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独独二三事
http://www.sina.com.cn 2000/11/02 09:2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雪白独独
独独落户我家,是在去年10月份。
一个已拥有两只胖咪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快去认养小猫,“一共3只呢,都不到2个月,你快去,先去就先挑那个公的,听见没?”我当时正“抱病”在家,其实是懒得上班赖在家里呼呼呢,接完这个电话便一个箭步从北京城的大东边窜到大西边,去接“儿子”。
即便动作这么快,也还是晚了。儿子被别人抢了。只剩一只小白猫,嗓门特大地叫着,看见我也不认生,跳到桌上端详我。“眼睛被自己爪子抓坏了,你回去给她点一点眼药就好了。是女孩。”朋友跟我说。唉,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猫咪。我一直梦想着拥有一只虎皮花纹大圆脸的猫咪,养得胖胖的,多么的好!而眼前这只,尖嘴猴腮(根本就不是团团脸!),瘦瘦小小(有骨头不愁肉?),一身白毛(多么不禁脏!)。算了算了,我不养谁养?她这样的丑小鸭万一落到不宽容的人家,肯定受气,我来就我来吧!于是把她装到一个纸袋里带回家。一路上她叫个不停,我变换各种方法逗她,却只是越叫越欢。
先得给起个名呀。瞧那眼睛让自己给抠哧的,成了独眼龙可咋办,就叫独独吧。回头她眼睛好了以后就解释为“独生子女”的意思,回头她嫁不出去就解释为“独身”的意思。
还得有个窝吧。上超市买了个柳条编成的窝。人家东闻闻西嗅嗅在里面拉了泡粑粑就再没正眼看过她这个窝。
吃点什么呀。掰开她的小嘴,牙还没长齐呢,猫饼干可够戗,先罐头吧。呵,爱吃!
得弄个便盆呀。按照猫沙袋子上的说明在盆里用格尺严格地铺了10几公分的猫沙,然后毕恭毕敬地把她抱了进去。她很照顾我情绪,立刻尿了一点点,然后欢快地用她的爪子刨呀埋呀豁拉呀那叫一个忙乎。不过这种意识还是很好的嘛,最起码她知道这里是便便的盆盆,不是饭饭的盆盆。
最初,怕她弱智,把食盆、水盆、便盆一字排开,让她晓得新陈代谢的顺序。那时正好是暖气还没来的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脖子上一卧,象条狐狸围脖,痒死了,又不好意思推开,怕伤了小丑猫的自尊心。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总是在被窝里卧在我的胸口上吭哧吭哧地抠我睡衣上的蝴蝶结,看到我的眼睛睁开,她就和我四目相对。唉,只怪当时没有远见,养成她这个恶习;那时她才几两重呀,趴也就趴了,现在将近10斤重了,还每天在我胸口上卧倒,真是憋气哟,可仍旧是不忍心推开,怕伤了大胖猫的自尊心。
独独的快乐就是大屁股一蹲,坐在窗台上看窗外的小鸟运气。麻雀在我家阳台上做了个窝,于是独独每天都在窗前数麻雀。估计哪只麻雀怎么个特征,独独比麻雀他妈都清楚。每当有麻雀掠过,独独会发出一种很压抑的低鸣,只在喉咙里哼哼,听起来让人很心疼,真想逮一只给她玩。当然也就是那么一说,我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当然我也是逮不到。
后来看她叫着心疼,她又不肯吃金嗓子喉宝,我就想了一主意,给她买了两只牡丹鹦鹉。嘿,这俩鸟买的,从买回来那天起,独独三天不吃不喝,只在鸟笼子旁边趴着,看呀看呀,看一会睡一会,睡一会看一会,似乎总梦想着一觉醒来小鸟已经从笼子里出来跟她玩了或者她已经进笼子跟小鸟玩了。后来我一问朋友,敢情独独是想吃那俩鸟!这可不成,小鸟也是小生命呀,我赶快把小鸟送人了。
转眼到了夏天。独独已经是无处不上了。最高的衣柜也不在话下,而且专门在洗澡后跳上衣柜,让一身潮湿的白毛重新粘灰,任我在地上软硬兼施,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从衣柜上下来的时候,永远都象打滑梯一样一出溜,潇洒极了。后来她好象发现我特别不喜欢她上衣柜,于是每当我吃好吃的不给她的时候,她准跳上衣柜气我。我也皮实了,爱跳就跳吧,不怕累你就跳,有本事你还就别下来。
转眼开始闹猫了。哎哟叫得那个惨哟。我倒没什么,就怕邻居家有意见。我把她抱在怀里,抚摩着她说:“妈妈知道你难受,妈妈知道宝宝难受,宝宝坚强一些好不好?”当然没有任何作用。她需要的又不是我。这样下来两个星期,我们两个都开始神经质。我就开始到处找女婿。居然就很是不好找。终于有一个天津的朋友愿意把她的猫咪长途跋涉地抱过来,可是我又犹豫了,害怕独独真的怀孕了而我又什么都不懂而男方家长又什么都不管那可是太难办了。于是打听到吃扑尔敏。终于狠心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给她吃了一粒,居然很管用,马上就好了!到底还是小,不记仇。我镇压了她这次疯狂,她和我却越来越亲热了。以前不大让我碰她,现在每天下班刚进门的时候可以让我亲5秒钟。时间一过马上呲牙开咬,容不得我爱不释手。一放下她,她马上带我看现场:这个这个,便盆赶快清理!这个这个,食盆来点罐头!
女孩就是女孩。特爱看我洗脸、化妆。每到我洗漱的时候,她都跳上洗手台,我每擦一种香香,她都要闻一下。要是没经她过目就擅自抹在脸上,那就开叫。天天如此,乐此不疲。
下班回家累得要命,往沙发上一瘫就不想动弹。她可不一样,她睡了一天,晚上正是疯的时候。而且她疯的时候,我必须用充满爱怜的眼光一路陪着,否则开咬,没商量。上网的时候,她看屏幕比我还认真,还必须让她不时地踩踩键盘,否则开咬,没商量。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她踢球的时候。当我躺在床上熄了灯长嘘一口气准备入睡,她便开踢。“球”是一个老核桃。也正是这个老核桃,让我彻底死了再养一只猫的心。两只在一起,这个射门,那个守门,这一晚上还有个完?现在就一个,她折腾不到哪去,踢一会没劲了就乖乖上床躺我旁边呼噜呼噜了。总算睡了。
黑暗中我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触到她柔软的毛,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呵呵,有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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