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留学中介是一些什么人？本报记者通过采访了解到，有些做留学中介的人实际上是练摊出身。孙晓东就是这么一位“神人”，他因为“个体”练“留学”这摊，已经受到过处罚了，现在，几乎和执法人员混个脸熟，一逮一个准儿。据了解，孙晓东是河南人，最早在北京潘家园附近练摊，卖过紫砂壶，那么一个做紫砂壶生意的人怎么就练了“留学中介”的呢？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怎么会有人照顾他们的生意？虽然说英雄不问出处，但是出国留学毕竟是一个人一生中的重要事情，马虎不得，怎么能交给没有任何资历的人去做呢？

　　周末,德国使馆门外等候签证的人不多，但是着便装的公安民警刚刚在使馆门口转了一圈，就发现了目标：两个两周前刚被处罚过的男青年--张大盟和孙晓东。

　　公安民警看着他们说了句：“又是你们。”他们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走他们的时候他们显得很顺从，但到了公安局，他们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两个人都是满脸满口的无辜。孙晓东表现得低眉顺眼，张大盟则表现得颇为蛮横。孙晓东低着头很少说话，张大盟却连连申辩：“我今天去德国使馆是去了解办签证的手续，顺便领了几张申请表。准备为我自己、我父母、我姨和姨夫办签证，我们都要出国。”当公安民警要他出示邀请函时，他却说：“邀请函还没发过来。”民警紧跟一句：“邀请函还没过来，你去使馆领什么表呢？”“这不是着急嘛！”张大盟梗着脖子，表现得理直气壮。

　　在张大盟的黄色公文包里，民警们发现了一系列齐全的咨询资料：德国地图册、申请旅游签证须知、申请商务签证须知、申请办理家庭签证须知、申请留学签证须知、申请语言学校签证须知、中国厨师办签证须知、申请探亲访友签证须知……各种签证须知一应俱全，而且是中英文齐备。看来张大盟家中申请出国的人员身份很复杂，好像从事什么工作的都有。翻出资料也无所谓，张大盟就是一脸不服，就是连声申辩。

　　民警将张大盟晾在一边，先审查孙晓东。在问询中得知，孙晓东21岁，户籍河南，两年前来京，在潘家园练摊，经营紫砂壶。后因生意清淡，3个月前开始转行，来使馆门前给人填写申请表，填一张表赚几十元钱。结果上个月被抓获，并被罚款3000元。孙晓东告诉记者：“上次被逮是因为个体从事这项工作，属于无照经营。10天前我去北京美德行投资顾问有限公司做了业务员，我现在属于正当业务。今天我去使馆领了两张申请表，我自己想办出国，我的亲戚朋友都在国外，有个朋友在德国开了个公司，我准备去他的公司打工，顺便学点东西。”当公安民警根据孙晓东的交代，前往日坛路的北京美德行投资顾问有限公司了解情况时，接待人员拒绝承认孙晓东是公司员工。

　　等审查完孙晓东，接着审查张大盟时，张大盟的态度突然缓和了：“开始我的态度不端正，年轻人不懂事。”但是他却并不承认自己今天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他说：“我是外语学院毕业的，哈尔滨人。2000年9月来北京，在北大培训计算机，周六和周末上课，平时没事就上使馆帮人填表。刚开始我不清楚这是违法的，只听说有很多人需要帮忙填表，填一张表是30至50元，那何乐而不为呢？好的时候一天能填上两三张表，不好时一个也填不上。来办签证的人一般都准备挺充分的，只有少数不懂外语的人才需要别人代填。12月21日，我因为帮别人填申请表被罚了3000元，做了两三个月才挣的这点钱却被罚了，我也不再干了。上次因为进派出所，结果女朋友吹了，这次我一进来，心情就很不好，所以态度也不好。今天我什么也没干就被带来了，这星期我一共只去了使馆两次。其实帮别人填填申请表只是小生意，给一个人办出国才是大生意呢，少则收取十几万，多则收取几十万，该抓的应该是这些人。如果你们给我奖励，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线索，我在使馆门口也呆了几个月了，总有一些人我老见着。举报应该有奖，没奖我可不举报。”张大盟说说笑笑，看不出被审查的紧张。

　　很显然，张大盟采取了另外一种策略。民警告诉记者：“这些人现在也油了，他们会软硬兼施，就是死不认帐。越来越难对付了。”(陈倩 青年时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