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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版)

http://www.sina.com.cn 2000/11/28 10:20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pigsyme

  曾经流落在一个机场,空气里充满各种透明的碎片:声音,人影,气息,它们划过、切割、弥漫、层层淹没……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却不知道该向何处去。知道在那密集的声与影的堆积里掩藏着关于自己的一个秘密,但却不知道如何去挖掘。就那么站着,站着,这一段的光阴,伴随着这个站立的姿势被铭刻下来,然后不该一回身,从此变成了一柱石像永远凝固。(那天,那天,没打算以告别作为开始)

  激流彬彬有礼地绕过岩石,轻拂一下水草,于是它便在水里舒展招摇。(象征主义的晦涩和深刻在中国彻底变成虚伪的含蓄)

  这是一座桥,其实在这样一条并不清澈美丽的河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座轻盈匀称的半圆形拱桥,在阳光下洁白无瑕,是很奇怪的事。更奇怪的是,趴在桥栏上,听到了桥的低语,充满戏谑:你比我还细。一阵风吹来,就真的变成了一条线,飘啊飘地全无力气。(女性化的文字可以更准确地表达内心细微的情绪,男人其实并非是天生的,他们的乳房和乳头是社会舆论和道德强行压扁的)

  这个时候,天上有月亮,里面有一棵桂花树,密密匝匝地开了满枝满桠,让人们明白黄色月亮的道理,吴刚砍树累了枕着斧头在睡呢,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嫦娥只是一个背影,而玉兔儿乖乖地坐在旁边的地上看着她。这个时候,会有星星,也许很密,也许疏疏落落,都缀在蓝黑的天上象一个一个十字。这个时候,河面上有风,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攀下桥面,找个落脚而悬空的地方,喝酒,举杯已尽人犹醒,击筑欲碎歌无词。但是,这个时候,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锁住了风,倾泻了酒,只有无尽的黑暗,黑暗,黑暗。就在这黑暗中一直坠落到尽头。(性的满足和宣泄什么时候成了机密?大约是从论坛有了版主的那天开始的。)

  热,热,非常地热,汗流浃背,周围都是书、书、书,无边无际并且在不断增长、膨胀、涌动……在里面翻,一本又一本,无比贪婪,试图从中体会及感受别人的生活,这象在异地游历一样是一种快乐。然而是这么地热,这么地热,热,非常热,这种热令人分心,终于离开这个与已无关海洋,投向自己宿命的痛与幸福。(作为高潮,书的意象给人无尽的遐想。所有的经典都是删除了最少30000字的黄色文学,而任何人的生活都是一部没有公开发行的黄色录像带。)

  仿佛是一个平常的无所事事的周日,呆在家里安宁而慵懒,但其实又好象是一间旅舍客房,因为一切摆设和格局都很陌生,坐在窗台上,穿着纯白的棉质T恤和咖啡色长裤,感觉是柔软的体贴的,阳光象水一样,隔着大幅的玻璃,一泻如注,透入室内,感觉是执着的专横的。她站在房门口的昏暗通道,看见了自己这样坐在一片亮得剌眼的光线里,一切无所遁形,面容失去了暧昧的鲜艳,长发丝丝缕缕透出棕黄,时间在她身旁流逝,发出嘶嘶的轻响,一寸一寸带走青春。她向前伸直手臂,在光线里尽量地叉开五指,仰起脸眯着眼睛打量,手掌仿佛要变得透明,那上面记载的命运正在清晰地展开,这令她很放心,知道再坐下去一定会有人进来。(唯一有意义,有创新的事情和事件是作精神的变性手术。)

  总是在街上走着,总是这一条路,因为来来回回,变得没有尽头。路在脚下因此而迷乱了,它以为自己迷了路。(她应该是这样的还是我应该这样想?)

  寂静。空空荡荡的一间房,墙壁天花地面一片雪白而混淆了界线,摆着一张乌木的桌子在正中,极厚重,桌面上只竖立着一瓶酒,玫瑰红沉暗地剔透,一如陈年的绮丽心事。它余留了大半,倾倒的痕迹还挂在瓶壁,那是一个迟缓的不易觉察的弧形,象一种心情的起落,又象是一个呼吸。空气酽酽的,除了酒气总有一点什么在徘徊不去,也许是人还没有走远,语音还没有消散,极远又极近地在耳边。也许人已经走远,但不透风的空间便把笑语蕴含在自己里面,密密地封存,偶而象录音机一样一遍遍地释放和怀念,因为除了它没有人知道这里曾有过怎样一场华筵。在恒久的寂静中这里一直不再有人烟,终于灰尘一点点悄无声息地相继落下,薄薄地一层层铺上桌面,在它曾被人手指划过的地方,不沾尘埃,揭示出千年以前的秘密,原来那是两个字:依恋。(但是最后这两个字是我自己强加的,原文应该是再见,而我心里却想着李银河和王小波在机场为什么没有亲嘴。是没有时间,还是没有勇气?是肉体的厌倦还是文字的纵欲托垮了他们?)

  在前行回顾时穿越远处的一个注视看到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它可以这样地无视时间与空间。(没有那天,只有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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