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时代的西门庆(二)之吴月娘篇
http://www.sina.com.cn 2000/11/30 14:3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小e
0、网战
时间:2000年11月16日
地点:www.etuobaong.com的公共聊天室、私人聊天室,OICQ
人物:西门吹雪--西门庆
RILY--吴月娘
玛丽莲--潘金莲
BABY--孙雪娥
索菲亚--李瓶儿
尖嘴恐龙--春梅
AMY--宋蕙莲
薰衣草--孟玉楼
紫色小精灵--李娇儿
feifei--郑爱月儿
…………
RILY:你到底要找什么?
西门吹雪:我要找。
RILY:我能给你什么?
西门吹雪:我要找。
RILY:你有毛病?
西门吹雪:我要找。
…………
1、害怕外部世界的美眉
我望着她。我说我需要,你能给我吗。她说你需要什么?我说我就是要。她说你到底要什么?我答不上来。我走上去,吻了她一下。我总以为能通过一些类似的或者更进一步的动作找到什么。她说:“你到底要找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在你身上。我不由分说地搂住了她,似乎要找的东西在她身上。
很久很久,她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我摇摇头。我觉得我想要的好象不是这个。“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说,“但一定在你身上。如果不在你的身上,那也一定在别的美眉身上;如果不在美眉身上,那会在哪儿呢?”
凭着我的传奇般的魅力,我很快便俘虏了一大帮“美眉”。
第一个便是吴月娘。
只是在一夜之间,吴月娘成了一个害怕外部世界的美眉。离开了网络仍然还是这样。
现在,她一个人出发了,行程将是扑朔迷离的。从一个城市的城东走到一个城市的城西。路途之险阻,会叫她哭的。
她却是笑着上路的。她出门的时候,我把她送到楼梯口说:“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啊!”她一如往昔地灿然一笑,妩媚地说:“放心,逃不了。”又眨眨眼:“我算过命了,今天大吉大利。”
2、丢三拉四的美眉
今天大吉大利?那怎么我想写字却找不到我那台掌上电脑了。昨天晚上,我灵感突发,想出几个绝妙的词,准备在聊天室里泡妞用,本想早上一起床就写下来的。找来找去,我那掌上电脑竟然不见了。
肯定是我那个妹妹;如果不是,那一定是她的影子。她一下子就能弄丢一百台电脑,最大的电脑也同样。
“你怎么不把自己弄丢啊?”我骂她。
此刻正在路上的她,是不是听到了?我想她一定听到了。她听我骂都听惯了。她仿佛时时都听到我在骂她。“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键盘砸坏的?”“怎么我的鼠标不见了?我那张复活节彩蛋的游戏软件呢?呀,特别是《金瓶梅》,我刚刚还在看的,忘在哪儿了?”
按惯例,我的掌上电脑今天她回来之前是找不到了。上次一套《金瓶梅》给她弄丢,我气得足足有三天不理她,最后只好又去买一套。
须知这《金瓶梅》是我必读的案头书。这本书正是以我的故事为素材写成的,在里面可以看到我的命运。虽说我这人喜欢实际生活,但既然那些古人在津津乐道地讲着那个我的故事、而且还不时地搬上舞台表演、现在又有人把有关故事全面地记录在案,我还是对那个我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据这本书说,今年我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活将是混乱不堪又扑朔迷离。而今年是哪一年?根据它的说法,我搞不清楚当在明代的1368─1644年之间,还是宋代的960─1279年。因为过去的小说和民间传说一样,往往就没有年代概念和时间概念。对我自己来说,我活在哪一个时代都无所谓。有什么关系呢?我活在公元1年和公元1000年、活在公元前2000和公元后2000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对书上所说的“今年”,我随意地确定为1212年,因为我喜欢这样一个年份,它给人以一、一二一、向前走的感觉。而且,我坚持认为,我选择了这一年,实际上等于是选择了任何一年。诚如我一首题为《网络世界》的诗所说:
时间是一个圆,空间是一个圆
世界是一个圆。特别地,时间
竟是一个圆
每一点都是起点、终点,和
中间的那个点
所以从我的2000年出发,经过2000年兜一圈就回到你的负2000年
我望着空空的写字桌叹了口气,给潘金莲打电话。
3、迷失在现实世界的美眉
潘金莲也是我在网上找来的,见面以后才知道她和我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她是部门经理,这个星期天在加班。
“潘金莲,千万要把这几个好句记下来……呀,已经忘了好几句了。”我望电脑上瞧,没有办法,只好写在台式电脑里了。
“我说西门庆,你一天到晚不是好句,就是好词,你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好玩吗?”潘金莲在那头娇嗔,接着责问。
“我找不到我的掌上电脑了。”我没精打采地说。
“又是你那个妹妹?”在别人眼中,月娘是我的妹妹无疑。
“……”
“是你妹妹呀!”
我无可奈何地回答:“她现在正在外面呢,起码也要到傍晚才能回来。”
潘金莲说:“她在外面?不会一个人吧?”
“这次就她一个人。”
“天,她不迷路才怪呢!”连潘金莲都知道月娘一上街就要迷路的。可以这么说,自她发生变化以来,她从来没有一个人逛过我们这个并不算大的城市。
跟潘金莲的电话刚打完,电话机发出了呼救声。我猜是月娘。话筒里果然传来了她焦急而又无助的声音:“哥,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我耐心地说:“叫你一直往西的嘛。往西到底,再往左转一下,就会看见他们的招牌。”“可是,可是,哪里是西呢?”“……”难怪她,城市可没有能指点东南西北的标志。“你问人家呀!”我耐心地吩咐完,转而又叮吟:“你还是打‘的’吧。”她一副可怜的声调:“哦,好的。”然后幽幽地搁了电话。
月娘音乐学院毕业后,据她自己说是由于害怕一个人在外省,而把留北京的机会让给了她的一个同学,自己回了本省,被分进市曲艺团做作曲。后来,工作还不到一年,曲艺团办不下去了。团里发不出工资,成员纷纷自谋生路。
月娘学的是作曲,一时就找不到第二职业。“你能干什么?恐怕只好去歌厅唱歌拉琴了吧?”“去歌厅就去歌厅,我怕什么呀。”当然她没去唱歌拉琴。她最怕面对一大帮人了。说话也不敢,何况唱歌。想想她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吧,又可爱又可怜。但当憋不下去了,她就隔三差五地上人才市场,同时天天翻看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公关经理、大堂经理、领班……搞来搞去,都是必须和很多人打交道的。一段时间,她真觉得自己是一无是处了。
那几天,她动不动就嗯嗯呀呀地哭。我说她:“女孩子家,没有工作怕什么?就看能不能嫁个好老公嘛!你这么漂亮,嫁个大款不成问题。”她盯我一眼,满脸通红,忙躲进房间不出来了。
4、软弱可爱的美眉
几个月的网上泡妞生涯,让我得到了好几个妹妹--这当然是指那个意义上的妹妹,但数这个妹妹(当然也是指那个意义上的)最漂亮,长得婀娜多姿,美丽非凡,尤其是一双大眼睛能夺人魂魄。追她的小伙子很多很多,竟至于使人产生人满为患之感。但他们大都是一上阵就退出战场,因为她给人的印象是,她已经有了同居的男朋友了。
这套房子,就住着我和她。二室一厅,她一室,我一室。我离开了老爸和老妈,租了这套房子中的一间;而这套房子是她的。她的父母早已离婚,现在各又成家,原来的这套房子就归她一个人了。
电话机又在叫我了。这次,月娘耍了一个小花招给我。
“哥,你在做什么?”“没做什么。”她打这个电话当然不是特意来问我到底做什么的。“想出来玩玩吗?”这家伙。无非想叫我出去陪她。但我今天是下了决心,非不陪不可。
“你还是打个‘的士’吧,又不是打不起。”我说。
“人家不知道怎么打嘛。”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是铁了心了:“你就多问问别人吧。”
在床上又懒了好一阵子,我又打电话给潘金莲。
潘金莲说:“你干什么?你不用上班我还要上班呢!”我说:“怎么,现在很忙?”“累死了,一大摞文件呢!哪有你轻松,不用加班。”“那,中午再联系?”我悻悻然说完,要搁电话。
“喂,”她又想起了什么,“吴月娘怎么样?”我支吾道:“应该顺利吧?”
打完电话,看看手表,已经10点多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去陪陪她吧。我骑了我那辆除了铃不会响其它都会响的破自行车,嘟嘟嘟地向花台山宾馆跑去。
月娘去花台山宾馆是去见两个从广州来的人的。她写过一些曲子,其中几首被拉成小提琴小曲,曾由曲艺团演奏过。这几首曲子后来不知怎地传到了广州一个流行音乐制作公司老板的耳朵里,他们就先在电话里找到月娘,问能不能把她的曲子用来做流行歌曲。
月娘想好啊,我不是正愁没有工作吗?做做流行音乐不是挺好?所以他们就约好今天在本市花台山宾馆碰面,商谈合作事宜,说不定还要签约,以后让她专给他们作曲。其实在作曲方面,月娘确实是才华横溢的。她曾给我的这首诗谱曲,引起歌坛轰动,一时广为传唱--
你在这里,也在那里;你在一个
地方的时候正在所有的地方。
你既在过去、也在现在,同时
又在将来、在所有的时间里。
你是你,但又是他(她);不可避免你也是我,是所有的人
月娘一大早起来,兴致勃勃,以为我一定会象往常一样陪她去,不料今天我却是严辞拒绝。她伤心了好一阵,最后却笑了。她说:“我正好看看自己现在还有没有独立做事的能力。”听这语气,好象她以前是有独立做事的能力似的。然后她就笑着上路了;然后她就接二连三地来电话。我“嘟嘟”地跑到花台山宾馆,却见她沮丧地在门口徘徊。我立即松了一口气:“总算没丢失。”“喂,事情办得怎么样?”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没办成。”我心一沉:“怎么没办成?”“这里没有从广州来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我就预感我不陪她她就误事。“可能,可能不是这座宾馆?”
我哑然失笑,再也不说二话,带她回家。她一路都恹恹的,低头咬着自己的头发。到了家,我说她:“你都大学毕业一年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
她的眼泪随着我的话音而落。我一见她落泪,怜爱之情也就油然而生。我摸摸她的头发,小声说:“好了好了,没事的,这有什么呢?”她仰起头看看我,说:“没什么吗?”“当然没什么,”我说,“做流行歌曲有什么意思,何况是跟广州人合作。”“那……”“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一切自然天成。”
月娘被我安慰得不哭了。我抚摩着她的脑袋说:“你就做我的秘书。”“真的?”她睁着似天真非天真的媚眼看着我,笑了。“不过,我先给崐你介绍一个工作,等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公司再聘你。”“哼。”她于是就又噘起了嘴。
5、从她身上寻找
中午,我再给潘金莲打电话。潘金莲说:“中饭恐怕不能一起吃了,我已经约了一个人。”“……你这个人呀。”我叹口气,挂了电话。
“喂哥,潘金莲长得怎么象我呀!”月娘的情绪大概有所缓和,这会又伏上来了。“你想,我以前的女朋友不也长得都象你吗?”她眼睛一亮:“是啊。”“可是,她们都跟我不一样。”
她高兴了一下,又嘟起了嘴。“当然不一样,没有谁能跟你一样,至少,谁都比你能干对不对?”
我趁机揶揄她。“你!”她又伤心了。“好了,”我拉她过来,“这有什么?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呀。”“不会吧。”她噘着嘴。“不会,那我的女朋友为什么长得都和你那么相像?”
“对啊,为什么她们都那么象我?”她的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你真是太可爱了,”我摸摸她的头发,“长得不象你的女孩,我就不会对她有感觉。”
“可是,你喜欢外表和我相像的,却不喜欢性格也和我相像的。”她说,“潘金莲和可我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潘金莲是女强人对吧?现在我就喜欢那样的人,不喜欢你这样的了。”“真的吗?”“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我朝她笑笑,一把搂过她。她乖乖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是个相信奇迹的人,因此也相信自己知道什么是生活中的庸俗与超越。我要把她留在身边,从早,到晚,从周一,到周五。
现在,做出决定的时刻应该已经到了,于是,像那天那样,我望着她,我说:我需要,你能给我吗。她说你又需要什么?我说我就是要。她说你到底要什么?我依然答不上来,但我不管,我走上去,抱住了她。我不由分说地做着动作。
她柔声说:“你到底要找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在你身上。很久很久,她说:“那么,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我摇摇头。
我再次发现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又一次说,“但我相信它一定在你身上。如果不在你的身上,那也一定在别的美眉身上;如果不在美眉身上,那会在哪儿呢?”
然后,我一骨碌跳起,拨通了给潘金莲的电话。
下回请看《网络时代的西门庆之潘金莲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