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间谍案”冷了华人心

　　美国人在人权上的两面派作风早已为世人所知，而对待日益强大的中国和腰杆渐硬的华裔则更是怀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变态心理。此种心态不仅使无数亚裔人士齿冷，而且也可能会对美国的国家安全造成重大冲击。

　　这一趋势集中体现在李文和案后遗症上，现在，美国许多杰出的亚裔科学家已不愿意到核武器实验室工作。

　　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主任布朗为此深感忧虑。布朗最近对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网记者说：“如果我们招募不到最佳人才，国家就真的无法靠我们来管理美国的核子威慑力。”

　　“外国人都是到美国来盗窃的”

　　美国实行的是多元民族政治，其中华人力量不容小视。据最新统计，全美亚裔人口已突破1000万大关，亚裔人口的主体构成无疑是华人。数量上不断增长的同时，在美华人的平均素质也让人刮目相看，在美国的经济、科技等领域越来越举足轻重。比如，发生所谓“中国间谍案”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就有约300名华人科学家。再比如，在硅谷每5名高科技员工即有1名来自中国，这个比例还在增长。

　　对华人的聪明才智，美国主流社会从来都是充分肯定的。所以美国一直重视吸引华人专才。遗憾的是，美国并没能做到用人不疑。美国社会虽然号称民族大熔炉，虽然声言保护少数民族的人权，但事实上，美国国内的种族歧视和偏见尤其是对亚裔的歧视和偏见源远流长。

　　直到中美解冻初期的70年代，一位华裔物理学家访问中国后，仍遭美国情报部门骚扰。后来这位科学家每去一次中国，回来后也依然有情报人员“拜访”，这种现象持续到80年代才停止。另一位数年前辞世的美国知名华裔物理学家，他的女儿曾讲述过一桩非常伤人感情的事。她父亲有很强的儒家洁身自好的修养，公私绝对分明，就是在办公室给太太打电话，也非用走廊上的付费公用电话不可。老教授也是70年代中美解冻后首次回中国探亲访问，返美后却立即被美国政府取消了他的“治安审查通行”资格，不得再过问有关国防军备的课题资料。还有一位著名华裔医学专家说，美国一直存在一种非公开的又难以察觉的种族歧视。他并以自己为例：自己的英语能力跟美国人一样，而且自己的孩子都在美国出生，可自己一家人永远被当成外国人。他慨叹说，即使是在美国出生、受教育也不能幸免。他还指出，在美国人眼中，“外国人”都是到美国来盗窃的。事实上，美国主流社会对亚裔和华人的偏见和歧视，从来就没有过根本性的改善，无论在美华人怎样以温驯守法著称，也始终没有被美国社会完全接纳认同。而且，中国越强大，尤其在军力上如果越来越接近美国，所谓“华人不忠”的歇斯底里现象就会越来越严重。

　　“你的华人邻居可能就是中国间谍”

　　记得去年“李文和间谍案”刚刚曝光时，美国《新闻周刊》(亚洲版)就在以“中国间谍”为主题的当期封面报道中声称，它“已发现中国留美学生可能不自觉地成为中国间谍”。报道称“这些人虽不是间谍，但却被中国利用搜集美国情报，包括工业情报和科技情报”。该报道甚至以“数以几十万计”来形容“可能被利用做间谍工作”的中国学生学者，这一数字，几乎涵盖所有在美读书和就业的中国人。美国某全国性的电视台甚至公然对美国观众说：“你的华人邻居可能就是中国间谍。”美国国会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理查德.薛尔比更是在NBC“会见新闻界”节目中武断地声称：“我们必须记住，有武器系统之处就到处有华人……他们是真实的。他们就在此处。而且他们可能在某方面是很精通骗术的。”

　　对此，北京出生的哈佛大学商学院副教授黄亚生一针见血地指出，“在美华人其实都是传播美国价值的”，现在竟然被怀疑是间谍及核大盗，值得人深省。

　　“它们唯一的证据便是我的华族血统”

　　由于首先有了“中国人不可靠”的前提，美国情报部门于是可以毫无根据地指控中国盗窃美国的尖端科技及机密。抓不到大陆来的中国人，就抓个台湾来的。这种事情已经在美国屡见不鲜。

　　美国商业部出口部门首席顾问贺易兹.西亚，对此感同身受，因而有如下陈述：

　　“令我费解的是，虽然有不少实例证明他们对美国有过非凡的贡献，但亚裔美国人被人指责拥有双重效忠的次数，往往高于其他移民族群。我对此非常熟悉。我本身也曾被人指责拥有双重效忠，因为我虽然身为美国人，但我同时也是一名华裔。

　　“当美国国会调查非法政治捐款事件的时候，我和许多其他亚裔美国人一样，被联邦和国会调查人员问话。虽然我没有涉及政治捐款，也和中国政府没有任何私人关系，极端份子却说我很可能和中国有联系。它们唯一的证据便是我的华族血统。那些谎言从未获得官方证明，但这些对国家不忠的指责对个人声誉的破坏却是无法弥补的。

　　“我是一名前海军陆战队军官，海军部门原本要提升我到一个更高的职位，但由于行政部官员认为我可能和这些争论性课题有关系，他们便取消了我的擢升机会。我永远得向今后的雇主解释，为何有人曾经怀疑我对美国的效忠。”

　　无独有偶。在大陆出生、在台湾受教育的李杰信，任职美国联邦政府已有十多年，他过去在海军从事反潜战工作时，需要接触机密文件。经常出访中国的他，每次赴大陆前要先向联邦调查局报告，返美后还要交代在大陆期间的行止及接触对象。在美国接待中国代表后也要做交代。李杰信觉得备受歧视。“李文和间谍案”发生后，他不得不放弃了接触机密文件的资格。但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必须接触机密文件，如果不能接触机密，即等于失去工作。许多台湾来的学者和学留学生在“李文和间谍案”曝光后也忧心忡忡。一位在大学里任系学术委员会主任的台湾来的教授说：系里的几个老美教授要赶他下台，他们说中国人不可靠，不管是大陆来的还是台湾来的，他们还说以后不能再雇中国人。一些马上要毕业找工作的中国学生更是急得不得了。尽管官方说绝大多数华人是遵守美国法令的，可到了下面，总有人想乘机排挤中国人。

　　国家实验室的华裔科技人员在给美国能源部部长理查森的一份材料中列举了部份实例。

　　一，一位有华裔姓氏的科学家进入挤满电脑使用者的房间，当主人介绍他将主持一项电脑安全会议时，场内出现窃笑。

　　二，实验室一位管理人员告诉一位亚裔科学家说，在李文和事件曝光后，“个人属性将决定一个人的职业机会，族裔就是这种属性之一”。

　　三，有人大声质问，亚裔美国人是否靠出卖机密情报“致富”。有人说，他对于跟一位可能是“间谍”的亚裔同事分用资料颇感警惕。

　　四，一位华裔科学家在他的办公室被人当众质问是否有“双重的忠诚”。

　　五，在加州硅谷，有些科技人员担心前往中国参加专业会议会被怀疑向中国泄露技术机密。

　　六，有个全国性杂志的记者，要求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提供一张普通亚裔雇员工作的照片，用作“间谍报道的说明”。

　　那份材料说，族裔偏见不只发生在国家实验室，“这主题出现在政府圈内，在科学界，在族裔传媒中，在高科技商业团体中”。美国的华人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已受到美国情报部门的“特别对待”。联邦调查局对所有出国的华人学者有一种特别规定，即华人在重新进入美国之前，都必须接受该局为期一月的“背景资料调查”。

　　美国第一位华裔众议员、国会亚裔小组副主席吴振伟在众议院科学委员会关于能源部安全问题的听证会上发表讲话，谴责针对华裔的种族歧视。他说，美国最大的长处，即是人人都有追求美国梦的自由，但现在华裔开始自我设限，许多优秀的华裔研究生不敢申请到国家实验室工作。

　　“这不是美国梦，部长，”吴振伟对美国能源部长理查森说，“这是美国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