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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翻检了如此多的旧书


          作者:韩晓萱
http://edu.sina.com.cn 2001年02月14日

  很多书--成捆或装在纸箱里,前者外面包裹的报纸都已碎成一片片,红色包装绳也多半滑脱;后者则留下了褐色的水浸痕迹。前一刻,其中的一部分在电梯前溃散了,一个自不量力的老太太试图跨越它们,结果一跤跌倒,现在,我终于把它们弄进了屋子,忍着类似雨天胶鞋的味道,翻检它们。

  很多书--从解放前的线装书、50年代的苏联小说到文革期间的工农兵注旧诗、80年代初的"内部资料",下限到1994年。从被购买、赠送、珍藏,到被遗忘多年,这些书的一生也如人的一生:曾经怀有某种目的,曾经寻找过一些存在的理由,曾经被期待,直到全部虚无。它们曾经的主人已经完全忘却了它们的存在,忘却了曾经寄于其中的生活和兴趣,我,一个陌生人将决定它们的命运,抛弃其中的大部分,这使我伤感,使我惊心。

  在我手中,一些时光的碎片最后一次飞扬,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像。一些书中夹着纸条,它们为何没有再被读下去?一本书的扉页里还留着发票,它的一生中只有书脊曾经显露。很多英语书--那做过出国梦的人是哪一个?一摞同一时期的多种报纸,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书和时间。时间原来可以使书这样无情地过时,1984年中国作协创联部编的当代作家评传集中的那些名字如今还有多少有读者?时间是平行的,我辨认出了一些书,在同一个时期,我曾经多次在阅览室和书店里翻阅过它们,一次次计算收支,思量是否可以买它们。我和书的主人曾经同时向往这些书中的思想,如今也同时将其遗弃。那些80年代的文集、获奖小说集、评论集,如今的我已经吝于在书架上给予一席之地。那些自恋的作者是否对此早有预见?80年代的海外政治书籍,当时能够搜求和拥有这一类书籍大概是一种思想和身份的标记。一些如今已被遗忘的词汇,在一些书里凝固着或理直气壮或前卫夸张的姿态,被用来证明着一些如今看来已经或已成公理或完全无稽的东西,过去年代的精英话语,在多年后重现的只是破碎的面相。

  许多名字,有的我听说过,多半因为在我读书的年代里他们仍然活跃,有的茫然不识,他们没有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将名声传扬。很多诗集,多题有赠言,多极薄而粗糙,属于那个诗歌在困窘中以理想的光环装饰自己的年代。一本集子名为《不断重复的起点》,封面内夹有整页勘误:原来封面、扉页、版权页、书脊上所有的"重复"的原文竟然都应该是"重临"。然而,作者仍然坚持将这样的一本书题赠了出去,这是他的第一本书吗?在另外一本书里他已经成了主编,在又一本书里他开始写序了。如今,他的名字仍然出现在一些冷僻的杂志里。另外几本属于王家新--我对他一无所知,只是注意到,一本书的扉页介绍说他当时在湖北勋阳师专教书,在我最近看过的一篇文章里,他已经以俯视的姿态惊讶于一个中学老师也懂诗了。我留下了这一本。"幸存者诗歌俱乐部"的油印合集,我在里面发现了我的一位同事的名字,第一次知道了她的确切年龄和学历。这个俱乐部如今已成传说。

  但还有另外一些书--我高高兴兴在书架上给它们挤出位置。《情人》的最早中译本,薄薄一小册,我多次听它的编者吹嘘过它的译笔,单行本《动物庄园》,也是一小册,不知它译得怎样?鲁迅的杂文分册集,在我根本无力买全集的年龄里,曾经满足于每次买上其中的一册,"外国文学名著丛书里的一些,是我至今仍然惟一信任的名著译本。我感到拥有的喜悦。我相信这些书在我之后仍然会有人愿意拥有,可能是在我曾经去过的露天旧书市场?在这些书上,曾经花去的时间和金钱没有白费。

  一些纸片混在书中--一个人说:抽空把钱送来吧,最近的日子过得很窘,你可以交给小李,我的女朋友,或者对门的老太;一位如今已经流浪海外靠向外国人朗诵自己的诗歌谋生的诗人在自撰一本书的介绍,显然试图将它发表在某张报纸上;一张钢笔画,一个娇憨的女子的背影在火炉边,脸的侧面被特意勾出一只长长睫毛的眼睛,旁边注着:"雷米在冬天城某年某月"。我扔掉了诗人的手迹,既然他并没有如愿得到诺贝尔奖,而留下了这张画--他曾经爱她迷恋她啊。

  在我的书架上,被郑重摆放的是很多新书。有的我读完了,感慨系之,也只止于此,有的只是因为其中的一点东西曾经触动我便被买下--如今的我不再缺少买书的钱,还有的,我对自己说:也许以后会看,但更可能的是我再也不会看。我这是在干什么?!坐在别人的旧书堆中,我想着自己。它们也将在一次次搬动中日渐破烂,我可能终生不会放弃它们,像珍视我的旧照、学生证、毕业证书,我也可能不加思索地丢弃它们,像我丢弃了我全部的旧信和日记,冷漠地拒绝回忆那曾经的我。在丢弃和保留之间我将逐渐衰老,我将总是一个现在时的我。还可能,是一个我不知道的陌生人会处理它们,他无动于衷,冷漠,或者稍有好奇,但最终会抛弃我,宣布我的死亡或被遗忘。可我曾经花费了这些钱,这些时间……都失效。像书一样,我有限的一生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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