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诗歌的回忆
http://www.sina.com.cn 2000/11/15 09:13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斯文痛楚
那时候是文学青年流行的时代,
大家都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随意穿行在人群中。
字典的唯一作用是在灵感来临的时候,随便打开一页抄录一个词语,
这样的动作重复N遍之后,也就出来了一段晦涩的诗歌,
诸如:黑暗躲避女人眼泪的火狐狸之类的话语。
那时侯的女孩子喜欢有才的男人,你可以穿戴得邋遢,
甚至只抽1元二角一盒的诗人专用香烟--绿高乐,
但你要深沉,你要说话很缓慢对着仰慕你的姑娘说:
“诗人就是我这个模样,我的内心其实不是外表这样的冷漠,
他热情如火。”女孩子们往往会被诗人随手写在卫生纸上潦草
的语句所打动,梦想和他一起浪迹江湖的文人生活。
那时侯的诗人总是轻视死亡,面对常人所恐惧的事情一往直前,
或者卧到在铁轨,或者用尼龙绳勒住自己的喉咙,
或者选择一个脏西西的池塘了然生命,被后来的诗人所津津乐道,
对他们的评价不是承受不了生活的压力或者内心无法抑制的冲突,
而是说他们无法忍耐魔幻的中文组合给他们带来恐慌,
所以只有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最后的诗篇。
那时侯我游走在各个大学校园里面象诗人们卖女明星的画片,
然后请诗人吃饭,帮他们油印地下刊物,
在免费对送给狂热爱好文学的漂亮女生,以换取纯洁的微笑;
后来我一不小心也成了半个诗人,也用诗歌去追逐喜欢的女生,
也被汉语的魔力所恐慌,还好我的恐慌不是来源与中文的组合
而是我认识的文字太少无法正确组合,于是知道自己当不了文人,
知道文字还不能成为谋生的一种手段,
自己也只能成为一个所谓的文学爱好者。
现在,每次到了书店看到诗集还是要买一本,
因为我对这些还能坚持写作的诗人表示景仰;
现在,有很多以前的诗人弃笔从商,
有很多都到了广告公司做了文案;
现在,还有些诗人把诗歌做为一种发泄,号称专门写做下半身;
现在,好多的诗歌上了网,很多的诗人也成了CEO什么的;
现在,我还能记忆起很多诗人的名字,
他们依旧和他们的文字一起存活在我混沌的大脑中:
海子:一个被称为天才的瘦小诗人,
生活对于它的全部就是诗歌和几次没有成功的爱情;
顾城:一个对女人充满奇怪想法的不能自理生活的人,
用很独特自私的方式开始阴间的旅程;
骆一禾:一个为诗人服务的诗人,
不堪重负的头部在某天停止对血液的吸收,一个好人;
戈麦:在给自己起笔名的时候就昭示了他的去向,
沉没在水中是否有另外的安详;
西川:很难得一个对现实生活充满乐趣的教学者,
他的文字一如往昔的活泼健康;
于坚:总在想着古代希腊诗剧在中国的重新辉煌,
和前卫无关的文字却总被前卫的人阅读;
翟永明:穿着黑衣的女人总在傍晚燃烧香烟憧憬俄罗斯历史上白银时代;
杨练:在西方的国度过着古代诗人的流浪生活,
不知道日常维持生存的是不是给别人算卦;
张枣:这个不知道是否还在德国的忧郁诗人,
是不是仍然在梦想和兰波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