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http://www.sina.com.cn 2000/12/06 12:15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文风清扬
江湖中传说有一把叫做月夜的宝刀,被尊为武林第一刀。为什么被尊为第一刀没有人知道,因为,谁也没有见过它。
窗外传来报三更的梆声,我依然无法入眠,在这家客栈住了十天了,明天就是报父仇的日子。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二十年。转头看看身边的童话,她早已进入梦乡,虽然月光很淡,我依然能依稀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下有闪闪发亮的东西……。也许我真的不该把她带进我的生活……
一年前。
“喂!说你呐!站住!”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我茫然四顾,路上没有其他人,低头看看自己的粗布的衣服,蓝布的行囊和那把不显眼的宝刀--销魂刀,没有值得人注意的地方啊……路旁的树后转出一个衣服脏兮兮的姑娘,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姑娘叫我么?”
“没看到路边的野兔吗?我的弹弓刚瞄准,它就被你吓跑了,你赔!”
……
就这样,我跟童话认识了,她说她是个流浪儿……
我在附近的清风镇赔了她一顿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说要跟着我一起流浪,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竟忘了自己是可能没有明天的人,也许我喜欢上了她。
后来我告诉她,我这是去报仇,也许会死。她说为什么要报仇我说那个人杀了我父亲她说那他儿子还会再找你报仇冤冤相报有意义么?我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懂事开始母亲就教我练武,叫我长大报仇,从没人告诉我为什么,也许我来到这世界上就是为了报仇。每当这时,童话的目光就会暗淡下去,幽幽地叹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一年后。
历尽艰辛的查访,销魂刀沾了一十三个人的血,总算找到了仇家,原来就在初遇童话的清风镇,扬威镖局的秦总镖头,我们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小镇。
“不去好吗?我们随便找个地方盖个小屋,快乐的生活……”回清风镇之前的中秋之夜,童话依然想说服我不要报仇。
“我知道你怕失去我,但是,我,必须,去!”搂着心爱的童话,我艰难地打断了她的话,心如刀割般的无奈。冥冥中有个声音对我说:“你必须去完成你的使命!”
“我送你一样东西。”她拿出一把刀,“这是我前几天在这里的铁匠铺买的,比你的那把漂亮吧?”
“嗯,真漂亮!比我的好看多了。叫什么名字?”我知道这是一把极普通的刀。但很漂亮,刀把是用丝线一道道缠上的,上面还用红丝绣着一个“爱”字。
听到我的称赞,童话很高兴:“今天是中秋,就叫月夜吧。”
我解下身上那把饮血无数的销魂宝刀递给童话,“帮我保管,等我回来,有了你的爱,我不会死的。”
有了童话的这一年中我感到很疲惫,厌倦了杀人,厌倦了仇恨。解下销魂刀的刹那,我觉得无比的轻松。我有点明白了,我需要爱,不要仇恨。我一定要活着回来。我暗暗地对自己说。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童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正坐在窗前发呆。
……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
我的面前站着秦总镖头--看上去很慈祥的一个老头,我跟他之间必须倒下去一个。
握着月夜的手缓缓抬起,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我知道我二十年的心血二十年的期待就为了这一刻,过了这一刻,我就自由了,不能输!我想到了在等我的童话……
……
我顾不上擦掉身上的血迹,一路飞奔回到了客栈。
我要对童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自由啦!!!
打开房门,诧异地发现童话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走过去准备叫醒她,发现枕边有封信……
“原谅我骗了你,我其实不是流浪儿,你的仇人--秦总镖头是我的爹!由于我的任性,被爹训斥后我赌气离家出走……
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本想跟着你在外面玩一段时间就偷偷溜回家的。可是从你的寻查线索中我猜到了你的仇人就是我爹,于是我一直跟着你劝你放弃复仇,我一直盼望着你能放弃复仇,因为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你放弃复仇,送月夜给你是我最后的努力,我想用爱化解你的仇恨。可是……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
我想了好久,只有选择死!
如果你杀了我爹,我是不会嫁给杀父仇人的,我也不想杀你报仇,就让仇恨在我这里终结吧!
如果我爹杀了你,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你!
爱你的童话”
……
当一群捕快拥进客房的时候,我拿起月夜平静地对他们说:“这是一把宝刀,叫‘月夜’!”然后毫不犹豫地挥刀割断了自己的喉管……
血,象泉水般喷射而出……
迷迷糊糊离这个世界的瞬间,我看到童话向我张开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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