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以忧伤的明亮透彻沉默
http://www.sina.com.cn 2000/12/27 11:36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1974年的逃亡
黑暗的心做着黑暗的梦,更黑暗的心连梦都不作。--村上春树《听风的歌》
是什么夺走我双眼中的明亮和向往呢?我的眼前是一片粘稠的黑暗。
只是因为那一眼吗?在匆匆逃离城市的路上,远远的不经心的一瞥?
正是沉沉的夜深,人们把自己疲倦的身体托付给睡眠,孩子们也停止了嬉戏,安静的闭上调皮的眼睛。
而我还在路上,不知道天际是不是没有星光,我望了望前方--极力的想要看得远些,希望能够看到城市边缘的树林和田野。
只是那一眼,我的眼睛就什么也看见。
两排细长的路灯在大路的两边一望无际,路灯的顶端托着一点黯淡的灯光,在天地之间,一道苍茫的黄色尘土在灯光里狂乱的起舞,风萧萧的唱和着,一起编织出吞噬掉前路的尘网。
逃离城市的路被封死了,我跑不出去,也许只能沉沦、只能陷落在这道不知不觉中潜入每个人身体、落满我们呼吸的漫天风沙里。
心与肺里,都是一层层细碎而肮脏的石土,即使烈酒和眼泪都不能冲刷掉……他们都睡了,死在被城市夺去了魂魄的梦里,只有我,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眼睛情愿被夺去光明。
从此我是个四处流浪的盲人,我摸索着在黑暗中走。我用手呼吸,用灵魂触摸不能更改的宿命……也许城市依然死死的锁定在黄色的尘土和风里,而我的心,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逃离的痕迹跨过静谧的阴影。
即使我的衣服被他们扯破、即使他们用墨水玷污我的脸和我的手--这也是他们所以说我龌龊的原因。在嘲弄和刺耳的讪笑声中,我依旧沉默的闭着被缚得紧紧的眼睛,继续着我无望的逃离之旅。
逃离之旅的终点--是在离开城市的囚禁后,归去路上所必经的梦湖。
我要越过遥迢的湖面,在月亮摇摆在水中的倒影中,寻得那摆渡的船夫。然后我将重新获得光明,孤独的世界里,灵魂已经洁净如新。于是我将歌唱,此时飞鸟需得在繁星满天的空中扇动着翅膀,而忧伤终于透彻了沉默,把光亮蔓延在我逝者如斯的生命上。
盲,不曾使我羞惭,因为我在暗地里祈求着光。
于2000年的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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