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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图:湘西发现“南部长城”

http://edu.sina.com.cn 2000/06/09  南方周末

  湘西凤凰新近发现中国“南部长城”,长约180公里。这一带曾是苗族、汉族文化的交界线和拉锯地带,明清修建的“边墙”即用以隔开汉(包括“熟苗”)和“生苗”,随着战乱和民族融合,这条边墙在大地上只留下了一条残破的曲线。

  “南部长城”的发现

  从湖南吉首通往贵州铜仁的公路,经过湖南凤凰县的一段,大部分是在一条山谷中穿行。坐在车上的乘客,不经意间就会从两侧逶迤的山岭上,隐约看到一些残破的碉楼和城堡。

  这些残垣断壁,湮没在荒山野岭上、荆棘杂草丛中,很少人去研究,它们是何时修建,何人所建,为何而建。

  对于当地的苗族、汉族、土家族老百姓来说,它们是更具体的存在。种地、放牛的人常把残破的城堡当作挡风遮雨的地方;修房子、修路时,这些城堡是拆取建筑材料————石头最方便的来源。他们大多听过一些传说:从前,曾经有一段长达几百里的长墙把各座山头上的城堡连结起来。当地的一些历史资料,把它称为苗疆边墙。

  2000年的4月,一个叫罗哲文的老人出现在这些残垣断壁旁,语惊世人:这是一段被遗忘的长城!

  78岁的罗哲文是全国长城协会副会长、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专家委员会副主任,解放后曾多次组织修缮北方长城。50年前,他在查阅史书时了解到,湖南湘西有长城,在他的专著《长城》中曾写入了这段文字,但因为未实地考察,再版时删去了这段文字。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愿望,要来湘西看个究竟。

  今年4月,凤凰申报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罗哲文先生随国家建设部、国家文物局专家来凤凰考察。在凤凰县境内,他看到了大量的边墙遗迹———碉楼、哨卡、古堡,50年前的记忆悠然而至————这就是苦寻了50年的南部长城啊!

  据罗哲文先生介绍,长城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长度在数百里以上;二、不是封闭的;三、由城堡、墩台、关门、炮台、碉卡、城墙等组成防御体系。“湘西长城不仅其防御体系与北方明长城一样,而且其军事机构设置、官兵制度也都相同,其为明长城的一部分无疑,应为明代万里长城添一镇,增加长度380里。”

  苗长城的存在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当地有关人士指出,它应和北方长城一样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而罗哲文先生则了却50年的心愿。

  湖南省文物局及凤凰县立即组织人员对边墙沿线进行考察,到目前为止,考察人员已在沿线发现了上百座残存的碉堡,哨、卡更是不计其数。其中,在凤凰县吉信镇靖疆营发现一道绵延两个山头的长墙残基,长墙后有碉卡、炮台、营房,营房内残存有清代青花瓷碗碎片。初步考察表明,这段长城遗迹南起湖南、贵州交界处的亭子关,北至湖南花垣县境内的喜鹊营,绵延180公里,其中大部分在凤凰县境内。

  阻隔什么?

  凤凰,这座孕育了沈从文、黄永玉等文化名人的美丽小城,因了这座长城的发现,又增加了几分魅力。

  凤凰美丽的风光从来就浸着血腥,“血梁赤了每一条官道同每一个碉堡。”(沈从文《凤凰》)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这里是民族关系相当复杂的地区,而这段被荒山野岭和野史佚文湮没的长城,就是一个时期民族政策的见证。对苗长城作了多年研究的原湘西苗族土家族自治州副州长龙文玉说,这段长城是明清王朝对南方苗族镇抚的产物。

  约3000年前,苗族的先民就活动在长江中游的“荆楚”之地,唐宋以后逐渐从洞庭湖溯沅江西上,到达湘西和黔东这个历史上称之为“五溪”的地区,因以腊尔山为中心,故又称“腊尔山苗”。他们与汉人毗邻而居,苗人多生活在深山,汉人居住在沿河和河水流过的低地上。民间流传的歌谣:“官占城,汉占坪,苗家撵在半天云。”苗人的不断西迁和汉族的不断西进是同时进行的。而湘西凤凰一带成了苗汉文化的交界和拉锯地带。

  在这一地区,渐渐形成了“生苗”区和“熟苗”区,“生苗”即未受“教化”的苗人,田地不在赋税之内,人丁不在徭役之中;“熟苗”即被强制接受汉化,加入民籍,有国家户口的苗族。

  扩大“熟苗区”,控制“生苗区”,是历代中央王朝的共同做法。明朝政府就曾频频对湘西用兵,仅洪武十四年(1381年)至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即有大规模的剿苗行动30次,但几乎每次镇压都遭到苗民的顽强抵抗。而不堪民族压迫的苗人,也经常主动进犯“熟苗区”,夺回被强占的家园和田地。有位地方官在递呈中央奏折中说,“湘西多事”的原因有三:“官逼民反”、“开(来自江西、湖南衡阳、保靖等地的移民)逼民反”、“奸(奸商、苗奸)逼民反”。

  苗人的不断起义和骚扰,也使得明王朝统治者坐立不安。明万历四十三年,进士蔡复一任“分守湖北带管辰沅兵备道参政”,驻守沅州,“亲历边疆,度其险坦,力陈营哨罗布,苗路崎岖,难以遏其窥觑,请金四万有奇,筑沿边土墙”。(《古太坪厅志》)

  从1615年始,大规模的长墙修筑工程开始了。用工20万个,耗白银4万余两,历时8年之久。边墙迤山亘水,蜿蜒曲折,西起与贵州铜仁交界的黄会营,北至乾州(今吉首市,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首府)之喜鹊营(在州内花垣县境内),绵延180公里,其中绝大部分修筑在凤凰境内。边墙高2·3米,底层基宽1·7米,顶宽1米,甚是巍峨。

  修筑边墙多利用自然屏障,依山傍水修筑工事。蔡复一曾说:“用石壁、天堑之类天生的界限”,以形成双保险的防线。修边墙因地制宜,就地取材,近石则以石头垒砌,远石则以土填心夯实。

  1624年,180公里的边墙完工了,它沿山越涧,人为地将腊尔山区的“生苗”同“熟苗”及汉人分开,规定“苗不入汉,汉不入峒”。边墙的每个营哨,设游击头目、巡墙队长各一名,限定时刻,率哨兵30名更迭传筹,不分日夜雨晴,填明时刻后,顺墙巡逻到前一哨所,交接明白后返回,但即使这样严格的“分墙”治理,也只能使“边疆藉以稍固”。

  1628年,苗民不堪重压愤然起义,消灭边墙驻军7800余人,摧毁镇苗的小长城,“土墙尽踏为平地矣”。

  边墙带着它残破的躯体进入清代。清朝初期沿袭了明朝的对苗政策,1795年,苗民爆发了大规模的乾嘉起义。对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清王朝接连派了福康安、和琳等诸多名将,调集7省40余万官兵合围征剿,才把它残酷镇压下去。在清王朝的重兵之下,凤凰城外曾尸横遍野,血染边墙。因镇压苗民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军力,清王朝由盛转衰,这次战争被称为“清朝中衰之战”。

  1799年,傅鼐向皇上奏呈《禀沿边各路修建碉卡一案》,称“固我藩篱,严其防范”。于是,又一轮边墙修筑工程开始了。

  据湘西民族教育学院教师龙晓飞考证,边卡工程先自厅城(今凤凰县城)开工,在城四面山梁上修筑石碉、关门、卡门、哨台及围墙。然后,又沿凤凰至麻阳岩门的大道,建碉楼16座,保护粮道畅通。沿凤凰河至泸溪的地段,设碉21座,卡11座,哨台6座,作护城内线。外线木林坪起至与贵州交界的落潮井(均属今凤凰县),迤逦100公里地段上,修建碉卡800余座,在湾溪至四路口(均属今凤凰县)的100余公里地段,修土墙,挖深壕,用悬崖、峭壁联成边墙,碉卡相距较远的地段,又添加石堡哨台88座,加固防线。至此,傅鼐完成了苗疆边墙的更新换代工程。至今,在吉首至凤凰沿线还留有无数冠以炮台、哨、卡、堡,碉、关营的地名,将它们串联成线,就是南长城的完整蓝图,同时它又是一幅“费尽心机打不赢,输空国库保不住”的清王朝中衰的残画。

  无奈塌去

  这一道森严的边墙从未像统治者预期的那样固若金汤,从修建时起,几乎就注定了倒塌的命运。

  据史料载,修建苗长城的主要力量包括驻军和当地民工,兵弁筑一丈给白银一钱二分,民工筑一丈给金银一钱八分。至少当地民工对于修建长城是不乐意的,有民歌这样唱:“好男莫去修边墙,拦山隔水路不畅。亲戚朋友不往来,好田好土变荒凉。”另一首民歌是这样的:“好男要去修边墙,空垒空填争银两。打仗一推就崩塌,夺田夺土建粮仓。”可以看出,“生苗”也罢,“熟苗”也罢,只是统治者的强行区分,他们对修边墙推行的民族阻隔政策,是反感的。

  而苗民一旦起义,边墙也成为摧毁的对象。这是苗长城没能保持完整城墙的重要原因。

  而使苗长城荡然无存的根本原因却是民族和解、民族融合的浪潮。即使在边墙管制十分严厉的情况下,苗汉仍在偷偷地往来,通婚、贸易绵绵不断。乾嘉起义后,清政府顺应民意,逐渐采取安抚措施和开放政策。苗民不但可以在边墙两侧耕种自己的田地,还可深入山区开发新田新土,封闭的腊尔山台地等苗疆腹地的经济也得到相应的发展。渐渐地,朝廷开放边墙,允许苗汉通婚,进行贸易往来。科举考试时,还专门拨给苗人“边额”,以选拔苗族官员。而那些曾阻隔人民的长城,逐渐被当地苗汉人民拆了建房子、修田坎、填路基。人们对和平生活的追求,最终拆除了这座长城。

  时至今日,能保存下来的只有那些修筑得较好的城堡,它们都是当年驻军屯兵的地方。保存得最好的一个大城堡————黄丝桥城堡,在清末民初便成了一个民居地,居住着退役的戍卒和他们的家人。让蔡复一和傅鼐万万料不到的是,苗人,甚至是“生苗”的后代也住进来了。

  如今,这座城堡里居住着80多户人家,500多人,他们中有汉人,有苗人,还有土家族人,一栋栋青砖房替代了当年的营房。

  曾经戒备森严的东门如今洞开着,记者来到这里时,城门口一场牌战正在5月的阳光下展开,85岁的黄林右在旁边看着,布满皱纹的脸不时荡漾着笑容,他轻声地给打牌的吴林森指点着。他的祖上是清朝时从江西调遣过来的绿营兵,后驻军撤走,祖上留下来了,就在从前的营房里娶妻生子。他如今跟着外孙做牛头工艺品,卖给参观的游客,收入蛮不错。

  33岁的吴林森是黄丝桥村105号的居民,他是苗族,并且是“生苗”的后代。他的爷爷不会讲汉话,一直到死也没跨进过黄丝桥城堡。他的父亲吴玉章是本世纪三十年代迁入这个城堡中的,那时吴玉章的姑姑嫁到城堡中的一个地主家,父母双亡的吴玉章也随之来到这个地主家做工。解放后,他在凤凰县司法局工作,曾获过司法部颁发的银星荣誉章。

  吴林森以务农为主,农闲时帮人杀牛,一年收入四五千元。他那文静秀美的妻子杨桂梅是汉族,他俩曾在一所学校读书,1992年结婚,生有两个孩子。

  在凤凰,像黄丝桥这样的古堡保存完好的有几十座,这些昔日的屯兵之所都成了苗、汉、土家等各民族安居乐业的地方。在营盘,离县城不远的一个城堡,记者问一个30多岁的村民何秀山是汉族还是苗族,他很茫然地说:“说汉族也可以,说苗族也可以。”和他一样,这一带有很多人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民族,他们的祖上多次异族通婚。据考证,凤凰出的两大名人,著名作家沈从文和北洋政府内阁总理熊希龄,都有苗汉两族的血统。他们把人与人、心与心之间的长城也慢慢拆除了。本报记者方三文《家庭导报》记者刘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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