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马特和虚无主义者的可能性
http://www.sina.com.cn 2000/11/22 10:37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在期待之中
重看《红》,由《红》对判罪的意念始我就碰巧接着读了迪伦马特的《法官和他的刽子手》一书。
《红》里只是意识到在由偶然性支配的人生里,任何判断的虚妄。《法》却干脆通过犯罪和杀人讨论了“一个人确实是一个虚无主义者的可能性”。
如果说自由同时包含肯定一切的自由和否定一切的自由,那么杀人就该是这一向度上最绝对的自由。(又联想到沙门《妄想狂手记》里的杀人,也是这样吗?)
《法》中的老法官面对的从来就是“虚无主义者”的犯罪。干坏事和干好事对他们都只由偶然性决定,而干坏事更意味着他们对否定一切的自由的拥有。在第一篇小说里,精疲力竭的老法官终于还是完成了一次判决,虽然他说:“我判决了一个已经够了”。(“一个”在这儿、在《红》里都是被强调的,它代表了什么限制和准则呢?)
到了第二篇《嫌疑》,面对一个真正的更彻底更强悍、在精神和信仰上更成熟的虚无主义者,老法官的无力是显而易见的。对这一篇里的杀人医生来说,杀人对他而言是置身于令人软弱的任何人类法规之外活的自由的纯粹一瞬。--他不用麻醉给病人动手术,他以酷刑和死亡允诺希望。在老法官受制于他待死的时刻,他就是要老法官拿出他的信仰来和他自己的在天平上比较。但与他对自己理论滔滔不绝一发而不可收的表述相比,老法官只有沉默,持续的沉默。当他指出“自由就是犯罪的勇气,自由本身便是犯罪”时,老法官的反应是面如死灰,低喃:我知道。
好了,我的疑问就在于:到底是沉默就是老法官表述信仰唯一可能的方式呢?还是说,面对这样彻底的虚无,作者本人--迪伦马特已说不出可与之抗衡的理论、辨析?沉默既是在含糊其辞里的不战而降。
故事的结尾,老法官不是靠信仰得救的,是靠一个格列佛式的神话人物从天而降得救的。但就是这个格列佛最后也清楚地知道:我们只能够帮助个别人,却不能挽救全体人,这就是可怜的犹太人格列佛的局限,也事实上一切人的局限。因而我们不必试图去拯救世界,只能予以承受罢了,这便是濒临末日的时代留存给我们的唯一的实际的活动。
答案就在这儿?承受是默默的。我们只有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