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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迷幻:三生三世的美丽

http://www.sina.com.cn 2001/06/05 10:09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夜梵森

  “如果说一条毛毛虫也会变得那么美丽那是因为他心中有了爱你的勇气”。

  那时候我是一条虫子,在森林中曾看尽了别的生物不屑的眼神,我渺小而且没有美丽的外表,我孤独而且没有高傲的决心,我只是一条没有尊严的毛毛虫,只有一棵树包容了我的一切缺点,给我养分,给我居所。有一天我忽然清楚的知道了,大自然赐予了我生命的搏动,而树在我心中播种了爱的决心。

  每天我都懒懒的偎在树有力的胳膊中,它用美丽的绿色外衣为我遮挡了烈日和风雨。我知道,在他怀里我就是一条自由自在的小虫子,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可是,管他呢?这样不是很好么!有风的日子,他轻轻的摇动着,就像牵着我的手欢快的舞;出太阳的时候,他静静的望着远方,就像一个思考着的灵魂。我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我从来没有对树表白我的这种乐于享受。

  明媚的春天来了,路过的鸟儿衔来的种子掉落在这里,她发芽,成长,然后开出了美丽的花朵。花儿很美丽,花瓣洁白有如披着雪花般纯洁的外衣,她散发出来清新又迷人的香气,就像无意间打翻的香水瓶肆意的扩散。她的花蕊却又散发出热切的眼神,直直的望向伟岸的树,我能看到树渐渐沦陷的痴迷,我能看到那陌生的他热切的眼神不是为我而显露。我突然有了一些感伤。

  我蜷在树的叶片底下,越来越觉得落寞,于是开始不吃不喝。树没有感觉到我的变化,他依然在摇曳着,象是在像花儿发出邀请,于是花儿也越来越热切的回应着。我的心很痛,可是一条毛毛虫是没有机会表达她的爱的,为了生存甚至还必须用丑陋的保护色甚至是全身长满刺毛,假死,停在灰暗不见阳光的角落这些方法来躲避天敌的侵害。而一个生存都有困难的虫子,又怎么能有爱情呢?

  我曾经瞧不起我的同类,我总觉得我是一条虽然没有志向却绝对与众不同的毛毛虫,他们从不言爱而我心中有爱。可是,与众不同的毛毛虫也还是一样敌不过命运无情的安排啊!如果我有美丽的外衣和迷人的清香,树一定会只为我跳舞,我是不是必须作一次抗争了?我想到了那条隐在森林深处的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虫子。

  在我的长辈那里我听说过这样一个对毛毛虫的诅咒,他们说,毛毛虫是没有爱情的,一条毛毛虫如果爱上了别的生物,就必须经受最大的考验。而这考验就是吃一片老虫子给的毒花瓣。如果你爱的人也深深的爱你,那么他就一定会吻你睡着的小床,然后你就会褪去丑陋的外衣,披上美丽的礼服做新嫁娘,会拥有翅膀很自由自在的飞翔。可是如果他不在意这睡去,你就会永远沉睡不醒,而如果他最终选择了其他生物,即便是吻过了你的小床,给了你飞翔的翅膀,你却只能飞一天,然后就像千军万马碾过,破碎不留一点痕迹。

  我不断的和自己作着激烈的斗争,我是否应该为自己抗争一次呢?或许我可以成功,那么我就能拥有美丽的翅膀和动人的爱情;即使失败,我依然还有50%的机会能给我爱的人留下曾经美丽的回忆!我还迟疑什么呢?有了爱,生命才会不断跳动,有了美丽,爱情才会真的降临。我要来了那片带着邪样的花瓣。

  树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温厚的声音终于在我耳边想起。于是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的爱情和那个关于我们虫子的古老诅咒,就像在赌一般。他静静的听了,嘴角那抹轻笑渐渐的淡去。我看到了他开始紧皱的树皮,就像一个人在思考着,思绪那么杂乱无章。我的心又开始痛了,我不该让他陷入两难啊!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吃下了那片施了诅咒的毒花瓣,就这样兀自沉沉的睡去了。我不后悔,因为我带着有一天树能轻轻的吻醒沉睡的虫子的想象,那时候,虫子应该是穿着美丽礼服的姑娘啊!可是虫子能有这样的一天么?

  在梦里,我感觉到了树渐渐的沉默,他的枝条不再随意招展在透着微香的森林里。我有些后悔不应该让他为难成这样子。可是,毛毛虫爱上树有错么?我真的不该自私的表白么?

  他又用他绿色的外衣给我做被子,他越来越温柔的看着我睡着的那个挂着蚊帐的小床,那眼神有些灼热,可是有时候又那么迷惑。我知道,他在心中做痛苦的选择。终于有一天他轻轻的吻了我,于是我就醒了。他却一下子呆住了。她一定是在惊讶于我的美丽。我终于成长为一只美丽的蝴蝶。一只喜欢躲在他外衣底下的桔凤蝶!我快乐的跳起了求偶舞,我释放出最多的费落蒙。因为我要让他为我而兴高采烈,为我而痴迷不悔!可我真的忽略了他眼中的痛苦啊。

  花儿不声不响,她也沉默着,忧郁着。迟钝如我却也不能不看出来这凝结的空气啊!我看出来了他们的目光交接时的热烈,我看到了树越来越痛苦的沉默。我原来是那么自私的!如果我甘愿作一条小小的毛毛虫,或许树就不用为难成这样子,如果我不奢求一点美丽,大家就不用作最痛苦的抉择。我唤来了美丽的翅膀,可是心却变得那么肮脏。

  我不愿再活在这窒息的空气里,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重新做回毛毛虫。在我争来机会的同时,也自己亲手葬送了幸福啊!我突然觉得我应该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这念头一出现便以巨大的加速度增长着。渐渐在脑海中形成一阵巨大的声音,不断的提醒着我。

  我在树和花儿之间盘旋着飞翔了一整天,我将他们的手儿放在了一起,我传递着他们互述爱的信笺,天色终于渐渐的暗了,是时候要说再见了。我没有遗憾自己当时做出的决定,我只是有些担心自己以后可能会带给他们一些生活的阴暗。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求时间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这名字酿成果实,/我想他的确是更适合你的花朵,/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会为难成这样子。/很爱很爱你,所以原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看着你们舞动,那幅画面多美丽,/如果我会哭泣,那也是因为欢喜,/地球上两种生物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毛毛虫我仍感激。/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在树的怀里,我轻轻的哼唱着这歌,我看到一滴剔透的泪挂在树干,渐渐的扩散,渐渐在我眼前弥漫成一整片;我感觉身体在分散着,就像烈火焚烧一般;可我的灵魂在森林中快乐的伸展了,可是我那心儿却无比的释然!

  前生

  “如果美丽是一种声音,那是我哀怨的歌唱”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窦青着一袭青衫,静静的立于林间小楼。远处踏青而来的游客欢笑着,声音很大,吵扰着他静谧的苦读生活。或者,也该去荷塘看看清风拂柳了?窦青忽而有了一些不合平常的冲动,于是他轻轻扣上房门,关上柴扉。

  这春日果真美丽呀!微微的风儿,太阳细细密密透过树叶间空隙洒落下来的斑驳,鸟儿轻声细语的吱啾,空气间弥漫着素雅的香气。窦青斜斜的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一任春慵的叩访。浅浅的梦中突然觉得眼前有个蓝衣女子,带着淡淡的哀愁看着他,还听见她无限娇柔的一声长长叹息。他惊悸的醒了过来,汗水湿衫。又作这个淡蓝色的梦了!他甩了甩被汗水浸渍的头发,低眉垂首之间竟然看见一块透明的石头,里面住着一只有着淡蓝色翅膀,描在翅膀上面的细细纹路像一道道蛾眉的蝴蝶!栩栩如生,美丽异常。窦青竟然有一丝心动的感觉。他揣在怀里,就这么回了小楼。

  每个窗前孤灯,形影相吊的夜晚,窦青总是取出这块世人称为琥珀的石头,轻轻的抚摸着,就像在抚摸着她的爱人。每每此时他都低唤着一个名字,柳眉。蝴蝶睡在这泪滴中,就像背着一个亿万年的咒语,沉重啊!这时窦青心中总会有揪紧的感觉。渐渐的他开始喜欢许下心愿,“柳眉,我一生一世这么捧你在手心好么?决不让任何风雨来侵蚀你美丽的外壳好么!”

  我就是那睡在树的眼泪中那只凤蝶,那个被窦青唤作柳眉的蝶。我沉睡中总是听到他低低的呼唤,就像当年树那温厚的关怀。一天一天我的心渐渐向他飞去,我开始隔着这透明的罩子用眼神表达我感动的心。有了爱,蝶的生命才会不断跳动。有了期待,再窒息的环境蝶也会有生命的搏动。

  这天,多日不见的至交鬼麦子突然造访小楼。他曾见过世间太多古怪之事,也学过放蛊之类的杂学。窦青便求了他让我从泪滴中释放了出来。鬼麦子良久不语。我哀怨的看着他,我们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讨论着。他终于读懂了我的渴望!长长的叹了一声,“你何苦呢?为什么不让她成为永恒?生命终究会有穷尽的一天,而在琥珀中却可以永生啊!”窦青静立良久,仿佛被人当头棒喝了一般无语。我却灼热的望着鬼麦子。“我或者能够将你从这个罩子中释放,可是你只能活三个月,你们只能有三个月的激情啊!你真的不悔么,美丽的蝶?”鬼麦子轻轻的问了最后一次。我用无比坚定的目光回答着他们。为了成全,我可以选择灰飞烟灭;同样的,为了追求爱,我可以放弃万事无忧的永生!

  终于,他摇了摇头,应了。用他的佩剑尖划开窦青腕上的脉,用一只琥珀色的玉碗盛了那血,画了些符然后在里面加入一对千年首乌,烧成灰浸入碗盛着的液体中。一切都弄好了之后,鬼麦子的表情很严肃,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

  他终于将我栖身的琥珀浸入爱人的血液中,我已经能感受到他火热的温度,我甚至能依稀觉察到那源头有力的跳动。我舒缓的伸展着自己,那么轻快,就像在结冰的水面划着欢快的圆圈。首乌成就了我如瀑般乌黑的秀发,发出琥珀光芒的玉碗染红了我的脸颊,塑造出我光滑如缎的肌肤,我的翅膀就是我美丽的外衣。我有如一阵轻烟般不落痕迹的来临让窦青无比的欣喜。终于可以执手了!不去理会任何外界的搅扰,我们静静的拥抱着。

  常常在每个寂静的午后,我轻轻的为他研墨,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边写着那些优美的文字。

  阮郎归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风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秋千慵困解罗衣,画堂双燕归。

  当他念着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虽然不懂的诗文,却笑了。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我于是轻盈的舞动,他便又取来筝为我奏乐。这日子那般欢快。

  为什么相聚,相拥,相守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呢?每个秋凉如水的夜晚我们都静静的看着淡淡的月亮,看着天边牛郎侄女星。他们是幸福的,还能在每个七夕的夜晚约会,这样他们至少就有了活到下个日子的精神支点,而我们呢?没有未来,没有精神支点。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常常莫名的恐惧着。有爱的生活是充实的,可是如果这爱注定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别人又会怎样选择?如果我现在退回到作琥珀的时侯,我还会选择为爱而放弃一切么?窦青是无力的,他不能改变我的状态,我们终究不能改变这世界的轮回啊!我越来越惧怕离别时刻的到来。窦青也和我一样沉默了,我们可知的未来就像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爱的火势渐渐变小了,可谁都没有再添柴的行动。

  我知道我又该灰飞烟灭了,只是,我还能拥有树那颗晶莹剔透的泪么?窦青依然从身后环抱着我的腰,轻轻的唱起了一首从没听过的曲儿,也许是这段沉默时光中的寂默曲儿吧?我安静的听着。

  “雁落平沙,烟笼寒水,古垒鸣笳声断。青山隐隐,败叶萧萧,天际暝鸦零乱。楼上黄昏,片帆千里归程,年华将晚。望碧云空暮,佳人何住?梦魂俱远。忆旧游,邃馆朱扉,小园香径,尚想桃花人面。书盈锦轴,恨满金徽,难写寸心幽怨。两地离愁,一尊芳酒,凄凉危栏倚遍。尽迟留,屏仗西风,吹干泪眼。”

  远处飘来的是隐隐约约渺茫的洞箫声,是平沙落雁,还是忆故人?还是汉宫秋月还是胡笳十八拍?我长长的叹了一声,世人也在嘲讽我的凄凉么!

  轻轻的移开那腰间的手,一股锥心的痛楚弥漫全身,我知道,今生我又走到尽头了,我无限留恋的望向窦青。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晶亮的介子,套住我柔弱的指尖,“这就是我的灵魂,就是我的心在这里跳动,只要你还能够感觉,就有我永远的跟随。”我幽幽怨怨的望着,那眼神就像在唱着哀伤的歌。

  还有什么用?我的脚已经开始化水了,我的纤指,我的脸颊,我的如瀑长发都是一场空啊!他终于不忍心看着我的痛苦表情,别过头去。我能看到他湿透的青衫。可怜的爱人,我走了。我在心中默默的再唤了一次他,感觉灵魂就这样猛烈的脱离了有爱的血液不停流动着的躯壳,我不知道会飘向哪儿,渐渐的我再也看不见前路,然后我的世界归于死一般的沉静。

  今生

  “如果美丽是一种姿势,我愿让它在你心中凝固成永恒”

  小蝶轻轻的舞动着,就像月光中那个隐隐约约的仙子一般。从不管有没有观众,也从不为外界的纷杂所打扰。她甚至有些太冷淡了,所以24年来吓退了无数个持玫瑰的战士,晾凉了众多热情大妈的心。

  妈妈说,小的时候她是个很快乐的女孩子,扎着蝴蝶结,穿着花布棉裙,甜甜得对每个人微笑。“可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小蝶就如此冷傲呢?”每每对女儿说起从前,妈妈总是会小声的嘀咕着,脸上有种莫名恐惧的神情。小蝶却从来不去理睬她的话,自顾自的瞧着右肩上那块殷红的记。那记不事张扬的显现着,却像一个展翅欲飞的蝴蝶,翅上竟还有一点更加殷红的痣,看上去就像那只蝴蝶的眼睛,可是在小蝶的心中常常觉得那是一颗带血的眼泪。每每看着,她就像在和别人交谈一般。小蝶的名字就是因了这殷红。

  大概10岁那年,全家去普陀山旅游的时候,误走入一个寂静小道,那小道上风景却美丽异常。然美则美矣,不想后来竟遇到一个游方和尚。他左右打量了一番小蝶,叹了口气,“二位施主,贫僧有句不中听的话,却又不吐之不快,尚且我等佛门中人总该慈悲为怀。你们这如花小女要好生待之,切莫让她效仿了一只蝴蝶呀。这儿转过去是梵音洞,你们到那儿好自对待那机缘吧,或者还有回环的余地。”说罢,顾自走了。

  爸爸是个无神论者,他决决的认为是和尚的故弄悬殊,“又或者,只是为我们指了条出去的路?”妈妈带着些疑惑的说。然后便去了那隐在道边的梵音洞。洞说来还算是别有风情的,只是多少有了些情绪上的影响。可是10岁小女孩是不会理睬这些的,自顾自的玩着。就在一个拐角,她竟然看到一个晶亮的介子,便偷偷的检来,藏起。

  每个晚上,小蝶偷偷的取出介子,它晶亮闪着琥珀色的光芒,上面却也有一点殷红,和右肩上那颗痣那么像,合起来就像一双空灵极了的眼睛。这十数年来她总在寻找这介子和这眼睛的答案。没有人知道这枚介子,包括父母。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淡淡了起来。她的全部生活就在舞蹈中和介子上。穿上美丽舞衣,肩上的蝴蝶也越发栩栩如生,就像真的要振翅飞翔。也只有舞动的时候,才是小蝶自信又温婉动人的时刻。

  就是在一次演出的时候,她遇到了那双像极了那对蝴蝶眼睛的人,后来知道他叫虎。虎是个商人,却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有养尊处优的颐指气使,而是很平淡的看着小蝶他们的舞,就像在欣赏一副名画,很是儒雅,最重要的是,那眼神竟真的像极了小蝶无数次想象中得空灵眼神。热切的望过去,却看到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带着高贵笑容的女人。心有些揪痛,微微的叹了口气,定定的。

  虎头一次看到一个舞者有如此绝美的姿态。就像一只花丛中飞着的蝴蝶,自在而有生命力。可是,他怎么似乎还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呢?那蝴蝶又有怎样哀怨的一双眼睛啊?想着看着,不竟痴了。

  小蝶在舞台后面褪下了舞衣,取出那枚晶亮的介子,用细绳穿了,吊在脖子上。再换上那件吊带长裙,走了出来。外面依然是炽热的夏天,压抑炎热而无生气。就像这二十几年的生活。小蝶又想到了那蝴蝶的眼睛,现在这两只像似眼睛的痣和介子相遇了,而生命中自己那另一只眼睛又在哪里呢?是虎么?还是人流中的任何一个可能?

  决心要向这样的生活告别了!小蝶摇了摇头,取下脖子上那枚晶亮的介子,向马路那边扔过去,介子在空中画了一个美丽的圆弧,落下。泪就这么缓缓的流下。

  虎痴痴的看着这样一幕,刚送走喋喋不休纠缠不已的女友时,心中还在抱怨女人怎么这么一个烦字,可忽然在街头又瞧见那刚才还在舞动的兰心慧质的蝴蝶姑娘,看起来那么清新,可人。她受伤了么?忽然有种冲动,虎俯身捡起那介子,拽在手心,朝小蝶走了过去。

  相拥着看日出的时候,小蝶有种很幸福的感觉。丢掉那枚介子的时候,她得到了另一枚介子--虎。有时候人生是应该丢掉一些东西的,不是么?失去一些东西常常就是得到一些东西的开始。小蝶这样想着微微的笑了。

  虎痴痴的看着小蝶轻轻的微笑,有些心醉的感觉。和她在一起没有大起大落,她总是给自己平静的感觉,这不正是家的感觉么?或许,该给小蝶一个空间了。只是,如果天天守着这平静,自己拿不准,是不是真的可以。很矛盾。

  转眼又是夏天了,小蝶依然是淡淡的神情,虎在打着领带。“你今天不回来吃饭么?”“嗯。”“我的介子你什么时候捡到的?”“认识那天。”“现在拿给我行么?”“好。”像以往一样,虎没有说要去哪儿。可是小蝶心里明白,虽然从来没有点破。激情过后的平淡终究不是虎能耐的住的。为什么?爱情会变成一种感情,只是一种依赖的感情呢?小蝶永远不明白。她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那枚琥珀色介子放在手心,用力的握着,用那只带着钻石介子的手。虎拥了一下小蝶,轻轻的带上门出去。小蝶摊开手,介子竟然裂了,像放大镜下蝴蝶的眼睛,碎成无数小片。

  站在阳台,小蝶微微的笑了,介子的碎片落了下去,原来这介子也那么易碎,亏得我保存了这么许多年,生命呢?是不是也易碎?想着,小蝶展开双臂,就像张开翅膀的蝴蝶,向天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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