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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中秋

http://www.sina.com.cn 2000/11/29 11:40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绿蚁红泥

  风过,吹皱了倒映在水中昏黄的月儿,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伸手探去,水比平日有些冷了。花依然红着,柳也依然绿着,但微风拂面,却也有些微微的寒。毕竟入秋了。

  秋日的雷门堡与平日里有些不同,红色特别多。练武的人是怕见红色的,因为红色就意味着流血,意味着失败,意味着死亡。但是现在,雷门堡有些反常。我印象里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红色,过年的时候都没有。红色的灯笼,红色的蜡烛,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对联和条幅,甚至连我的床单和帐子都被换成了大红的。

  与此同时,雷门堡也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大较”。较就是较量,跟打擂台差不多,但是有评判。大家不愿意在大较中丢脸,所以每一刻都在刻苦的练习。用考试来检验弟子,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这次大较也跟往年有些不同,堡主亲自考较,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大家都特别卖力。谁都知道,谁在这次的大较中取得第一,谁就可以娶到堡主的独生爱女,并继承整个雷门堡。这是堡主在一年前就决定了的事情。

  继承雷门堡,是每个雷门弟子毕生的愿望。至于能不能娶到秋依痕,我想没有人在意。因为这位秋小姐脾气实在不太好,性格也有些古怪。而且,她实在不像一个女孩子。她对女红烹饪不感兴趣,从小就追着师兄师弟们舞刀弄枪。后来她长大了,同龄的女伴们都找到了如意郎君,而她到底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江湖儿女,对这些事情无所谓,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所以她娘没事就劝她,你看人家小琪,现在和书儿处的多好,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学学她?书儿就是程书,在雷门堡的弟子中排行第五,是她的五师兄。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但是后来小琪来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小琪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她那种发自内心的柔弱,连秋小姐看了都忍不住想去保护她,更别说其他男孩子了。小琪喜欢程书,天天粘着他,也不知道程书是否真的喜欢小琪,反正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再后来,后来……其实还有后来么?反正秋小姐再也不去找她的五师兄了。

  她娘还提过紫怡,也就是现在她大师兄的妻子。雷门堡的第一弟子嘛,这大师兄也的确是个人才。堡主不在的时候,他会把堡内一切事务都安排的很好,以往的每次大较也都是由他主持。当然了,他和秋小姐的关系也格外的好。有一年秋天,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就为了给秋小姐摘一片红色的枫叶--而雷门堡附近是没有枫树的--只是因为秋小姐无意中念了一句“不堪深院锁相思,欲题红叶诗”,给刚好从门外路过的他听见了。

  这封信他是差房里的丫鬟送过来的,这个丫鬟就是紫怡。以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没有人知道,反正在秋小姐对那片红叶的感动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小琪偷偷跑过来跟她说,你知道么,大师兄和紫怡好上了。真的么?秋小姐都不敢相信,直到不久以后,大师兄结婚的帖子送到了她手里。

  反正秋小姐就是这样啦,在雷门堡里,她好朋友倒是很多,只不过到了最后,她的男朋友都变成了她女朋友的男朋友,如此而已。娘就说了,我太像男孩子,他们喜欢的是需要照顾的妹妹,而我,不管打扮得多么漂亮,才华多么出众,我也是他们的兄弟。这个观念根深蒂固,无法更改。

  谁让我就是秋依痕,雷门堡独一无二的秋依痕,秋小姐就是我。

  转眼间,过了这个中秋,我就二十一岁了。爹和娘都着急了,没有哪家的闺女可以在爹娘身边长到二十岁。所以爹强迫我,在这次的大较中,嫁给那个武功第一的人。其实他去年就这样跟我说了,但是我不答应。于是他推迟了一年。今年,我想我是躲不掉了。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连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也是新的。房间里正在紧张的布置,今天是大较的最后一天,那个人会在今晚被决定出来,然后,和我成亲,并继承雷门堡。我走到演武厅外面,随便的坐下,身边的喊杀和喧闹仿佛跟我无关,无聊的争斗,我实在不愿意再看下去了。

  水中的月亮愈发的黄圆,过了今夜,就该是十五了罢?又到中秋,他,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哇,丫头,你这是什么打扮?”

  “怎么啦?”我转了个圈,整整身上崭新的衫子,“我穿男装好不好看?”

  “你什么意思啊?”楼心月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让我很开心。因为我一直很喜欢他的眼睛。

  “我不想做女孩子,从今天起,我要跟你们一起学武功。”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兴奋的颤抖。

  他不信,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是不是师母又逼你练琴了?想逃啊?”

  “我是认真的。刚才我找过爹,爹答应教我武功。”我顿了顿,大声宣布:“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楼师兄,你好。”我眨眨眼,装模作样的冲他拱了拱手,还是忍不住想笑。

  “是真的啊?”他的眼睛又睁大了,让我联想到茶盅。楼心月的眼睛真的是很大,而且很亮很深,我想我当初一定是被这双眼睛给迷住了。

  “什么真的假的,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我有些生气。

  “喂,要做兄弟就不能耍大小姐脾气。”他终于笑了,笑的诡诡的。

  那一年我十岁,楼心月十二岁。

  从那以后我真的开始跟他们学武功了,彻底告别了让我深恶痛疾的女红。师兄弟们对我都很好,闲的时候我们一起跑出去玩,还偷偷溜到山下买东西吃。再苦再累我也开心,因为我身边总有一对大大的眼睛。我喜欢这对眼睛。

  楼心月不是从小长在雷门堡的。他爹是商人,在一次出海的时候把他送到了这里。我们的父亲是多年的好友,爹对楼心月很好,还让他和自己的弟子们在一起学武功。所以我叫他楼师兄。

  他特别聪明,武功学的特别快。爹就总说,楼心月的资质比自己任何一个弟子都要好。爹说起这个的时候很感慨,做为一个武人,一代宗师,最安慰的就是能找到一个资质优秀的弟子,而楼心月毕竟不能算是他的徒弟。

  我太贪玩,楼心月也是。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他会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叫我起床,带我去粘知了抓蟋蟀;而我也会在同一个时候,拽他起来去陪我看日出看流星。在我们耽误了几次练功之后,爹终于生气了,他说我们在一起就只知道玩,耽误了对方的前程。他把我们分开了。所以后来,除了大家在一起练功以外,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白天,我与他擦肩而过,无言。晚上,我一个人去数天上的星星。星星一眨一眨的,像他的眼睛。我伤心么?也没有。那时候我还很小,十二三岁的样子吧,我懂什么叫伤心么?我只是知道我不能再跟他说话了,但是我不着急。再有几年功夫就学成了,那时候爹就不会管我们了吧?所以我不伤心,一点也不伤心。我跟别的师兄弟们一起玩,我还是很快乐。

  事情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生,永远出乎意料。我真的没有想到,在第三年的中秋,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我却要跟我最好的朋友分开了。

  他爹出海回来了。

  那一年的月亮很大很圆,孤单单的悬在天上,我怕它会突然掉下来。

  --掉下来我们就有月饼吃了,他笑。好大的一只月饼啊,够整个雷门堡的人吃了。

  那一年的中秋是他和家人的欢聚,却是我们的别离。我一个人,对着满院子的月光,突然想到了他。捏着他最爱吃的莲蓉月饼,我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流泪。

  听说那以后他就和他爹一起去做生意了,他也正式向我爹拜了师。听爹的消息,这几年来,尽管东奔西走,他的武功却一直没有落下。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两年后他回来了。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像小时侯那样无忌,但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两年的时光并没有改变什么。唯一不同的,只是他的眼睛没有小时候那么大了,但是依旧明亮。

  又是一个中秋,我们在月下坐了整夜,吃娘做的莲蓉月饼。两年的话题在一夜里说尽。天亮的时候,他说他只是回来看看的,他要走了。我说你还会回来么,他说会,会在中秋的时候回来吃月饼。他没有说是哪一年的中秋。

  我一直在等,我已经等了五年。五年里,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娘就劝我,做生意的人总是要经常出海的,太危险了,他这么久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不信,他说过他是会回来吃月饼的,他从来没有骗过我。每一年的中秋,我都会抱着一大堆的月饼到花园里,到我们当初坐的那个地方,数天上的星星。星星一眨一眨的,像他的眼睛。我伤心么?是的。因为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从来都没有问过。而我自己的感情,我也说不清楚。小的时候我喜欢和他一起玩,喜欢看他大大的眼睛,而长大了呢?五年了,不是两年,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还要等么?或许他真的输给了海上的风暴,再也不会回来;或许他还会回来,但却是带着另一个女孩子回来,幸福的向我们介绍,说这是他的妻子。毕竟,我们没有给过对方任何诺言,我们有过花前月下,但我们没有海誓山盟。

  还要等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每个人都追求的梦想,可是你的身边如果无手可执,难道你还要自己与自己双手交织?毕竟时光是不等人的,没有人能够平静的举杯邀月,对着影子高歌,再回首望向镜子里孤单的三千白发。

  还要等么?等到山无棱江水为竭?等到冬雷阵阵夏雨雪?等到雷峰塔倒西湖水干?等到天地合?毕竟我还没有《上邪》里那样的痴情,毕竟我不是许仙。那是一个美丽而哀痛的骗局,是一个虚幻着感动无数孩子们的神话。

  演武厅里一片的喧闹,我听见爹在叫我。

  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大较,二师兄又拿了第一。他走过来向我微笑,把代表荣誉的古剑“鸣秋”放到了我的手里,他吻了我的额头。

  在一片欢呼声中,我突然快乐起来了。我看到了爹娘脸上欣慰的表情。二师兄是他们带大的,他们对他很放心。他完全有能力带领整个雷门堡,他也会很好的照顾我--他一直是喜欢我的,我知道。其实在雷门堡里,他是我最亲密的哥哥。他知道我和楼心月之间的一切事情,因为我信任他,什么都给他说。他会安慰我,会开导我,在我郁闷的时候逗我笑,在我伤心的时候让我趴在他怀里哭。

  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足了,只不过从“哥哥”变作“丈夫”,我一时间无法适应。但我是喜欢他的,起码我现在可以接受他,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那一轮中秋明月,还有天上会眨眼的星。

  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我们在爹娘的面前叩拜,礼毕,我成了二师兄的妻。没有回避,中秋佳节,我和他们一起聚在演武厅里庆祝。月饼端上来了,咬了一口,是莲蓉馅的。糖精放多了,甜的有些发苦。

  突然,前厅一片欢腾喧闹,一个小弟子跑过来说,楼老爷来了。

  楼老爷?我呆了一呆,刚站起身来,就看见了一双久违的眼睛。大而明亮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我听见楼伯伯说,这次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没有联系,让我们担心了。他很兴奋,不停的和爹爹说这说那,最后说到我。他问爹我许配了人家没有。爹说我刚刚许给了二师兄。

  那对眼睛突然的黯了一下,我看见了。

  我站起身来对他说,我们出去走走吧。离去的时候,我给了二师兄一个温柔的笑,我让他放心。我们毕竟已经行了礼,我已经是他夏家的人。

  坐在花园里,五年前的那个位置,我掏出月饼给他吃。我们看着天上的星星,谁都没有说话。天际间闪了一下,一颗流星划过天空。草丛里的蟋蟀住了声,周围只剩秋蝉衰弱的哀鸣。

  “你还记得……”

  “你还记得……”

  我们一起开口,相视一笑。不必再说了,我们都想起了那一段抓蟋蟀看流星的往事。

  “十年了?”我轻轻的开口,怕是会破坏这夜的宁静。

  “不,十一年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叹息,他没有回应。

  “丫头,你喜欢过我么?”静了许久,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淡淡的笑了:“你说呢?”

  “我不知道。多少年了,可我直到几天前才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很愚蠢吧?”

  “我们在海上遇到风暴,船要沉了,当时我只是在想你,我想我死了就见不到你了,也再也吃不到师娘做的莲蓉月饼了,我想你会恨我,因为我说过中秋会回来找你,可是我却食言。”他顿了一顿,终于轻轻轻轻的说:“后来我们得救了,我在中秋前赶回来,可是已经晚了……”他的话音轻成了一屡梦幻,飘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些个快乐的日子,和回忆揉在一起。

  然后,我清楚的感觉到,我们之间最后的那一根丝慢慢的断了,一切化归于无,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微笑,可是我的心里痛如刀铰。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我说,“可是我没有等到。”

  门前的小河里倒映着漫天的星星,柳丝拂过水面,楼心的那一轮昏黄的月儿便轻轻的皱了起来。

  午夜刚过,又到中秋,中秋真是个团聚的日子,真的。

  (00-9-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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