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8月14日 新浪生活
作者:法兰克游侠
我们家有两只很听话的小狗,一只叫乖乖,一只叫囡囡。每天吃完晚饭,妈妈就会带他们出去散步。他们真的是很乖的狗,出去不用绳子牵住他们,他们也不会乱跑,只会紧紧的跟着妈妈。可是只要妈妈一停下来,他们就会争先恐后的跑上来撒娇。
看着他们撒娇的样子,我就想起他们的妈妈。正是他们的妈妈那悲惨的命运才换来了他们现在幸福的生活。
我们老家附近,经常可以看见一只京吧狗。
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大概只有电脑键盘那么长,比15寸显示器高不了多少。一身白色的毛,几乎没有一点杂色,只是由于长时间的流浪,毛稍显稀疏。值得一提的就是它脖子上的灭蚤圈,我想他的主人以前一定很喜欢它,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它失去了尾巴。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它被主人遗弃了。看到它,我不禁想起了李煜的诗:“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那是一只很聪明的狗,它不像别的流浪狗那样专门去垃圾桶里找吃的,而是每天都等在点心摊附近,因为它不太吃垃圾,还有些村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经常看见这只狗在游泳,所以它还是比较干净,于是经常会有一些客人把没吃完的馒头扔给它吃;而它也会过来向每一位给它吃过东西的人摇摇尾巴,表示谢意。而点心店的老板见它不影响生意,也就随它去了。
这家的生煎馒头煎得特别好吃,所以我就经常去。乡下的生煎不像上海的那么小,个个都有牛肉煎包那么大,而我不喜欢吃面粉团,所以每次都会把肉和底下焦的部分吃掉,把面粉给狗吃。时间久了,每吃一个生煎就把面粉扔到地上似乎成了我吃生煎的习惯,而我和那只狗也成了不说话的朋友。
有一年过年,我和弟弟去吃生煎馒头,可是,却没看见那只狗。我就问老板,狗呢?老板笑着说,那只狗这两天生小狗了,还有好心人给了它一些稻草,现在大概正在喂小狗呢!后来,还听说,它的狗窝就在附近。于是,我和弟弟向老板要了一只塑料袋,把我们今天吃下的面粉团装在里面,又买了鸡蛋饼和可可牛奶去看那只狗。
可是到了那里,我们却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简直难以相信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那只狗被人用绳子绑住了手脚,在这大冷天的室外,给活活冻死了;而它的6只小狗,已经有4只在眼睛还没能看到天空是什么颜色之前就死了,只剩下了两只,还趴在妈妈早已没有乳汁的乳头上徒劳而无力地吮吸着……
我和弟弟把剩下的两只小狗抱回了家。对了,他们就是乖乖和囡囡。现在,他们已经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他们的妈妈一样大了。尽管他们不是什么很纯种的狗,但是,他们真的是很乖的狗,不仅知道大小便应该去厕所,还会抓蟑螂,而且还会把抓到的蟑螂放在他们大小便的报纸上,对于这么乖的小狗,你还能要他们怎么样呢?总不能要求他们拉完大便再把抽水马桶冲掉吧?更何况,他们的妈妈是被人用残忍的方式杀死的,作为人类,我这也是在为那些残忍的人偿还他们欠下的孽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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