完美--然而她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处处完美,怎么挑上她--王子只有落水时才会接受小人鱼的帮助;健康的王子只会爱门当户对的邻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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