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忧伤
http://www.sina.com.cn 2001/01/03 15:3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傻青
“忧伤的人是可耻的”。当我看完许知远的文章,就想到了这一句--他在明媚的阳光中散漫地唱出,脸上洋溢轻浮的笑容。
当自尊的人耻于标榜自己的时候,那些勇敢的演讲者就成为抢眼的角色。他们叙说想见的一切,似乎叙述比沉默更能抵入永恒。可时间拥有它的无情,它把所有伪货丢弃于无形,并将真的价值印烙在心中。我们可能很糗,但我们并不因此必须介意眼前那些徒劳的作秀。
89年是一个分岭。在此前,人们言必称思必想“我们……,我们……”;之后,人们突变了习惯,想尽“第一”的名堂,来给本就个体的行为贴上“我自己”的标签。每一个有了标签的人忽地觉出了自己的不凡,在看见一些不如意者抱怨的时候,浑然忘记自我欺骗的可怜。
而我的忧伤似乎来自每一处,那些地方可能在我终前又是每一滴幸福。我不知道在这绵延的过程中,是什么样的暗涌在如泣如诉。但是,我至少可以说,那些一以贯之的的坚忍沉默中,我的生命没有麻木。
抒情是可耻的吗?当我们象山的孩子扑向海洋,终尝海水的苦涩,那个热情的孩子是可耻的吗?当我们面对真实,依然保有幻想,幻想一天象海燕在蔚蓝无垠的海上自由翱翔,这幻想本身是可耻的吗?
无言的有梦者和喧闹的世俗者,哪一个会更早地老去?矜持的沉默者和声音文字垃圾的制造者,哪一个更会善用讲话的权利?
拒绝狂欢,拒绝合谋。令我保有尊严的,唯有我沉重的忧伤。
是谁处在边缘?是那些“无休止的抱怨”者,还是那些把私事私见换作商业文字赢来与大众苟合出的名声,并据此获得中心感的人?许知远偶然从昆德拉那里挖出一句卡夫卡评价狄更斯的话,终一于为他曾在“80年代阴影中”的日子出了一口恶气:“你们的稚拙依然是你们的稚拙,而你们的热情背后却是心灵的枯燥”。
象李自成急于坐上皇帝的宝座,有一群人在按着“年代”的说法,争做现世中国的代表。只是在充满商业和自我意味的游戏中,忘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中国更多处于世界的边缘,而我们都更多处于中国的边缘--我们何必加入一群真太监的游戏里,津津有味地选出一个假皇帝?
我们不幸断裂了自己的青春,但并不相信断裂是今后所有青春的宿命。当许知远把今天的世俗和冷木隐喻成理智和成熟,就放弃了理性对所有共同命运的抗争。
但是,民族不会在个体价值的重视中彻底堕入虚无,它目前的失语,正是我们断裂青春的代价。尊重自己的历史,尊重那些所有短暂流逝的青春律动中记下的民族成长过程,一代一代的青春不会总是在断裂中无法沟通。
80年代的“天真”,有“断裂”做它的代价。但那既不是个人的错,也不是民族的错。激情不是一个民族的耻辱,世俗和冷木也不是成熟的必然归宿。我们沉默,但并不象许知远那样耻于言及民族,只是相信眼前的那些演讲和作秀事实上毫无益处。
面对那些依然的断裂和破碎,我们感怀沉重的忧伤。但并不是要在等待和劳作中,放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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