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莫斯科？因为它曾经被说成天堂，也曾经被贬为地狱；因为它曾经是喧嚣的世界一极，也有至今依然沉默厚重的斯拉夫文化；因为我在大学选修课上学会的唯一一句俄罗斯话“安娜在家吗”一直派不上用场……也许什么都不为，只因为我没有到过莫斯科。

　　我要驾着直升机降落在莫斯科伟大的红场，从云端里看看那片用砾石铺就的广场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样广大。我会把更多的时间用来在广场上逛荡，看着从容淡定的莫斯科人来来去去，偶尔想想一个个大帝和领袖们是如何从这里出发走向宝座或断头台。广场远端，圣巴西勒大教堂圆顶如五颜六色的冰淇淋般可爱；不远处克里姆林宫高墙深院内，中世纪的教堂、钟楼传达出几分神秘和威严。列宁墓也值得瞻仰瞻仰，他毕竟是一位创造了历史的平民英雄。

　　搭乘地铁穿过美丽的莫斯科河就来到了特列季亚科夫美术馆，这里是世界上收集俄罗斯艺术品最多的美术馆，也许是理解俄罗斯精神的钥匙之一。沿着绵延不尽的林荫道，来到阿尔巴特街。这里不但因乐人、乞丐、黑手党成员和留着长发的年轻人齐集而显得很有生气，而且普希金、莱蒙托夫、托尔斯泰、果戈里、布尔加科夫等名人都曾在此留下足印。托尔斯泰庄园也是我停留较久的地方，因为那里有简朴到没有碑铭的托尔斯泰的坟墓，只有野花和他相伴。

　　从莫斯科驱车往南二三十公里，或丛林掩映或池塘围伴的乡间别墅、农家庄园出现在眼前：阿布拉姆采沃是流浪派艺术家们的隐居地，哥尔克是列宁的故居，契诃夫在梅里霍沃写出震惊世界的《海鸥》……我在就近的旅馆住下，终日在村镇间徜徉。坐上开往郊区的火车，来到真正的莫斯科郊外，这里有广阔无比的农田，零落的屋村，忙于收割的农庄大拖拉机从远方轰隆驶过。夜晚来临，农庄成员围聚在白桦林下的篝火旁喝酒聊天，俄罗斯姑娘小伙拨动琴弦轻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