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牛以及狗和鸭
http://www.sina.com.cn 2000/12/18 15:2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梅格star
一头黄牛被一个农民牵着走在马路边上,踢踏踢踏,步子不紧不慢,尾巴轻轻摆动,大大的牛眼睛只专注于走路,对热闹的街市也没有兴趣扭头张望一下。
牛应该呆在农田里,应该走在柔软的有弹性的田间土路上,不该出现在城市街头,那坚硬的水泥路面一定咯疼了它的脚,一定很不舒服......M停在人行道上,望着这头牛,一直到它的足音消失,背影模糊在远处杂乱的车流中。
M继续在人行道上走,心里弥漫着悲哀,那头牛还不知道它自己的命运,可M知道:一头进城的牛,就是为了被宰掉。
这个城里很多人喜欢早上喝牛肉汤,大小牛肉汤馆遍布,有的老板玩噱头,并不总是直接去屠宰场进货,而是从农民手里买活牛,为显示新鲜正宗,经常当街屠宰。
在M住家附近的菜市场,就有一家这样的“屠宰店”,有一次她正巧路过时,看到一头受伤未死的牛,那牛的眼睛在流泪!M心惊的闭上眼不敢看,迅速跑开那个地方。
后来这两年再不见那种当街杀牛的场面了,据说是被市场管理部门干涉,禁止的原因和人道无关,是嫌牛血污染了街面,让老板挪到自家后院去干。
杂食动物的人类不用想象盘子里的那块肉曾经有怎样鲜活的生命,但是让他目睹一头经常被我们人格化了的牛,活生生被支解成肉,对他的心灵和神经来说不啻是一种冷酷的“修炼”。
大力倡导保护动物的西方人,比中国人更善吃肉,因此他们的口号就显得虚伪矛盾,但是在大前提站不住脚的情况下,在细节处他们比我们做的要好。M以前读过一本介绍中国古代的一些奇异的美食烹调法,大都是虐待动物的异想天开的烧烤煎炸,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M单位所在的那条街,有全城有名的“宠物市场”,每个双休日,都热闹异常,养有宠物的男男女女,牵着他们的宝贝(大部分是狗),来这里交流观赏和买卖。
市场里盛不下那么多人和狗,就涌到马路上,交通被堵塞,只勉强能通过一辆车。狗的主人们在聊天攀谈,狗们也在彼此大呼小叫的回应着。
有天中午,M和另一位女同事在这里经过,看到拥挤的马路上,有两个狗主人在做交易:两个中年男人分别操纵着各自的纯种京巴,让它俩当街交配。他们毫不顾忌行人的目光,甚至一些随大人来玩的孩子。
“真不象话,至少应该找个僻静处。”M的同事责怪说。
M回答:“也不知道是对行人不尊重,还是对动物不尊重。”
“都是!听说母狗主人要付给公狗主人钱的,也许机会不好遇吧。”
春天的时候,街上卖一种供人赏玩的长不大的彩色小鸭,毛茸茸的五颜六色,很便宜,一块钱一只。这种鸭身体韧性大,卖鸭的人表演着扭,折,摔等种种手段,那小鸭依旧活蹦乱跳。
邻居女人给她的4岁女儿买了两只,没有看好,在院子里到处乱钻,钻到一间废弃不用的棚屋里,被出没的老鼠给吃掉了。
那小女孩一直哭个不停,伤心那两只可爱的小鸭。母亲也跟着惋惜:可怜的小鸭呀!
丈夫回来说:“哭什么呀,那种鸭不知道是用什么非自然方式培育出来的,就是供人玩的,寿命非常短,几天就玩不行了。那种小动物,本就不该出世。”
M尽管很喜爱某些动物,但从来不自己养,怕它们生病或死亡,就象身边亲人一样,让她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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