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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edu.sina.com.cn 2001年02月14日 |
他照常夹着巴以和谈的最新消息
提前二十分钟等在站台
——61路汽车来去无常,从不等待
虽然他知道这次上不了还有下趟
也能在该死的丧钟敲响前赶到目的
参加自己的葬礼
但是他想从容前往
象一只蜗牛爬进西餐厅前
惬意地回首人生闪亮的涎迹/
不少人的胳膊下都夹着同样宏伟的故事
提前二十分钟站在这里
脸上依稀还有夜晚的困顿
睡眼惺忪目视虚空
仿佛刚被小偷光顾
神情无辜耐心等待
在恰如其分的焦躁中
汽车如期而至
中式早餐和西式早点
油条、豆浆和隔夜面包
不甘示弱地涌进窄门
把身体以及残余的美梦
悬挂在车厢里
他穿过迷离的汽油味中
来不及靠近窗边
提前进入后现代的优美曲线
一个刚从菜市场携带着死鱼
的干瘪老头
已经奋勇插入诱惑的缝隙/
买票!买票!
被17岁女朋友放了鸽子的
年轻售票员
从人头里缓缓升起
明显荷尔蒙过剩的声音
视线绕过大多数
月票汗渍斑斑的脸
停留在间或跳跃的
零钞瘦小的身体
在这个夏天的清晨
拥挤不堪的61路公共汽车上
他用右手把自己固定
左手捏着瘪瘪的钱包
看着窗外倒退的人流
他忽然想抒情:
“从容”,多么美好的词
在剧烈晃动中风姿绰约
宛如一只空荡荡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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