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们
http://www.sina.com.cn 2000/12/19 14:1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霓霏
她走进咖啡店时,他正用勺搅着杯中的咖啡,神情颇为悠闲。其实,他已经看见她了,他的脑中有霎时的空白,但瞬间思绪便回到了眼前这无法逃避的事实: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他此时却正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他并不是毫无被她撞见的思想准备,但仍感到紧张不安,负疚感令他心狂跳不已,伴随而来的竟是心底深处隐隐的一阵刺痛。他迎上本想躲闪的目光,看见她已向这边走来。
她已经站到他面前了。她目光深刻而尖锐地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他身旁的阿雪。看上去她脸上毫无表情,他根本就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傲然、深沉,冷冰。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是这个样子,似乎从不为所改变。她实在很美,却让他感到一阵心酸。她一直是坚强而自信的,或许,她从未尝过被欺骗的滋味。他敢想,只觉得深深的内疚,但这又却是不不可避免的事,当初她向他示爱时,他就那样欣喜若狂的接受了,然而慢慢地才发现,他根本无法了解她,即使在他最投入的时候,仍然感觉不到她的激情,她像一本深奥的书让他看不懂,更没有把握她是否爱他。就在这时,他认识了阿雪,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轻轻走进了他的心,就像所有小说里面的情节一样,他不顾一切跟她相爱了。然而此时,他必须付出代价了。
首先,他不知所措的是,该如何开口,其实她也许早就知道他和阿雪的事了,只是今天很不巧让她亲眼看见了。
“小小……”她终于开口了,但叫了她的名字后却又接不下去。小小眼里满是惊疑与气愤,他还从未见她这样动容过。
“小小,对不起,我们……”他诚恳地说。他不善表达,而且也知道再说什么对小小都无济于事,他只有告诉她现在心里所想的真的只是一句“对不起”。
“那么,你呢?阿雪,你有什么好说的?”小小问。
阿雪坐在一旁,低头不说话。
“小小,你不要怪阿雪,”他慌忙说,“是我错,我不能没有阿雪,你原谅我吧,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是吗?”小小冷笑,转向阿雪:“你也求我原谅吗?那么,你替我想过吗?你知道我内心的感受吗?”他望着小小,泪水从她美丽的眼中滴下,他只觉得心中阵阵难受,原来,小小是深爱他的,他还从未见过她那样坚强而骄傲的女人流下泪来,他伤害了她,他以为没有,事实上他一直奢望他不会伤害她的,可是,她却真的流泪了。第一次,她这样让他心碎。
他感到一阵眩惑,原本歉疚的感情突然就多了一份感动,甚至是震动,就好象当初对小小的那种迷恋的感觉,原来,他还是在乎她的。他很想抚慰她受伤的心,却无法说什么。这时,小小的话语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你就是这样报复我的吗?阿雪,你真的以为我爱他吗?我是跟你赌气的,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任何人,难道你不明白吗?”小小轻声说,却抑制不住声音的激动。
他大大的惊呆了,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阿雪,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阿雪软弱无力地说道:“他们说你要跟他订婚,我以为……”
“你以为我真的爱上了他,干脆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是不是?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们这样相爱,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呢?”
“对不起,小小,我错了,我只是太在乎你了。”阿雪柔声说。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两个女人,思绪由混乱逐渐清晰,他这才想起,刚才小小一直是望着阿雪的,那深深打动他的眼泪,是为阿雪流的。他的心底有一种被破碎的冰石划过的感觉,原来,在他与他曾爱过和正爱着的女人之间,自己扮演的,竟是这样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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