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话之一夜
http://www.sina.com.cn 2000/12/18 16:35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索文索见
还有谁比我更背?
买了一年多的彩票,连个末奖都没中到;一个月前与女朋友分手了;一年之内重了三十斤;口袋里只剩下二十块钱。
今天叫盒饭时,看那个送盒饭的小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心不在焉地将盒饭递给我,真想抽丫一耳括子,靠,这丫头以前见我就笑,如今也爱搭不理了,只因以前叫的都是十块钱的盒饭,如今只能叫三块一盒的蛋炒饭了。
还是把那盒蛋炒饭吃了,虽然饭粒有点硬,象隔夜的,可也撑了个肚儿圆。夜还很长,钱包里这点底,不能出去丢人现眼了。
想想,打个电话给三儿。
“啊,文子啊……这个……我这时候不方便,你知道的啦,下次吧。”
我了解,这家伙在温柔乡里了,有点钱就乱摆,早晚有你丫倒霉的一天。好在电费只欠四百多,还没停,拿着遥控器象个傻子似的按了半天,都是些造作无比的爱情长剧,没劲。就认真看过一次《东京爱情故事》,以后看到象铃木保奈美的小妞就上前搭讪,找了个女朋友也象铃木保奈美,唉,都是过去式了,她要走,我也没强留,想想那句老台词:“你虽然占有了我的肉体,却占有不了我的灵魂。”也对,花花世界多精彩,我这种穷窝留不住她。
无处可去,只有睡觉,做梦中大奖,有了钱,想怎样就怎样。现实中太无聊,做梦就逼真了。连中奖后开着上海桑塔纳(请支持国民经济)去税务局交20%的意外所得税都那么清楚,弄得我醒来时半天没醒过神来,四处找我中的那一百四十万。
睡得太长,头很晕,跟喝醉了酒一样。到阳台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又做了一会倒立,才显得清醒些。阳台上的沙袋还挂在那,积了很多灰尘,一年多没练了。想想去年,去游戏室玩拳击游戏,一拳打出280公斤,当场震懵了那帮毛头小子,那晚,我头一次亲了我女朋友,(索文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唉,一个能保护女朋友的男人终究还是比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差,我不怪她,她也不容易,老爸死得早,老妈一人在家务农,下头还有两个弟弟,全靠她一人养活,跟着我,的确是难。分手那天,我决定我要是中了奖分她四十万,不管她对我怎样。
我会请她去华天喝茶,在一个很好的气氛里把四十万的存折交到她的手上。我不干那种把钱砸人脸上的事,我们还是朋友。可是现在我口袋里只有二十块钱。
上网吧,交电话费要等到下个月,用不着省,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有钱了。
拨号音漫长得象杨钰莹的烂歌,可终于还是上去了。打开QQ,人还不少,huhu也在线上,这是个小孩,高中还未毕业,学人家谈网恋,而且第一个对象就是我。
我们是在七月里认识的,在网上。是她交我为好友还是我交她,已经不记得了。一开始也是爱搭不理的,被我狠损了一顿就好了。(有被虐倾向?)我记得当时我是这么说的:“你这么骄傲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家里有钱,随时可以拿出来砸人;二是你漂亮得不行,整天有一帮男孩子跟在你背后任你摆布。不过这跟我没啥关系,你再有钱,我也得不着,你长得再漂亮我也看不见。所以在网上,你对我而言,只有这huhu个名字和你的傲慢。收敛点吧,丫头。”
后来她问我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当天晚上就打来了,声音挺甜,也带着一种傲气,(我看她是改不了了)没讲两句就说她喜欢我,靠,你都没看见我,你喜欢我啥呀。
我很男子气地拒绝了。
这小孩倒是挺执着的,不气馁,仍时不时打电话来,倒是上网的次数少了,是啊,都高三了,家里再怎么放纵这时候也管得严点。
Huhu是武汉人。
之后我去过一次武汉,为了接我妹妹,妹妹在那里上大学。
我有空余的时间又无事可做通常都会上网,妹妹还要等一天才走,于是我等,于是我上网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出,在网上遇到了huhu。
我告诉她我在武汉,她不信。
我说是真的。
她说那我们见面。
约的是在一个网吧。(我想装矜持时她下线了,一点商量的机会都不给。)
我去了,而且按她的要求带了一本《读者》。
我去得早,找了个靠门近又不易被看到的位置坐下,让电脑遮住脸,书也放进包里。这样敌明我暗,情况不对也容易闪人。
我现在要做的是,只要等一个背着棕色背包,背包上挂着绿色小玩具熊的女孩走进来。
这个故事再讲下去就落入俗套了,可我还是要讲。
她没让我等多久。
她穿着那种流行的(我叫不出名字)白色上衣及牛仔裤,走了进来。
老实说她比我想象的漂亮,透着的那股青春劲,挡也挡不住,相比之下,我有了些苍老的感觉。
如果这时候我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我想就是--惊艳。
原来她说的小绿熊实际是个手机袋。有钱人!我恨恨地想。
看着她四处张望的眼神,我反而镇定下来了,点上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突然觉得,此刻的我对她而言,也就是一本《读者》吧。
于是我走了,怯了,还是没兴趣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心情挺复杂的,也很坚决,就那样提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为此,huhu已经有一个月没理我了,也没打电话来。我也没解释,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
“嘀嘀嘀”,有人发信息过来了。我按下快捷键,弹出信息框,是huhu,“在家?”
“是啊。”
“下线,我打电话给你。”
“喂,干嘛?”
待我拉开好友栏,她已经下线了,她总是这样,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那天你害我等了你两个多钟头。”一接电话她就直奔主题。
“我……”
“一个月了,我不找你你就不理我吗?”
“你怎么还有时间上网,就要考大学了,没见你紧张。”
“别岔开话题。”
没办法,我决定说谎。
“其实那天我在长沙,真的。我只是和你开玩笑,哪知道你当真了。后来想跟你解释,可是你下线了。”
“那你要补偿我。”
“行,让你做我女朋友。”
“咦,这次怎么这么爽快?”
“不爽快不行啊。”
她笑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在学校里成绩怎么样?”我问道。
“问这个干嘛?一般。”
“去温书吧,我可不希望我女朋友连大学都考不上,很丢我的脸的。”
“不行,不行,我要陪你。”
靠,我要你陪?!在眼前还行,还有可餐秀色,这样相隔遥远,陪个什么劲啊。
“你现在当不当我是你男朋友?!”我尽量让自己严肃起来。
“怎么这么问?”
“当就听我话,这种事情不在一时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这话我自己都想吐,可没办法,女孩子喜欢听)对不对,成天想着情情爱爱不好,考不上大学-一所好的大学,你会后悔的。”
“我当然会上大学。”她又回复了那种傲慢语气。
“切,你要上大学这种小事还要靠你老爸那就让我看扁了。”
电话那头好一会没作声。
“那我要怎么办?”她轻轻地说。显然是底气不足。
“这样吧,我们来个君子协定,你离高考还剩半年多吧。”
“嗯。”
“那么我要你这半年不上网也不打电话过来。专心温你的书。你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再打电话给我,我来看你。”
“这……”她显得犹豫。
“什么这啊那的,就这么定了,你要分清主次,心里有我这个男朋友就行了,不必老打电话或上网来寻我,我不会跑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嘻嘻,你真象我们老师。”
“呵呵,好了,既然说定了,还不温书去。”
“好的,你要记着我啊。”
“好。”
“再见。”
“再见。”
她挂了听筒,真乖。
我放下听筒,嘿嘿地笑了,半年?半年后你还记得我姓丘?(长沙方言,意思是半年后你还会记得我?)
懒得再上网了,关了电脑,打开电视,很晚了,许多台已经道晚安了。没劲,还是睡吧,睡着了好继续中奖。晚安。
2000.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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