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路上
http://www.sina.com.cn 2000/11/27 11:4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玄铁剑客
不说话,只沉默,这平淡的生活,这不快乐的生活,我的九w台灯"打开扑树的专辑,这是我看到的第一句话。
其实骂扑树的人很多,他们把他作为一个欺世盗名的伪摇滚歌手来攻击。把扑树看作一个摇滚歌手估计是因为他歌里的反叛精神,而在前面加上一个伪字,大概是由于他讨好的外形。我试着把他归为民谣歌手,可马上有人起来反对,说不相信扑树纯情到可以唱民谣。这其中也有心平气和的,承认扑树的歌里多少有点思想,若加以引导,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歌手。我猜测了一下,这里说的需加以引导,是指扑树技巧上的欠缺。扑树的歌里有点孩子气的牢骚,这具体表现在那首遭受非议最多的“妈妈,我”上,自认为成熟,从生理到心理都已断奶的人,受不了有谁这样把妈妈挂在嘴上。
说到这儿我想起了已故的顾城,这个自闭在内心世界里的童话诗人,在精神上和生活上都远离成人世界,那首流传甚广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曾被旁人赋予诸多深刻的意义。但需要指出的是,据其父顾工回忆,顾城有一个习惯,就是当灵感涌动时,会用笔把这些稍纵即逝的感受随手涂抹在墙上,这句诗就是这样在某个半梦半醒的清晨诞生的。
一心打造童话世界的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上过着近乎原始人的生活,当他意识到这种生活不可能持续下去时,残忍地杀害了极度依赖的妻子,随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最终用一种成人的方式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童话世界。童话世界是我们童年时拥有,长大后失去的美妙世界。童话的结尾总是“王子与公主结婚了,从此快乐地生活在城堡里”。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城堡,我想它应该在孩子的心里。摇滚歌手张楚在参观一个收治患有自闭症儿童的幼儿园时,曾认真地问幼儿园的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孩子对自己的自闭状态是很满意的呢”。这该是一句对成人世界的诘问。我们所谓长大成人的过程,实际上是学习规则的过程。如果说童年时我们都是住在城堡里的王子和公主,那成熟的开始,也就是被放逐的开始。我们一步步地走在流放的路上,不断地接受教唆与侵蚀,逐渐变得市侩平庸并沾沾自喜,以自欺欺人为乐并以生存为借口。有时我们会以语言或是文字证明自己的贵族血统,但只有自己知道,心里的那座城堡已日渐荒芜,王位也早已被废黜。
在远离城堡的路上我边走边想,人是介于神与野兽之间的动物,童年时有神的特征,长大后向动物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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