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雪糕的圣诞节
http://www.sina.com.cn 2000/12/25 14:50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felix0277
我生病了,发烧。
插一只温度表在嘴中,39度。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吃药了,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吃,此时想吃的就只是雪糕。几个同学在一旁布置圣诞树,忙的都蛮开心的,我扭过头去,看着挂着的胖胖的圣诞老人,他乐呵呵的看着我,或许这就是圣诞节前的气氛吧,一切都打破了隆冬的寒冷,在风雪中让人温暖,我裹了裹被子,盖住了头,同学叫我一块来玩,我透出一个小缝,小声的说:“我病了”。
人在病了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我忘了是谁告诉我的这句话,但现在我同意。
我想我是脆弱到极点了,因为我是真的病了,为什么会病呢,因为独自在寒风吹了一个小时,为什么要傻傻的去吹风呢,因为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名字是“小”)要我放弃她,而且傻傻的我还答应了她,为什么会答应她呢,因为我是一个傻瓜,脆弱的傻瓜,只知道吃雪糕的傻瓜。
为什么病了,因为我太脆弱了。
为什么太脆弱了,因为我病了。
现在让时间倒退两天,病了的人,脆弱的人好象都喜欢这样做的。
现在时间是十二月十九日,下午一点半……
……
今天的课是高数,我好几节课都没有听进去了,我觉得这是最难的一门课程,也好认真的去学了,但前面的有些内容我没有听明白,现在后面也不懂了,哎,好好学吧。
圣诞的气氛终于还是影响到了课堂,几个“关心我”的同学突然来了兴致,硬说我喜欢上小了,还说要帮我在圣诞节前向小表白,好让我们一起过圣诞节,虽然我是喜欢她的,但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我知道她有男朋友了,所以我就尽量保持情绪,不过课是听不进去的了。小就在旁边,或许我的举动她都看见了,这时候她的好朋友给我传过来一张字条,上面问我是不是为情所困,当时我是很茫然的,没想到过谁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但我还是回答了YES,她问我是不是为了小,我又一次点了头,她告诉我,小让我下课之后等着她,我楞了一下,却答应了下来。
下课了,同学们都走了,我和小留了下来,我看看她,她看看我,现在我才发觉自己这么不会说话的,很不自然的说了一句:“你知道我的喜欢你了?”她点了点头,然后她说:“可是这是不现实的,再说你也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了”。
第一句话,仅第一句话就好象已经宣布了我的死刑,但这时候的人都是不甘心的,从另一个角度讲又是自私的,“我不管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反正已经开始喜欢上你了”。
以前在课堂上讨论爱情的时候我就说过,对于我来讲,我绝不会去刻意追求一段感情,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也不会去刻意压抑这段感情,现在我也这样对她说了,小没有说话。
而后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我建议到足球场上去走走,小同意了。我们在球场的看台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球场上有几个人在踢球,我们看着他们,却都不发一言,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真的不明白,以前艳(另一个好朋友)给我讲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你了”,看来我是真的不会说话,回答都是这样的傻。
她说:“当艳给我说了之后我也有些留意了,后来我也时常暗示你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的”,怎么我觉得自己的回答显得好无助。
“你认为我们之间现实吗?就算没有他的存在”。
“怎么不现实呢?如果你认为距离太遥远了,那毕业之后我也可以就留在这边的”,不知为何,我觉得自己有点强词夺理了。
“其实你很好的”。
我相信小是说的真心话,她的那个男朋友也是才确定的,在此之前她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只是我太笨了(为什么我不得不反复承认这一点)。
“我们做朋友好吗?”小是这样说的,
“不好”,我的回答也有些干脆,
彼此的沉默。
球场的风真大,还挺冻的,我对她说:“你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还坐一会儿,”可小不愿意的,她说要走一起走,没办法,和她一起回去了。
我是真不愿回去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看她走远了,我又回去了球场,坐在了看台边,静静地坐着。
风是真的很大的,抬头看看了天,阴阴的,好象要下雪了,我仔细的想着她的话,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但我该怎么办呢?不知道,最后我对自己说,如果明天下雪的话,我就不放弃小了。
………………
时间到了晚上的十一点,我还在期待着什么,学校熄灯的时间早过了,外面亮着的就只有我们白天布置的圣诞树。是啊,似乎没有雪花的圣诞节都好象差了点什么。
在期待中,我睡着了。
…………
时间是十二月二十日的早晨,醒来的第一时间,我望向了窗外,圣诞老人在和我开玩笑吗?那圣诞树上积满了雪,再放眼一看,一个银色的世界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会放弃小的,在圣诞树前,我这样对自己说。
…………
二十日的晚上,我去找小,我说想找她出去走走,他答应了。
我们一起在圣诞前的街道上走着,脚下踩着软软的雪。
我给小讲了那个关于雪花的赌注,她叹了口气,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都是很为难的,但现在的我却显得有些执着。
她给我出了一个题目,让我在七种色彩中选一种颜色来送给她,我选了蓝色,她告诉我结果,蓝色只是你现在喜欢的人,表示永恒的是紫色。
早些时候还有的那份执着好象也没有了,虽然我向来不信这些所谓的测试,但还是怯怯的说:“那我重选,这次我选紫色”。她摇了摇头。
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最后,我这样说到:“你是让我放弃你吗?”
小却一直都不说话。
“我听你的”,
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再一次认真地看着她,清晰的看着她。她太为难了。
我说过,我是喜欢她的,我不愿看到小这样的为难,是的,那一刻我真的好难过,是我让她这样为难吗?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她了。
“好吧,我自愿放弃了”,这是我说出来的话。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棵圣诞树前面停了下来,好象陷如更深的思考。我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顶红色的圣诞帽给她戴上,是我买的,早就准备送给她了。戴上那圣诞帽的小真的好可爱的。
“你真的能够放得下吗?”小这样问我。
“是的,肯定能放得下的”。但我觉得我这话就算是街边的圣诞老人雕像也不会相信的。
“真的吗?”
“真的”。
“那以后我们……”,“当然还是好朋友了”,我强过她的话说道。原来真实的谎言说出来是这样的难受,但我还是微笑着,就像那圣诞老人雕像一样的笑着。
她不说话。
“相信我吧,既然我都说出来了,我能做到的,不会影响到我的了”,我说。
她说:“那好吧”。
“好的”,这是最凄惨的一句话。
我伸出手掌,看一片雪花飘到我的手心,然后放到她的掌心,对她说:“握紧它,让它融化在你的手心”。她轻轻的握住手,掉下了眼泪,我忙对她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哭起来是很可爱的,你就别让我再舍不得你了啦,把雪花融进心里面去,这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笑了笑,拍拍她的帽子,然后转过身去,尽管我很痛苦,但我可没有掉眼泪的,因为我的心已经是-273度了,就算是流下泪来也早变成了冰。
然后我们避开了话题,讲起了好多有意思的事情,讲了自己的童年,讲了自己小时候如何看星星,我也很高兴的,将自己所有的快乐的事情都讲给她听了,看她快乐了,我是真的好高兴,将自己的所有快乐都释放了出来,但我突然发现,内心剩下的好象都是难过了,我是真的好难过。
我是真的痛心了。
一段高兴的路终于也到了尽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都得回去了,我对她说:“陪我吃一只雪糕好吗?”
她说:“好啊,但是得你请客”。
我买了两只雪糕,在一块吃,我一直看着她,我知道,雪糕吃完了就得真的走了,但是没有办法的,雪糕终究是会吃完的,尽管我是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咬,是啊,最后终于吃完了。
我给她说了再见,回去了。
再次抬头看看了天,雪都已经在我们吃雪糕的时候停了,我知道,明天也是不会再下雪的了。
在一条街道上,我们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街边突然传来了“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几个小孩子还放起了焰火,在五光十色的火树银花中,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圣诞节的气氛,和另一种异常失落的情绪。
………………
以后的事情我不想再谈,至于是否能放得下她,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在这里我衷心的祝愿所有的朋友圣诞快乐,同时也祝全世界充满幸福,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以后,我就把OICQ上面的名字改成了“吃雪糕的男生”,因为我无法忘掉这个吃雪糕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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