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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计划外”的故事

http://www.sina.com.cn 2000/10/18 14:46  新浪文教

  作者:无双

  想不起故事是怎么开始的。发现他经过我身旁总会装作不经意地一瞟。发现他在食堂里坐的地方总不会离我太远。发现他也开始在课间打水了,而我们班是去锅炉房的必经之路。

  他高高的,很清秀,鼻梁上斯文的架着眼镜,而微卷外翻的头发和那时隐时现的坏笑却怎么也掩不住他活跃调皮的个性。这种男孩子很容易打扮,一条普通的直筒牛仔裤就可以把他衬托得挺拔而洋气,这是我眼中的他,据好朋友们说,他没有我描绘的那么出色。

  他走进了我的生活,我总是无意中发现他在楼道里,在图书馆,在食堂,在球场上。他的出现打破了我的自律。因此朋友们都随着我管他叫:“计划外”。“计划外”比我小一届,这似乎注定了我们的心灵和年龄一样存在着距离,而无法融合。

  开始的是如此微妙,晚上在自习室学习,有时会很感应的向后门望去,总会看到他也正向里张望寻觅。心灵的默契常使我们惊讶,彼此相望着,但很快就都慌乱得将目光逃离。记忆最深的是停电后那个漆黑而寂静的楼道,我摸索着前行。耳边有人们私语和行走的响动,却分不清声响的来源。感觉一人迎面走来,没来由的就认定是他。不知谁无意点亮了打火机,闪动的火光中,映照着的果然是他,那一刻什么都隐去,只有这两张同样因惊喜而闪亮的脸庞。

  当爱情到来的时候,浪漫也随之充斥着我的生活。终于有一天,当我还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子上坐下来,准备自习的时候,他坐在了我的前面。明显的感到彼此的紧张,埋头学习的假象,让我有些压抑得想笑,我知道我们需要一个机会来打破这个僵局。我轻轻挪动放在桌边的几盘磁带,随着哗啦一声它们坠落在地上,但并未如我所愿掉在“计划外”的脚边,看着他还是费力地从我的桌下掏出一盘离他最近的磁带。我不觉笑出声来,原来我们都是如此急切地想与对方相识。我连声得谢谢,有些虚伪。他连声的没关系,更是尴尬。我们只好都看着那盘磁带,努力寻找着话题。很巧,磁带的名字叫《美梦成真》,当时我真的体会了缘分这个词汇的含义。

  那晚,他为我唱了歌。歌名和歌词我都没听清楚,甚至曲调也回忆不起来,但我确定那是一首情歌。故事进行到这里,我们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接下来的日子是忙乱的考试,大四的学生,这时会有很多的空闲,我也不例外,只需要应付一门考试。

  在考试周的最后一天,已轻松通过了唯一一门考试的我,实在是没有理由在去自习了,所以当我坐在教室里并不坦然。“计划外”就坐在我的旁边,看着他日见熬红的双眼,我不忍心去打扰他,我告诉他放假了,我回家了,让他保重身体,好好考试。他主动在我的书上留了他家的电话,我自然也这样做了。

  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等待,虽然仅仅是几个普通的冬日。我就这样守在家里,蜷在电话机旁,我始终相信“计划外”会很快给我打来电话。我讨厌电话占线,在我不客气的拒绝了几个朋友要求在电话里和我聊天的请求后,妈妈开始询问我,是不是有事令我不开心,为什么会越来越消沉,越来越易怒。我把脸埋在妈妈的大腿上,只悄声说我很难过。

  电话,终于打了,是我主动打给他的。他在电话里并不冷淡,但决不热情。简单的几句开场白后,我们沉默了下来。他告诉我把记我电话的那本书丢了,让我再告诉他一遍。感觉一股凉意霎时蹿遍我的全身,下意识的拢了拢外罩,头昏沉沉的,想到泪水将夺眶而出,我感到恐慌。不知道怎么结束的电话,只记得自己大声的连问他:你还要吗?你还要吗?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失态,但今天回忆起来,好像自己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再见。也许性格中的冷淡让我保有了自尊,但同时失去了机会。

  对于我而言,忽视比拒绝更令人心寒,我抱着那本留有他电话号码的书,蜷缩在墙角发呆,泪水比我想象中的要少,记得就是这样,从学校到家的一路上,我都是这样小心翼翼抱着这本书,怕把他忘在学校,丢在路上。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每次电话铃响都会让我心悸。

  迎来了春节,不喜欢这个节日,他的繁闹与鄙俗总让我无处可逃。然而那一年的春节,我是如此热衷于参与一切热闹的活动。假期就是这样的过去。

  我在实习和为参加工作而学习各种技能中度过了最后的大学生涯。与“计划外”在学校里总能不期而遇,朋友们也在力图成全我们。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冷淡还是彼此的无心,这段故事就这样不经意的结束了。后来朋友们总说我太注重细节,好像这都是我的错。也许吧,反正过去了,回忆还是美好的,也许哪天心血来潮,我还会把这段故事说给“计划外”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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