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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读书人:绝望如火


          作者:古尤尤
http://edu.sina.com.cn 2000年10月23日

  这是一个挺残忍的故事。我听到时已经辗转了几人之口,现场感接近于无,后来又有不同人给我用不同的语言风格讲过,他们都是语言天才,讲到最后就成了传奇,就成了一个淡淡的故事。

  这是一个有关才女的故事。这个才女若干年前就从我的母校毕业了,其后的人不断地有关于她的传说,总的说来有这样几种:一是偏执,对文学有一种近似于偏执的热情,在一个文学还有崇高地位的年代里,这只能说是一个优点。当然也不仅仅是对文学,这个我后面还要谈到。二是敢作敢为,在这一点上她的传奇也有很多。三是少年成名,这一点让所有人艳羡。这三点构成了一个还算比较清晰的印象。这些东西也让她的生活充满了变数和庸常人认为的悲剧,不过这只是别人的感觉,她自己是把这些当成财富还是别的什么,没有人知道。事实上随着文学渐渐没落,她也一点一点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就要说到故事的男主人公,他是我的一位朋友,诗人。一个诗人一个作家,这可能浪漫得有点酸了,好在这位朋友现在不是诗人了,他现在应该是一个企业家。他结婚了,有一个小孩。后来他离婚了,因为这个才女。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同版本对于他的离婚有不同的说法,我们姑且按照最庸俗的理解来。

  才女和诗人企业家走到了一起。我现在就要开始说悲剧了:才女对诗人的孩子不是很好。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不好,另一种是当事人的不一定很准确的感觉,但不论哪一种都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也是一个致命的罩门。在众多版本中这一段都是语焉不详的,按照常理而言,这中间肯定应该有劝告、不理解、吵架、隔阂等等。这也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导致了两种可能的结果,一是男诗人对现在生活的绝望,提出了什么,二是男诗人回忆起以前的平静时光,流露了什么。但这两种可能不论哪一种都是对才女的重创,我说过她是一个略有些偏执的人。

  才女有一天就自杀了。有一种说法是割腕,另一种说法是吃药——这么关键情节被搞得如此模糊,形成不同版本,只有一种可能:不重要不关键。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她被送到医院抢救,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一件很颓丧的事,但还不是悲剧。医院里的才女再一次自杀,这一次据称是割腕,在医院里自杀就相当于在皇宫里造反,很快就被震压下去,再一次抢救成功。而与此同时,焦头烂额中的诗人突然得知前妻因为离婚而自杀,这让他在医院中跑来跑去,更加焦头烂额。他的父亲因为这一连串的悲剧而气得病倒在医院。

  终于,最惊心动魄的几天过去了,一切归于正常。

  几天或者几个星期之后,才女在家中再一次自杀。这一次她点燃了自己,所有的版本都是一致的,她用的是火。

  这一次她成功了。

  别人很容易就看出一个人的悲剧,但是自己可能浑然不知。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就会绝望。这绝望谁也抵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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