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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笔被我释放,我把它甩了出去,它就歪歪地横在了我面前,你想写点什么就写点什么吧,我是太累了,不能思考,这使我写的那些东西,象灰尘一样铺满了这空白,却毫无价值。 午睡醒了我十分惊奇,我眼前的家具,变成了浅红色。我习惯性地摘下什么,比如太阳镜,或者捉迷藏用的手绢,可是什么也没有。我走过去照着镜子,我看见我的眼睛里涌出了血,红的。 眼皮浸泡久了,也泡成了红色,这使我看上去很新潮,比王菲晒伤妆要棒。为了这我不敢确认的事实,我使劲揉着我的眼睛,差点把眼球揉出来,于是血流更加汹涌,象岩浆一样燃烧,漫过了我的脸,颈,肩,直到脚趾,我象个就义者站在闪闪发亮的血泊里。 我早说过生活无奇不有。因此现在我很镇静,镇静得甚至有点高兴,觉得我还能对付。 我先是去冲洗,可是我居然找不着水龙头,我曾经温暖地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以为对这个家了如指掌。可是现在水龙头却丢了。这真他妈有些烦人。 那么就找找云南白药吧,我找不到水龙头了。我就在屋里弯着,翻来翻去地找妈妈最推崇的那瓶云南白药。小时侯我觉得这种白色粉末里藏着吸血鬼,把伤口上的血吸没了你的伤口就枯萎然后风化掉了。可是我也没找到云南白药,那个紫红色的药箱子以前摆在客厅的角落,我总是看见它但是从未有过好感,它落满尘土,象个隐蔽的地狱。 我转来转去,坐下了。现在我这么看着我的世界,它变了。外星人并没来把我运到UFO上去,但是变了,没变好,也无所谓变坏,只有一个颜色上的变化。我想要把我的世界变回去,那是因为,怕爱我的人伤心。如果妈妈绝望了那我就不开心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给谁打个电话。很巧,我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来。 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我记起了这之前的一些事。午睡之前,还是上午,我们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我委屈得窝在被里哭了一中午,后来睡了。醒了就成了这样。 “真对不起,”她的声音柔软地响起了,让我哭了。 “没什么,跟现在的痛苦相比,那简直是小事一桩,”我是说,我已经原谅了。 “是我错怪了你,你现在才这么痛苦,对吗?” “是的,”我想,这个流血事件的肇事者虽然是我自己,可是她要不那么激动,声音不那么刺耳,也许我就不哭了。但哭不哭这事儿,责任还是全在我呀。“也不是。”我又说。 这时候,她开始一跳一跳地抽搭,哭了,并且絮絮叨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怎么能随便伤害最好的朋友呢?” 我连忙解释,“不是那件事让我痛苦,真的。” 她的声音被重重的吸鼻子的声音盖住,变的太小,我听见她问:“真的?” 下面我就没法说清了,说什么好?要说使我痛苦的事跟上午的事有点关系,她肯定会哭得更让我难受,以为自己不小心触到了我的哪个混蛋伤疤;可我又能怎么说呢?我得找谁来帮帮我,止我的血呀。我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只好说:“真的。” “如果是别的事,那就别太难过了,过去的让它过去,让时间抚平你的伤口,对吧?BYEBYE。” 这善良的人居然跟我说了BYEBYE,然后就利索地挂掉了电话。 我掰着两只没劲儿的手,把电话线缠在胳膊上,象个大红镯子。我该怎么办呢。 现在把眼睛闭上,眼皮瞬间就胀得饱饱的,用手攥上,用力挤,那种红色的牛奶就扑扑地冒出来,胡乱地流,沾得到处都是。 我的身体很凉,我的血全都从里面转移到了外面,我不知道是不是它们太好奇,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就不顾我的健康,飞蛾扑火地扑出来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倒下了,它们也会象干油漆一样死板。 世界上有好多种受伤,每种受伤都是无辜的。 寒冷一点一滴地把我水滴石穿,我抓着刚流出的血,很烫,可这只会让我觉得更冷,更残酷,全身战栗。我看着属于我的世界,我始终觉得它没变,只是换个面具而已,演给我看,一出调皮的戏。 这个时候,我不需要亲人,还有朋友,其实好象从来不需要,我和我自己呆在一起,这没什么不好。(asa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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