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归途
http://www.sina.com.cn 2000/12/08 16:1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逃跑的猫咪
也许是骨子里小资情调,安妮宝贝一直在她的小说里坚持用诗化的方式来表达绝望有点精神贵族的味道。“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同”,让人绝望的事实是永远有无法遏制的激情,执拗的在心里很深的地方期待,我们的痛苦就在于此,无法真正的绝望--一无所有的寂静荒凉。
归于空寂的佛学把涅槃用超越语言的方式表达,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时刻,它留下了无限的可能给凡俗世间渴望超越的人们,但谁又是真正解脱的人呢。在《大乘佛学》里舍尔巴茨基说: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讲的解脱是有主体存在的解脱,而佛学的解脱是消解了主体性的解脱。作为生理存在和社会存在同一的我们,如何实施对主体性的消解的确是一个问题。深谙佛学的金庸一再在他的小说里提到这个问题--佛门中人的情与欲。就象在自己的哲学里以对生命意志的消解为人生悲剧的最后解决途径的叔本华,在自己的生活里无法实施他自己的哲学一样,也许那样的消解只具有理论上的可能性而不具备现实的可行性。作为主体存在的人、作为血肉之躯的人、作为有了情感和思想的人,让我们如何消解掉这一切。生命里有五蕴的痛苦、爱生忧愁和恐惧,佛经里这样讲,可是这些痛苦就是我们这些凡俗无明的人们存在的证据。
“生命是幻觉,可是我需要你在”,《生命是幻觉》是关于孤独的故事。关于商业社会如何用它无所不在的强大势力同化和异化我们的事实已不必多言。处身于种种机制之中,除了使用权利话语要求于我们的方式表达以外,还有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彼此碰触灵魂。“我”在商场是一个温和锐利的男人,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纰漏,可是面具之下的灵魂流离失所、无所皈依。搬到新公寓后,发现在对面房间有一个每天在夜晚出现的女孩,“没有任何语言,也无法触及。”但是“他想和她倾诉”“她是他唯一的安慰,在内心深处”。当他想送一朵百合给女孩时,发现那个房间里没有人,只是曾经有一个女孩在那里坠楼而死。仅有的陪伴和安慰原来只是渴望安慰的心为自己营造的幻像。小说在用一种诗化的方式试图追问我们在商业社会里的异化与破碎、孤独和对安慰的渴望。“生命是幻觉”,肯定的判断里表达的明明应该是无所执着,可是灵魂需要陪伴、需要安慰、需要碰触的温暖和疼痛,这就是痛苦的所在。看到了不可执着、无可执着,在荒芜之地依然不能放弃、不能停止呼唤和渴望,商业化的面具之下是我们寻找归途的迷惘。
自我制造的安慰镜像破碎之后,我们再次走向何处?陶潜们可以回到田园、托尔斯泰回到了主,经过了结构和解构之后,E时代的我们要回到哪里?
我不知道生命是否是幻觉,可是我需要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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