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乡愁
http://www.sina.com.cn 2000/10/31 11:11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本少爷0247
我是个没有乡愁的人。
人说死后作鬼,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之前,免不了要到望乡台隔着冥路瞧瞧自己挂念之处的。我想也好,我没有乡愁,在望乡台举首茫然时,心中就不会有别人那种尖锐的疼痛感。
在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园林中,乡愁应当是最精致的那一颗芭蕉。随便一阵思绪的冷雨就可以淋湿叶脉上千回百转的情结。我陷在古老的乡愁文化里时常有一些慌乱,焦燥,并且惶急……
我祖上当是湖北的吧,我却生在一个湖南荒冷山村,稍大便被送到一个小县城,其后住了几年,又被送到一个以交通著称的城市,再过几年,在邻近一个城市呆下来后,又到一个小山城里去落脚工作……这样,我的生活被割成色彩鲜明的许多块,一年一年乡关何处乡愁何在?流浪久了我偶尔想家,但家和乡愁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我只好想家的时候在床上睡大觉,免得面对汽油味浓重的未来。
然而睡是不能够安稳的。
我在一年年的飘荡中养成了一个很可怕的习惯:我总是失眠。失眠不打紧,担心的是入梦后午夜时分的车声,它像寒山寺的钟声一样总能轻易就惊起我的乡愁。我时常醒了就怔怔坐在床上,听那远处公路上的车声由远到近,由近到远,空空荡荡的黑暗里,车声是这样的清楚而分明,乡愁也是这样的清楚而分明。我坐着,很累,也很悲哀。有时我就披衣起床,站到走廊拐弯的风口处,看那惨白的车灯照着前进的方向,我想着,那就可能是我乡愁的方向了,不知道是不是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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