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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网友：旋转的陀螺

　　(三)

　　这个冬天的早晨，阳光还不够强烈，刚刚起床，肚中肌饿，身上也就冷的很。随便在厨房找了半瓶隔夜的开水泡了一杯面，半生不熟的吃下去，非但没有好些，反倒更加冷了。于是就在浴缸中注满热水，把自己泡了进去。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一尾在鱼汤中死命挣扎的鱼，游个不停。然后便想起张雨生的一首老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让我们向这位英年早逝的歌手默哀。

　　开始跑题了，我的思维有时会让我感到莫名其妙。还是让我们回到故事中来吧。

　　在那个冬天的早晨，慧能在岭南的山中砍柴。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衣，两手使劲抡圆了斧子往树上猛砍。我们可以看到慧能红光满面，不时会有两串清水从他鼻中流下，然后再被使劲的吸回去，据说那是他的鼻涕。从这副模样看来，慧能可能是个穷鬼，每天要为日常生计辛苦的来回奔波。当然如果你硬要说慧能是一大早起床锻炼身体，我也没有意见。

　　树砍到一半时，通常会有个把鸟巢被震落下来，那鸟巢的形状很像雀巢咖啡的商标。有时鸟巢掉在慧能的面前，有时掉在他的头上。这时如果巢中有鸟蛋的话，慧能就会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捡出来，揣在怀中，然后流着口水阴笑，心想：今天的午饭又有着落了。当笑得面部肌肉阵阵抽痛时，慧能总会拿出几个事先准备好的椭圆形石子，重新放回鸟巢中，再爬上旁边的一棵树，把鸟巢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这时慧能就会抱住树干，想着小鸟它娘蹲在石子上怎么也孵不出小小鸟的倒霉样子，然后接着阴笑。从这里看出，慧能又好像是个电视台的主持人，专门主持一些捉弄人的节目，就像现在电视频道中常播的许多无聊节目一样。

　　这时，太阳总算是睡醒了，伸个懒腰，从云端里露出那张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脸来。阳光穿过树枝的间隙，光彩耀目。接下来我们就会听见一声大叫：哎哟，我的妈呀！然后就是“咚”的一声巨响。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阳光照进树林，慧能在黑暗中待得久了，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被刺得晃眼，自然而然就伸出两手遮在眼前，却是忘了自己还抱着树干，结果就从树顶上来了个后空翻720°掉在了地上。这样看来，慧能还具有做体操运动员的潜质。

　　这又让我想起了一个上学时看过的脑筋急转弯题目，说是蚂蚁是昆虫，是昆虫就有六只腿，当一只蚂蚁经过一堆大粪时，为什么只留下四个脚印。答案很简单，因为那只蚂蚁用一只脚捂住鼻子，用另一只脚一边煽风一边说好臭，好臭。那时我却是怎么也猜不出来，因为我想不到世上竟会有这样聪明的蚂蚁存在，就像我现在始终也弄不懂会有像慧能这般没记性的人活着。当然，对于这点，蚂蚁和慧能都持有保留意见。

　　慧能当时躺在地上，哼哼叽叽半天爬不起来。好在他天天这样，反复练习，早已习以为常，虽说记性是不见长，倒是练出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来，哼几声只是惯例性质的执行过程，以此来壮大声势。这时如果碰上运气好，旁边那棵砍了一半的树就会被他落地时发出的那声巨响震倒，慧能于是笑嘻嘻的一咕噜从地上翻身爬起，掸掸衣服上的灰尘，说一句这下倒是省了力气。然后捡起扔在一旁的斧子，把树干劈成一块块的，树枝折成一条条的，负在背上，拿回去卖钱。

　　关于岭南山中的鸟，我这里还有一些补充材料。

　　因为那里的鸟常要受到慧能的捉弄，成天蹲在一堆石子上面孵蛋，弄得一个个都患上了生痔疮的坏毛病，白天尽往临近的城市里乱飞，满大街绕着柱子找老军医贴的治病广告，结果搞得那些城市里的人一年四季在头上都挂着五颜六色的鸟毛。后来这件事传到了京都长安，在头上插满五色的羽毛就成为京中贵妇之间相互攀比的一种流行时尚，而京城里的鸟儿们也就像害了秃顶一样，光溜溜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据说这就是裸奔的起源。这是后话了，此处暂且不表。

　　至于那片树林，等到慧能去黄梅找弘忍时，已是每棵树上都结着鸟巢，原因是鸟儿们被慧能搞得怕了，私下里合计着实行狡兔三窟的政策，生一个蛋换一个地方。这架式就有点像抗日战争时期打鬼子的地道战，打一枪赶快换一个地方的味道。以至后来只要有樵夫进山砍柴，砍到一半时，都会有个鸟巢从天而降。有时弄得满面金黄色，像是吃了大粪，理由是那些鸟蛋散了黄。有时又会被砸得头顶瘤上垛瘤，原因是那个鸟巢中放着的是慧能留下的蛋形石子。这些樵夫狠不能上去群殴慧能，只是到处都寻不到他人，又没有本事抓住那些灵活的小鸟，只好把气撒在其他容易对付的羽禽类动物身上，回去杀了家里面养的老母鸡，炖汤喝光出气了事。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促进了这些城市的商业发展，老母鸡的身价也跟着猛往上抬。

　　慧能到老年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后悔和苦恼，认为全是因为自己在少年时贪玩成性，才害得如此多的生灵无故遭劫，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念之间种下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