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因为真实而平淡
http://www.sina.com.cn 2000/11/01 14:19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雨的那边
这里曾有一场雷雨,年轻人已经忘记了,因为多年以前的一场雨丝毫不能阻碍这个年代的爱情,大家快乐的生活,即使有些不如人意,也随即被新的快乐冲淡,即使身边还有很多故事继续上演,大家依然还是活着,谁死了,谁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剩下继续讨论那场多年以前的雨的,是一群年老的人,只是因为他们经历过那场雷雨,曾经也是一个长工。还有一群人,也在讨论,他们在酒吧里谈戏剧,在医院里谈剧本的创作,在卫生间里看书城,在杂志上谈卡尔维诺,而先前,他们谈的是村上春树。
他坐在这间阳台上,看几十年前那场雷雨洒过的旧瓦,或许是想寻找点什么。而实质上他没有读过那场雷雨,只是听到朋友说过,于是他便开始注意发生的旧瓦,他始终相信那些瓦记得雷雨。他不想去读了,更不想去看那场让一群北方人在北方的那个城市里演一出发生在江南的戏剧,因为,离的太远。
她坐在上海的天空下,很认真的学习她的外语。即使有人告诉她谁又获了什么设计奖,谁又接了个大单子,净赚了15万,她还是在哪间不熄灯的教室里看她的外语。其实,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到国外去,但她知道她必有一场逃亡。她想自己不属于上海,不属于上海,就不属于这个国家了,对于她而言。她想去布达佩斯,甚至,只是为了闻闻那里的历史。
他喜欢喝酒,但很少醉过。他突然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天,她从上海到这里来陪他醉归,陪他蹒跚地走了4站路去他的那间租居的小屋。那个夜晚,漫天大雪。江南每年都落雪,却没曾想及那一夜的雪竟然如此的大。清晨她轻手轻脚的起来打开门去买早饭时,外面的雪刺醒了他的双眼。而这一夜,多少已经伤害了他,难以忘记。
她说她不要她预支未来的允诺。他说他要给她一座小岛。尽管局外的人听上去觉得多么的童话,但是他却相信他真的可以,只不过是未来的一天。未来,又有谁可知?或许他能,或许他不能。但她知道,她不能没有他。
一个暑假,她没有回家,他也没有回家。有50天的假期,就有了50个日夜。就在这个阳台上,他们看了50天的日出日落,有雨的日子,他们在街上狂奔,雨夜,属于他们,整夜不眠,做很久的公交去看火车站警察抓小偷,深夜里打着车回来,他央求司机让他来开,司机竟然同意,雨夜嘛,交通条子早就回家睡了,他将车开成火箭。
他说不喜欢摇滚,她就与他一起听他的JAZZ了。
她说不喜欢村上春树,他们就一起喜欢卡尔维诺了。
又一天,他死了,没有理由,跳楼。跳了,就死了。她只记得他对她说过她喜欢跳跃的感觉。
后一天,她真的离开了上海,一班飞机飞到奥地利,转道去了布达佩斯。在飞机上她才明白自己多年的逃亡。
他的父母……
再后来,她就嫁了,一个布达佩斯的画家,有个小孩。而逃亡,早已结束。
他死了,逃亡结束的日子,是这个世界完全忘记他的日子。
套用别人的一句话,如果这个故事太平淡,只是因为它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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