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内心是孤独的
http://edu.sina.com.cn 2000/05/24 新浪文教
江山雪
“姐姐,我要回家,牵着我的手,我不再害怕......”月明星稀之时,一个人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电视屏
幕上小个子的张楚走上舞台,他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个不持一物的城市过客,在镁光灯闪烁不定的变换中,沙哑的嗓子里发
出这种单薄的、无依无靠的声音。这种声音,像一只离群索居的受伤的大鸟,扇着沉重的双翅,越过浮云和远山,越过森林和
沙漠,孤独地向我飞来,给我的心灵之门以神圣的重叩。
这个时候,我的心灵之海便不自觉地翻腾起来,仿佛听到谁在内心深处又发出一声空寥的叹息,记忆中的墙壁哗啦啦
倒塌,多年以来自己一直不愿承认、不敢面对的那种孤独感又一次成功地攫取住我,手中燃烧了半截的香烟不知何时悄悄熄灭
,我忽然升起一股想要抓住什么的欲望,这股欲望来得那么急切,那么强烈,就好像一个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急欲抓住那根救命
的稻草一般。
在很多这样的时刻里,我知道自己是无可救药的。那种孤独感仿佛与生俱来,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不可割舍,无法
分离,即使身处喧嚣的人群之中,和着明亮而歌,伴着欢快而舞,内心深处也始终摆脱不掉那种特有的孤独和冷清。
有的时候,连诉说的欲望也没有了。放眼望去,无限孤独,满城风絮,一川烟草。从本质上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
都是孤独的,只不过孤独的原因或表现方式不同罢了。宋朝的万俟雅言在《昭君怨》中云:“一望几重烟火,何处是京华。”
而隋朝的薛道蘅在《昔昔盐》中的诗句却是“关山别荡子,风月守空闺”。昭君的孤独与闺中妇人的孤独显然不同,昭君的孤
独在于远离家园,闺中妇人的孤独在于别离“荡子”。张楚是孤独的,他的心灵的双脚一直在城市的边缘散漫地行走,既不想
入世,也不能出世,所以命中注定他要背负精神之重。那个当“人类一思考”就发笑的上帝也是孤独的,因为他的笑根本没有
回声。
每每听一些曲子,诸如《二泉映月》,感觉那些音符像是敲在心上。一颗能真正感悟世界、感悟人生的心灵是崇高的
。盲人艺术家阿炳经历了很多磨难,真正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与困苦,他在精神的高原之上独自徘徊太久,才情全部化成音符
,那股凄楚冷清的孤独感也都融入音乐声中。不幸的经历和顽强的品格构成了他的精神大厦的两块坚硬基石。虽然在现世之中
,他没有伯牙钟子期那样幸运,觅到高山流水般的知音,但是在精神之上,他却让我们清晰地看到了那象征希望的明月之光。
阿炳的孤独给我们带来的美感是永恒的。
生活阅历如我一样苍白之人对孤独的体验,远没有那般深刻。更多的时候,我们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小屋子里,手中捧
着苏童或北村的小说集,录音机里放上《梁祝》或者《二泉映月》,静静地感受音韵在耳畔四周的流淌,默默地体会文字在眼
前冷静地诉说。在这些纯粹的东西面前,我们常常怀有一种深深的感激,心灵之海荡起涟漪,驱之不散,挥之不去,这种时候
,在我们内心深处涌起的孤独感就会渐渐弥漫开来,充溢于心之四壁,其滋味无可名状,恰如佛教中的那句箴言:“不可说,
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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